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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好莱坞:温情回归(拙文《两次世界大战和电影简史》)

(2014-09-17 10:3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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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美国电影情调,就像故事曲线一样,从低沉的底部开始向上反弹。一反70年代的怀疑、失落,开始转向了现实题材的温情。其实,这种转变,早在70年代初就已经开始孕育。

达斯廷霍夫曼早期的一部电影叫做《午夜牛郎》就曾经表现了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温情。来自德州的农村青年乔.巴克来到纽约闯天下,他想凭借自己壮硕的身体赚女人的钱。没想到,穿着牛仔装的他,并没有那么幸运,几个回合下来,事与愿违,他反而受了一个妓女的骗。自暴自弃的巴克在一家廉价酒吧里结识了其貌不扬的意大利裔青年拉索·里佐(达斯廷霍夫曼)。里佐绰号老鼠,是个色情掮客、一个骗子。两人成了好朋友,一起为生存而挣扎。不久,身患肺炎的里佐病情恶化,他请求巴克带他到迈阿密的海滩上去晒晒太阳。巴克变卖一切,与他搭上前往迈阿密的长途汽车。还没到目的地,里佐就死了。巴克依靠着死去的里佐,失神地望着充满阳光的迈阿密海岸。本来是里佐骗了巴克,但是同命相怜的底层经历,让巴克决心帮助里佐实现愿望。这是一种失望和怀疑中的温情表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影片对闪回技术的出色运用,轻松点明了巴克之所以抱定当牛郎赚钱梦想的生活基础。巴克关于到达迈阿密后的幻想段落,也和现实处境形成强烈反差,令人印象深刻。

对于70年代的整个美国社会冷淡氛围来说,《午夜牛郎》仅仅是一个个案。而80年代的美国电影,则更加关注普通人正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人与人之间的真实的矛盾与冲突,相互依赖与宽容和理解。

像《金色池塘》、《母女情深》、《克莱默夫妇》、《普通人》、《雨人》等一系列优秀现实题材电影,不仅借鉴了电影革命的技术表现成果,更加深刻地挖掘和表现了人物内心深处的种种自我怀疑、自我胆怯、自我的迷茫以及缺乏对自我本质深刻清醒的认识等等,而且,把这种内心的探索和旅行,转变成为温暖的人性之旅。这些电影让人们在冷漠、疏离的物质化社会环境里面,在人们的内心深处,真实感悟到了人性的美好。况且,这种美好的感悟,并非是宗教教义般的说教,而是通过完美的故事结构,在银幕故事的每一道缝隙中流淌出来,至今令人赞叹不已。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电影的主人公,也从社会底层的小人物,转向了美国社会主流人群,城市中产阶级。相信大家和我一样,对达斯廷.霍夫曼和梅丽尔.斯特里普这两位杰出演员并不陌生。而他们两个都是凭借80年代轰动美国的一部电影《克莱默夫妇》声名鹊起。

《克莱默夫妇》讲述的是一对城市中产家庭夫妇两个人,从相互不理解到最终达成理解的内心转变过程。克莱默忙于工作竞争,忽略了家庭,导致妻子乔安娜的出走。面临失业和家庭解体双重压力的克莱默经历了重重考验,终于从家庭事业一团糟的窘境中解脱出来。在这个艰难的过程中,他和儿子之间建立了一种难舍难分的相互依赖关系。而这时,在另一个城市获得安定生活的妻子,也意识到自己不能没有儿子,不能放弃一个母亲的责任。电影的后半段,就是在夫妻争夺孩子之间展开。开始克莱默抱着深深的怨恨,死活不想把孩子还给妻子。但是正是因为他逐渐理解了孩子真正的需要,也理解了妻子离开的原因和自己忽视家庭有很大的关系,出于一个父亲的爱,他同意了孩子回到妻子身边。这样一部描写普通人都可能遇到的家庭矛盾,在我们看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永远也掰扯不清楚的,而这部电影却通过经典的故事讲述,令人信服地传达了理解与温情的主题。

