今天上午专门跑到钓鱼台那边去拍照片了。说“专门”是因为我平常不喜欢拍照,或者说总是打不起精神拍照,有时候被朋友随便拍几张,或者被朋友拉着拍照,心里其实是很勉强的,不过不好驳人面子罢了。但是有一个时候例外,就是要出新书的时候我总会拍一些照片,主要是为了挑一张放在书里作为作者像,当然有时候我宁可书里不放照片。对我自己来说,这张照片也成了岁月的见证,看着自己从一年走向一年的变化,自然是一点一点地变老。
我的数位同事都给我拍过出书的照片,他们都是新华社赫赫有名的摄影记者。我的第一本小说集《今晚吃烧烤》的照片是王岩拍的,他年轻,优秀,好象有几年在美国驻外当摄影记者,但是在一次拍摄中他从高空坠落,就在那个瞬间他的生命定格了。我的朋友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我非常震惊,非常难过。我和王岩只有那一次的接触,记得当时他问我在哪里拍,我毫无主意,他说去中山公园吧。所以那组照片的背景有天安门和红墙。就是这么短暂的一次交往,他给我的印象是热情,专业,而且和所有的摄影记者一样精力充沛和行动敏捷。现在写下这些文字我仍然感到阵阵的心痛,那种事故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发生的啊!
我的第一本长篇小说《织网的蜘蛛》的照片是曾璜拍的。他是我同部门的同事,自己跑到美国学了几年摄影,拍照片特别认真。从认识我的时候就给我拍照片,从我连新闻稿还不怎么会写一直把我拍成了一个作家。那张照片是在我鲁谷八区的21楼的家里拍的,他带来了一大箱子的非常专业的灯,据说是刚刚从德国买来的,之前只有一两个大人物用过,具体是谁我已经忘记了。那些灯有许多的线,全部支起来我们家顿时就成片场了。好象还要有人帮忙,当年12岁的天天于是就忙得不亦乐乎。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应该是2000年吧。
长篇小说《美女作家》的照片是罗更前拍的。他曾经有好多年是我同部门的同事,后来调到摄影部去了。在我们部门他是专职的摄影记者。我看过他拍的无数的照片,对他的摄影风格非常熟悉。他拍的照片很大气,很雄浑,尤其擅长拍体育比赛。有一年和他去内蒙采访运动会,每天晚上摄影记者都要把当天拍的照片贴出来,他的许多照片都相当出色,得到大家的一致喝采。就在那一次去内蒙的火车上,他教会了我如何打拱猪,结果在整个采访期间我们每次打牌都大获全胜,那是我一生中获胜最多的牌局,胜得莫名其妙,好象就打遍天下没敌手了。别的单位的记者不服气,组成联队来跟我们打,弄得我们白天盯运动会,晚上还要加班打牌。我打扑克的基础似乎就是那时候奠定的。罗更前给我拍过不少照片,也是从认识我起就拍过。记得他给我拍的最早的照片是1985年,某个夏天的中午叫我和我的好朋友也是同事黄海霞一起,就在宣武门的小公园里拍了两三张,其中有一张是我多年的珍藏。后来出版《恋爱课》的时候没有拍新照片,用的还是《美女作家》同一张照片。
从出版《十周岁》开始至今,一直是我的同事也是邻居刘宇给我拍的照片。刘宇是被公认的人好拍的照片好的摄影记者,当然也是鼎鼎大名的。《十周岁》那张穿旗袍的是在他的家里拍的。他收藏了一些古家具,家里布置得非常雅致,所以连背景都是现成的。他家就在我家的楼上,乘电梯直接就上去了。大冬天穿着一件短旗袍去敲一位同事家的门,那种感觉是相当古怪的。我很怕被别的邻居撞上,那样肯定会很尴尬。好在他太太麻溜地就把门给打开了。《暗处的花朵》那张照片就在我们楼下的院子里拍的,好象是2005年的春天吧。今天这张照片是打算用于《成人游戏》这本书的。地点是刘宇挑的,或者是他太太挑的,他在电话里告诉我钓鱼台饭店附近有不少落叶,他太太也想去那边拍照。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那里拍了。果真是很好,一大片的银杏树,深秋的景色。
中午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很开心。
(这张在博客里贴过,也是刘宇照的,用于《暗处的花朵》书里的。以前的那些照片因为电脑里没有现成的,没法贴了。等我找全了再补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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