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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和凉菜
(2006-03-22 13:06:58) 常在一起吃，彼此的厨艺自然很清楚。甚至不在场的某些特定人物的厨艺也会被提及。比如有一个朋友说：我老婆做凉菜是一绝，她拌的黄瓜味道特别好，从来没吃过那样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出来的！他说这话时一脸的赞赏、得意、夸耀和幸福，但我们都知道他在当地有一个往来甚密的情人。那个情人我们都见过，典型的职业妇女，气质很好，打扮入时，傲得不得了，凡人不放在眼睛里。据说她挣得非常多，常绕世地出差去。而他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到她，当然也是为了保密起见吧。他却在一次备餐的时候以一种闲闲的口气提到了他远在国内的妻子，他的笑容是那样地温暖和安心，让人看了心里很震动。
隔了这么多年的岁月回望，我才知道了平淡和日常的力量。你风骚，你妩媚，你妖娆，你挣得多，你牛，你来劲，但是你可能在一盘凉菜面前黯然失色。只因为那盘凉菜是他老婆做的。她跟他过了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说不定还要跟他过上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她可能肥胖丑陋，唠唠叨叨，不如后面的那个她年轻、漂亮、会打扮，但是会拌凉菜，还可能只会拌黄瓜，却不可动摇地占据着他的心。他提到她时会笑得很温暖，很安心。万一你是后面那个“她”，你还会不会在这盘凉菜面前骄傲地说出“我不在乎”？
现在我们也有一些朋友会一起吃吃喝喝，不过早换了人了。而且也很少做家宴。今年春节期间有一个朋友叫吃饭，而且是叫到家里吃。平常大家聚的时候这朋友最不爱带老婆，不过也没离婚。在他家吃饭我是第一次，印象深的是他老婆竟然做了三个凉菜，其余的菜都是买的现成的。朋友老婆的凉菜做得还真是挺好的，三个菜三种不同的味道。我一边吃一边想，为了这凉菜他们也应该过下去。
我可没有用凉菜揶揄婚姻的意思，虽然婚姻可以用凉菜及凉菜之外的很多事物去揶揄。我只想随便扯一句，如果一个婚姻维持得时间足够长，至少也该有几道可口的菜留下来吧，即使是凉菜也行啊。再随便扯一句，有时候一道凉菜很可能成了一个当老婆的手里的一张王牌，而且是在她完全不经意间或者是完全不知情时变成了王牌。不过我可不呼吁结了婚的女人都去学习掌握做凉菜的技艺，这凉菜换成热菜或者其它什么说不定同样也是管用的，不过最好当然是“慧而不用”。我可不主张一个女人为了笼络男人而刻意地学做凉菜，刻意地经营婚姻，这是天底下最没趣味的事情。在我看来无论是婚姻还是凉菜，浑然天成最好，才有意趣，才有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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