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有时爱,有时痛 |
西埃夫喜欢拍美丽的女性人体,但他也拍过一幅极其衰老的女人肖像。下面有这么一行字:傻瓜,你以为你可以死两次吗?
一个人又去到五月花喝酒。乐队换了,但东东又回来做经理了。只是李芳再也不会回来唱歌,她去了新加坡。二勇也去了。韩姐自杀了。我给一个像我一样孤独的女孩点了一杯玛格丽特,但就在鸡尾酒调制的过程中,她忽然拎着包仓惶走掉了。于是我吃了一大口盐。
酒吧有点冷清。如果这样的酒吧有一支莫名其妙的乐队就好了,就像《天使之眼》中的那支衰老的爵士乐队。如果这里有一段古怪的诗歌朗诵就好了,就像《切尔西墙》中浑厚的画外音。在噪音中,我有一瞬间感到迷醉,就像安眠药带来的晕眩。我忽然就醒了。
一个灵魂高贵的人,有可能做出卑劣的举动。玮刚老师告诉我说,人们并不在乎你想的是什么,而是你到底做了什么。嗯,这就是悲剧所在。卢梭老师用葱管排出最后一滴尿的时候,没人在乎他到底想了什么。
下面是一首诗,它本来可以写得更长,但是它忽然变短了,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今夜我在哪里,这是个问题。
我不在你家,也不在你家楼下。
我不在我家,也不在我家楼下。
我不在你暖色的记忆和灰色的恐惧里。
所有会叫的鸟都开始叫了,所有会哭的雨都停止微笑,
晚霞和羊群落了一地。
今夜我在哪里?在梦的反面。在微凉的蔷薇花中熟睡和失眠。
我已经不再是谁,出生后就已经分裂。
我穿过所有的怀抱,落在黑色的荆棘上。
空气渗透出一丝一丝的甜味,因为烟雾来自你的头发。
爱情送来迸裂的花瓣,并且从死亡转身。
我是你的污痕。
今夜我在哪里,在恐怖的池塘,沉溺于妄想。
今夜的床单上只有成群的蝙蝠。
今夜我不飞翔,不行走,野兽匍匐在光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