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会沦为野狗吗?(3)
(2014-12-29 01:3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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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学者贾雷德·戴蒙德在《枪炮、病菌与钢铁》中写到:非洲的4种斑马情况甚至更糟。驯化它们的努力已经到了让它们拉车的地步:在19世纪的南非,有人试图把它们当役畜,怪人沃尔特·罗特希尔德勋爵坐着斑马拉的马车在伦敦街上驶过。可惜的是,斑马长大后变得难以对付。斑马有咬了人不松口的讨厌习惯,它们因此而咬伤的美国动物园饲养员甚至比老虎咬伤的还多!斑马实际上也不可能用套索去套——即使是在牧马骑术表演中获得套马冠军的牛仔也无法做到——因为斑马有一种万无一失的本领,在看到绳圈向它飞来时把头一低就躲开了。因此,给斑马装上鞍子或骑上它是很少有的事。
我相信狗在被人类驯化以前,它也是一种难以被捕获的野兽。目前的情况不存在驯化问题,中华田园犬作为家犬由来已久,我思考的对于大哈和小哈的教育问题,其实是要将部分人类的道德行为规范和遵守部分法律加持于狗。不许擅自食用人类的食物,包括晾晒的肉类和鱼类食品,禁止偷猎家禽等等。
但是,有时候就联系上以上讨论奴役斑马的行为,教育狗的手段是否包含奴役的成分?要求它们恪守职责,护院防盗,在进入森林时给主人领路并且壮胆,它们必须背诵许多主人制定的规章,也就是牢记狗子的权利与义务。大哈和小哈,从小规定不许进入茶叶车间,同样不许进入厨房,包括听见炒菜的锅铲与铁锅发生的磨擦声而跑到厨房门口张望,也不许望着主人与客人吃饭,最重要的是不许咬人。
问题在于主人将判决权与执行权全部交给了狗子,优秀的狗子能够判断进入自己领域的狗或者人有不良举动时发起攻击,及时阻止来者对主人财物实施侵犯。有关这一点,也是我想教育大哈和小哈的核心思想。发声鸣吠,佯装攻击,以汹汹犬威警告来者,大哈在它半岁时开始领会,小哈则要慢得多。
当大哈第一次奶声奶气地对一个夏夜的过路者发出鸣吠警告时,我立即去到厨房取出一块骨头交给它,这项奖励政策一直坚持。可是,由此一来,大哈开始滥用自由裁量权,比如,村支书来了,就别那么虚张声势了,还有报社刘主任,他来给我们送包裹。大哈显然不明白人类社会的复杂性,人的身份的多样性。大哈不认识一村之老大的书记,包括报社刘主任,它的吠声一点也不低于面对一个执锄而过的农民。
相反,某个茶农随手扔给它们一块食物,再次遇见时,不论大哈小哈,它们一律对这个茶农眼露亲切之光,脖子前伸,双耳后贴,摇头摆尾,极尽媚态。为此,我多次警告了大哈和小哈,不许未经允许吃他人给的东西。对于这一点,两哈都不以为然。有时,在我暴跳如雷的恐赫之下,它们也会低头顺眼,假装听明白和记住了,然后转身又犯,屡犯不止。往往在这样的时候,我会想起拉布拉多,洋狗是多么有自控能力呵!
一度时间,我想让大哈和小哈从内心将自己提升起来,你们不是普通的两个中华田园犬,你们必须有崇高的使命感。我开始带领两哈进入森林,这项活动它们喜欢。可是,在闲得无聊的时候,小哈趴在地上,嚼我种的欧洲月季玩儿,它嚼坏了好几株,其中有一种就名叫唤醒。将欧洲名贵月季的主枝咬碎,嚼着玩儿,这本来就不属于肉食性犬科动物的行为,高贵感不是一天能培育起来的。但是,你们怎么也不是非洲斑马啊。
红举村的村民居住分散,据说山林面积有一百平方公里,户籍人口有一千人。青壮年多数出去打工,狗口就不会比人口少太多,因为每家至少有一条狗,一些家庭有二三条狗。在茫茫林海中,周家河悠悠北流。我在周家河网小土鱼(长江鱥,鲤科)做种鱼的时候,大哈或者小哈,会随我来到河边,大哈常在裸石杂陈的河滩走动,小哈看一看河,就扭头钻进河边的草丛,追逐在草丛营巢的棕头鸦雀。棕头鸦雀小于麻雀,却也成群集体活动。
我想,培育出中华田园犬的高贵感,必须要有超越常规的耐心。为此,我试图阻止大哈小哈与村狗往来,我至今相信,多数村狗没有接受较为系统的教育,村狗多数随自己的本意活着,自由、奔放或懒散。狗呵,请给我以神喻般的启示,让我把你教育好。
森林的时间,以及茶园,所有的青葱岁月中,心里一遍遍地对狗表达,我不寻求奴役,历史需要我们在共同的蓝天下,平等、自由、民主环境中优雅的生活。嗯,优雅的生活,这个愿望被大哈给打碎,因为有一天的午后,它在太阳下对一条蓬头垢脸的黄色公狗媚态十足。小哈,拣到一块无名骨头,钻进下水道的一个洞窟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