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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感悟 |
分类: 风花什么,还有雪月『心事』 |
香格里拉县原来的名称叫做中甸,藏语的意思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希尔顿在1934年出版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Lost
Horizon)描写了一个桃花源般的地方,他给这个地方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香格里拉(Shangri-la)。很多人认为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就是香格里拉,包括了中甸,怒江州的丙中洛,还有四川的稻城亚丁。甚至还有印度的列城,与西藏阿里接壤的地方。
寻找香格里拉是在一种利益的驱使之下进行的,人们发现《消失的地平线》来自英国探险家约瑟夫·洛克上个世纪20年代的记录,小说有了依据,而依据就是洛克在云南丽江看见的三座神山。四川人说是三怙主雪山,云南人认为是梅里雪山,其实这都是藏族传说的神圣雪山,只不过,梅里至今还没有被人类征服过,中甸成为香格里拉便也顺理成章。
迪庆州首府中甸县将自己的名称改成了香格里拉县,更多的人将西至西藏的林芝地区,东到四川的泸定,还包括岷江的上游,北至四川最北部的若尔盖及石渠县最北端,包括了青海果洛州及甘肃最南端一部分,南到云南丽江一线统称为大香格里拉。但我还是更愿意将中甸叫做香格里拉,虽然将这里称之为诺亚方舟似乎有点牵强,实际上从怀抱中甸的雪山看过来,像极了人类最后时刻的避难所,或许也是因为香巴拉古国的传说,情愿想象这里是香巴拉的中心。
好了,这些都是地方官员、旅游业者和无聊史家讨论的问题。我只在乎我的香格里拉浅冬之旅。
在郑义的家里喝高了之后,我竟然在次日一早就醒了过来,绝对不是什么高原反应,也不是没有喝够酒的兴奋,很安静地醒来。
有人说中甸的独克宗古城很像丽江古城,这绝对是一种错觉,丽江的纳西古城要飘逸一些,独克宗古城在雪山之下,飘逸中有更多的凝重与磅礴。不规则的石块砌成的小道,蜿蜒在雪山伸出来的缓坡之上,又像是依靠在男人身上的女子。
这是在丽江绝对看不到的景象。她没有丽江古城那种溪流滋润着的娇嫩,并且是一座由石头和泥堆砌的一个城堡,可我还是将她形容为女子。与丽江相比,她是一个雪域中的烈性女子,可正是雪山相衬下,她才那么显得脆弱。一个在风雪中伫立着,等待着从茶马古道远处亲人归来的女子,而且已经等待了很多年,一个苍凉的女人背影。
视觉与思绪都在对立中冲突,我珍惜这种感受。
小周开了郑义的越野车先行回了丽江,我们开着他的旅行车前往松赞林寺。这里是纵观香格里拉的制高点,如果不是在冬季,脚下的草甸和湿地,都是烂漫的杜鹃花。
松赞林寺是云南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对于藏传佛教我没有任何研究,太阳开始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让这片古堡般建筑上的鎏金铜瓦发出金光的时候,我已经愿意进一柱香火,而且是虔诚的。
沿着高高的台阶拾级而上,石阶两边是一些附属于寺院的建筑,应该是过去从各地前来松赞林寺朝拜的人士,修建的修炼朝拜用所,一共是八大康参,拱卫着寺院。
还有,当我回眸看见远处的白茫雪山的时候。
从松赞林寺出来,我们朝德钦也就是梅里雪山方向的公路上狂奔了10来公里,想在高处看一下阿帕海,这是香格里拉最大的海子和湿地。
回到独克宗,还有一个朋友在等着我们,从成都来的流浪画家阿明在古城的深处开了一间酒吧。阿明在这里已经好多年,此前他一直到处流浪,到了中甸,他停留了下来,和许多人一样。本来头一天在郑义家里,我已经看见了阿明所画的纵马的藏族汉子,但现在我在他的酒吧里,发现了到处都是藏獒的画像,是藏獒让他停下来了?
坐在阿明酒吧最高处那个独立的亭子里,我们泡起了从在丽江淘来的普洱,海阔天空的聊开,而阿明却是极少的语言。到现在我都只记得他告诉我,今天他儿子从海上平台回到天津了,眼里满是慈祥。回头看去,亭子的后面,便是香格里拉最大的转经筒,我似乎突然明白了,阿明为什么停留在这里。
妙红·滇北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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