罗伯特.麦基对《克莱默夫妇》经典的故事结构,给与高度评价。麦基倡导的故事原理,强调一部优秀电影,不管你是展现外部对抗的大情节电影,还是展现内心对抗的小情节电影,都要紧紧围绕主人公的欲望、围绕这个人物主动的、充满两难的选择来撕开冲突的鸿沟,并沿着故事的主脊椎建立起相互勾连、相互转化的冲突系列,最终在影片的高潮中演绎主题。他认为,要想真实地展示主人公的两难选择,结构出完美的故事曲线,诱发观众的移情活动,那么这种冲突必须构建在人物所处的最真实的三个层面上,也就是说,主人公面临的冲突,不是单一的,单层面的、薄弱的,而必须是立体的、多层面的和复杂而深刻的。这三个层面分别是主人公面临的社会坏境、主人公所面临的个人人际关系、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麦基认为,简单的个人冲突,比如在街上和人产生争执,是不足以产生复杂冲突效果的。因此,它为我们分析了《克莱默夫妇》中的经典的“法式烤面包”场景。那时,克莱默还没有意识到妻子出走的严重性,他对自己让妻子照顾的依赖性浑然不知,以为自己可以做得很好,没有妻子,他一样可以正常生活;而在他的妻子看来,她实际上有两个儿子,它们都需要自己来照顾,于是促成了她出走寻找自己的生活价值。在这场戏的起点,克莱默无论在哪一个层面都是信心满满的。首先,他内心充满自信,他认为做个早餐很容易;其次,他对自己在孩子面前的形象充满自信,认为它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再有,他对所处环境充满自信,认为妻子出走、工作没着落队能力很强、很聪明的他来讲不是什么问题。开始的时候,一切价值都是正面的。可是,当他开始做早餐的时候,一切却朝着相反的方向转变,事情陷入了一团糟。这就是冲突被打开,并开始朝着相反价值转化的开始。

其实在这个起点,克莱默就面临着三个层面冲突。首先是妻子出走,工作丢了,他内心充满恐惧;他和孩子之间的个人冲突也达到了临界点,孩子因为想念母亲而歇斯底里,他要通过做饭来告诉孩子,一切都正常,树立自己的形象;再有,厨房就是一个外部环境的象征,他根本不会做饭,却想要在这个不利的坏境中创造奇迹。来看麦基的分析。

他把儿子抱上凳子,问他早餐想吃什么,孩子说:“法式烤面包:”克莱默深吸了一口气,拉出一个大煎锅,倒上油,把锅放在炉子上,把火焰开到最高,回头开始寻找备料。他知道,做法式烤面包得用鸡蛋,于是打开冰箱,找到了几只,但不知道该用什么容器来打鸡蛋。他在碗橱内乱翻一气,终于拿出了一只上面写着“特迪”字样的咖啡杯。

儿子看见了粉壁上的字迹[粉壁上的字迹(the handwriting 0n the wall):出自《圣经·旧约》。巴比伦王伯沙撒大宴群臣时,突然有人的手指显出,在粉墙上写字,称巴比伦国的末日已到。后惜以粉壁上的字迹转义指凶兆或灾祸的预兆等。],警告克莱默说他见过妈妈打鸡蛋,她用的不是杯子。克莱默告诉儿子说杯子也能用。他打开鸡蛋,有些确实打到了杯子里面,可还有很多洒到了外面,黏糊糊的……儿子哭了起来。

锅里的油开始爆响,克莱默有点慌神。他根本想不到要把煤气关上,反而开始跟时间赛跑。他又打了一些鸡蛋到杯子里面,然后冲到冰箱旁,拿出一桶牛奶,往杯子里倒,结果又溢出了很多。他找了一把黄油刀,用它搅碎蛋黄,这样桌面上洒出的东西更多了。儿子已经看出今天的早餐肯定是吃不成了,于是哭得更厉害了。锅里的油现在已经开始冒烟。

