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锁阳(节选)
(2011-10-09 20:5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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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头 锁 阳(节选)
细木扛了一把直板子铁锨,转柱子提了个宽刃老镢头,银亮胳肢窝里夹了个长柄铲,看那架势,活像刺窝梁上埋了一窝狗头金要等着他们去刨哩。
头天夜里,三个碎人在村头野地里玩到半宿,临了又跑到碾房后头的黄胡子爷屋里呆热闹。
黄胡子爷屋里围了好些个人,一头烤火,一头有天上无地下地扯着闲淡。
“冬至”过了好些日子了,黑夜长得有些烦人。人们睡不着,扯闲淡的劲头就格外地足。黄胡子爷是五保户兼烈属,黄胡子爷烧的煤由村里供给。于是,很多人就跟约好了似的,跟头马勺地跑到老人屋里蹭热,仿佛不如此就吃了大亏对不起自己似的。火炉子四周早就被大人们占据了。男人们吃纸烟的吃纸烟,冒黄烟的冒黄烟,把个老堂屋弄得像个烟熏火燎的大炕洞。女人们嗑着瓜子,经营着各自的针脚毛线活,口中不时地放出叽叽嘎嘎的笑声。
三个碎人踅摸了半晌,见没个落脚处,立得久了,脚板子冻得生疼,就对不识相的大人们隐隐地生出些恨意来。
细木说,咱回,热被窝里焐脚去,蹲在这搭有个球意思。
转柱子响应,说,就是,回。
银亮说,弄个东西把烟筒堵上,让他们烤不成火。
细木说,不能弄那事,太缺德了。
转柱子响应,说,就是,不能弄。
正嘀咕着,黄胡子爷看见他们了,说,碎娃子上炕去,被卧早热乎了。
三个碎人乐得屁滚尿流,爬上了炕,钻进了黄胡子爷的热被窝,用手支着下巴颏,听大人们扯闲淡。
当过队长的厚业说,现今的人都快疯了,恨不得炕洞里扒出金子,扫地扫出银子,尿尿冲出一沓子钱来。
豁牙老六说,钱是个圆的,挣来是个难的,蹲到家门上种那几亩球地,一年苦个贼死也落不下几个猴尕,这农民有个球当头。
三堂说,钱那东西有多少算个够哩?有了就花,没有了就去他妈个蛋,我不图别的,每日有三碗干捞面就受活了,身上穿得索索子,肚子吃个锅锅子,走到村道上还不一样是个人吗?
黑脸矬八说,有钱了好,我要有钱了就娶三个婆娘,夜夜换着……这里有未成年人哩,我不说了。
银亮嫂子说,矬子的那张嘴啥时干净过,今日倒发善心了。
黑脸矬八伸过嘴去说,最近我用高露洁刷牙哩,香得很,来,和嫂子嘬一个。
银亮嫂子扬起手中纳着的鞋底搧过去,矬八夸张地捂起腮帮子直喊哎哟,屋里的人都哗啦啦大笑起来。
毛旦娘说,不知道过去的皇上天天吃的啥饭?
根花妈说,一天三顿捞面总有的,人家是皇上嘛。
浩浩婶说,三顿捞面算个啥?最起码也得在米饭炒菜上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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