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玉骨

     水不是无所谓的。在整条练江上

    大约十四只鱼鹰在喘息，

    它们长长的颈项不停地抖动，就像

    来了盲目的高潮。

    在一切蓝色之上是永恒的白。你栖息在白色中

    像一只幼蚕。一个奢靡而想入非非的年代

    栖息在茶叶里；诗歌栖息在

    疼痛到疼痛之间的短暂快感里。

    我们不是永恒的蔷薇，不会指责

    那些心思缜密的大理石，不会照顾苔藓。

    我们倾心于捕捉内心的光线，并苦恼于

    始终不曾磨损的阴暗。

    但是为晚霞和忧愁准备的礼物又在哪里呢？

    在遥远的省份，你得到过多少

    徒劳的爱慕和肤浅的赞美？多少次，

    你赤脚走向死亡和失眠的深水？

    白昼还没有过完，恍惚而深沉的夜

    已经降临。迷乱的星空在马头墙上反复弹奏。

    如果水不是无所谓的，你会遇到

    琴鱼，你的身体会遇到花粉，

    你的嘴唇会遇到绿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