克莱默绝望、恼怒,已经无力控制他的恐惧。他抓了一片“奇妙”牌面包,看着它两眼发呆,意识到根本塞不进杯子。他把面包对折,硬塞了进去,出来的是满手湿乎乎滴滴答答的一团又是面包,又是蛋黄,又是牛奶,他慌忙把这团东西扔进油锅,结果油星飞溅,烫着了他自己也烫着了儿子。他连忙把油锅从炉子上拿下,结果把手烫伤了。他抓住孩子的胳膊,把他推到门外,说道:“我们去饭馆吧。”

克莱默的男性傲慢为他的恐惧所压倒,他的自信由正面转向负面。他在吓坏了的孩子面前出尽洋相,儿子的信任和崇拜也从正面转向负面:他被~个似乎具有生命的厨房击败,就好像鸡蛋、黄油、面包、牛奶和油锅一拳接着一拳地将他打出门外,把家庭生存从正面转向负面。这个场景几乎没有对白,只是一个男人试图为儿子做早餐的简单动作,可它却成为电影史上最今人难忘的场景:一个男人与生活的复杂层面同时发生冲突的一场三分钟戏剧。

由此可见,克莱默从这个场景开始处的三个层面上的自信满满,到三个层面全部溃败,落荒而逃,就是这个著名电影场景的迷人之处。其实自信分析我们自己的优秀电视剧,也可以看见这三个层面冲突的场景,例如《小姨多鹤》中,我们可以清晰看见多鹤在被营救回来以后面临的三个层面的恐惧,环境的恶劣造就悲惨际遇、对陌生人的恐惧和深刻的内心恐惧,不过这是一个由负面价值,通过一系列冲突,不断向好的方向转化的过程,直到最终多鹤确认自己安全了为止。

    像《金色池塘》、《母女情深》(奥罗拉笃信伊壁鸠鲁的哲学,认为幸福就是从不受苦,生活的秘密就是回避一切负面情感。她拒绝了两种著名的苦难根源:事业和爱情。她害怕衰老的痛苦,于是穿着打扮总要比自己年轻二十岁。她的家就像一个无人居住的玩偶小屋。她所过的唯一生活就是整天和女儿打电话。但是,在她五十二岁生日时,她开始意识到,一个人所能享受的欢乐与其愿意承受的痛苦是成正比的。在最后一幕中,她走出了那一空洞的毫无痛苦的生活,张开双臂拥抱了爱人、孩子、衰老,以及相伴而来的一切悲欢。那样,亲情从矛盾对立到相濡以沫;像《普通人》那样战胜恐惧,修复家庭隔阂;像《雨人》那样,从现实的、势力的平庸和低俗,转向真诚的相互支撑,转向责任和义务的承担,都向当时的美国社会传达了一种急需的文化伦理。而这些杰出创作者深厚的生活积累和扎实的故事讲述技巧和方法,让人们通过这些好像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动人故事,相信和接受了他们所传达的温情,显示出好莱坞电影一个最接地气的迷人的阶段。这些温情的现实故事,无不吸收了当时心理学研究成果,沿着人物的社会环境、个人际遇一直向包括潜意识在内的内心世界进行深度的开掘,产生了令人信服的效果。当我们在电影中看到了《普通人》中的那个中学生康德拉,如何被一个反复出现的梦魇折磨,我们也就理解了他走出心理阴影的不容易;当我们在达斯廷.霍夫曼这样一个智力发育不完全的残疾人身上看到了对弟弟溺水真实的反应,也就会理解那个本来要和他争夺家产、利用哥哥异能赚钱的弟弟回归亲情责任的内心改变。而这些关键节点的技术手法,恰恰要归功于第二次电影革命的实验与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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