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德翔散文选(节选)
(2012-01-06 10:2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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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德翔散文选(节选)
至纯至善说当归
从河西走廊朝岷州的方向一路走来,拜读了横卧于渭水源头的霸陵桥,就得翻越一架大山,这便是黄河的主要支流——渭河与洮河的分水岭。当汽车如蜗牛般在峰回路转、冰封雪盖的攀山道上爬行时,山顶上的天空又飘起鹅毛大雪。
下得山来,一进入洮水蜿蜒的岷州地界,少年时阅读过描写洮河流珠的刻在心版上的画面,便渐次清晰了起来: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之时,在洮河上游谷深水险、巨峰交错之处,喷雪吐银,浪花扑向绝壁的瞬间,便形成千斛万斗玛瑙般圆润的冰珠,势如落珠泻玉,呼啸而下。每逢这个季节,大河上下,流珠如倾,浩浩荡荡,煞是壮观。有无名氏过岷州,观洮河流珠而赞之曰:“当临冬寒岁,霜坚冰至之日,常见随流而轻浮者,似珠非珠,如倾万斛之珠玑,随波滚滚,玉润珠圆,疑来仙人之掌上,且非河浦之奉还……”
人与缘分相遇的规律,有时恰如一句宋词的意境:“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当我第一次踏足梅川,即将走进岷州古城的当儿,却在回首的刹那,流淌在我情感深处的洮河流珠,恍若一河古典的睡莲,拐山绕水,穿越纷纷扬扬的岷山大雪,朝着我的视野奔涌而来!
洮河流珠,这就是地冻天寒奔腾于一河绿水中的洮河流珠!我正凝思她的豪放与婉约交汇于此的神奇,与我同行,正在修炼“空门独语”的舍利先生提醒我:“看,进城了!”猛抬头,猝不及防,一片银融玉琢中,“中国当归城”五个红色大字,已占据了车窗外我全部的视野。
进得岷州城而不登二郎山,犹如深入宝山空手而归。“大如席”的岷山雪花,把岷州一座价值连城的“不动产”——二郎山勾勒得险峻壮丽。这座北枕岷山,南临洮河的古城自古就是战马咴嘶的军事重镇。据传说,解放战争时期,一位红色将军立马山头,用哲人的目光审视二郎山草茂林深的雄峻后,断然下令,撤走架在秦长城上的炮火,使岷州古城免遭一场烽火狼烟的洗劫……然而,在后来当我再一次“翻阅”二郎山时却意外地发现:这位早年曾写过一篇《回忆我的母亲》的将军,退兵之际,正是药农们俯身拉犁,辛辛苦苦栽培的当归急待收获的季节。
此刻,脚下雪深已盈尺。站在雪雾蒙蒙的山顶极目远眺,无穷的想象便落在了真实的依托之上:在华夏版图的中心,苦瘠甲于天下的陇中旱塬,竟是有这样一方养在深闺的高寒阴湿土地。虽然它有着西控青海、南望巴蜀、东接三秦的辽阔胸襟,也拥有人造的“陇上重镇”、“旱码头”、“小香港”的喧闹,以及时下“罗马家园”之类强势的张扬与浮躁,却只能从药香弥漫的洮水河畔穿城而过,绝难亲近这片山峦浑厚,盆地毗连,草场宽阔,山清水秀的原版土地。因之,洮河水流仍以晶莹清澈的造型,蜿蜒于崇山峻岭之间,一路流淌着润泽着农人们“把酒话桑麻”的灿烂笑容,更为中草药的生长滋养着溪流潺潺,土质肥沃,气候凉热分明的高天后土,成就了天地间无双不二的岷归,作为中华民族一味中草药走向世界的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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