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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云南新馆

(2018-12-16 11:49:16)
标签:

简尔强

繆素筠

钱沣

云南会馆

珠巢街

分类: 大声大气

       今年以来,去珠巢街云南新馆不下三次了,前几次就是坐102路到校场口下车,再骑上ofo奔到珠巢街。会馆在进胡同口没有多远,路东墙上挂着一块30*40cm大小的、喷有云南新馆字样的不锈钢招牌,边上有座容一人左右进出的小角门,进去就是咱云南会馆了。你一进去,第一眼就瞅见这两颗几十丈高的老槐树,枝叶繁茂如遮天蔽日一般罩着这小院子,福佑着众生。左手北边有一排十来楹的老屋子,东头有一间房顶头有一点塌落,瓦与椽子之间那一层厚实的土层裸露出来,有一些个刺眼,过去大凡北方的老建筑都是这样子,保你住着冬暖夏凉,不生病。当下的平房顶,也就是铺上一层瓦而已,省了许多啊,要不咋这样的不入眼哪。

       今个儿去意义非凡,陪同我的是一位坐地户,兴许一有本馆就有他家的主儿,简尔强老大哥。我的确是想请他讲一讲,咱这云南会馆的事情。大哥到也直接了当的说,过去的事情家里没人讲,不清楚。记事以后的情况略知一二。

       简尔强先生,1951年出生在珠巢街云南会馆,今年快奔七张了,是院子里唯一的老北京云南人,典型的一位京五代,一口京腔,地道啊。他个头不高,和蔼可亲;喜欢爬山一类的活动。爬山这活儿,看来是从云贵高原走下来的人,留存的DNA记忆吧。  

       进门后,他就开讲他小时候的院子场景。会馆大门,在小角门向南二十米处,过去高台阶铺着青条石,红漆大门,上面悬挂着朱经田先生书写的云南会馆这四个大匾额,朱先生的匾是咱京城会馆的标配,馆门口都挂着。听老人们讲,进来后有一回廊,过去还留有石头座子,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挖防空洞的光景,房管所把大门拆了,盖上了几间平房;那些青条石铺在了防空洞的顶,洞没了,石头也不知道去向。当初,这是一座三进的院子。院子之间有月亮门隔着,左改右改现如今只剩下两处老房子,一处就是老北房;一处就是第三进院。初期就有几家云南人居住,记的有一户刘姓的云南人家,刘老爷子搬家时,把会馆的房契和材料交给了在京华印书局工作的他父亲。当文革时,怕引火烧身,也就全都处理掉了。这刘姓老爷子,我推测是刘澍霖先生,他是四十年代末云南旅平同乡会的理事,在北平红十字会工作,就住在这个院子。当然院子里也曾经住过:王先生一家、岳先生一家、杨先生一家、丁先生一家、张先生一家等等很多家庭。他们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陆陆续续搬走了,如今我们家是唯一的住馆人了。这第三进院子,不大,座东朝西五间房子,南北各两间,曾经做过滇学堂、云南省立小学堂等等。五十年代,中间的大房子里摆放着一个大条案,放着贡品和香烛,供着孔圣人,周围有排多宝格,放一些杂东西;闹大食堂的时候,把这些个物件也都拉走了,后来也就没有踪影了。有文章讲,赵公祠原来的汉鼎,为了保管方便,后来就移到这所院子。现听丁姨说,的确有鼎,也摆放在这里,但在文革前就没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被大炼钢铁了?也许正躺在某家博物馆里,真让人惦念。那是一件上古的东西,古董哦。这南北房原住着他堂哥尔康一家,搬走后他一家就住在这里了;姑姑简汝勤住这个院子的北屋。院子东北角,有一颗百年老石榴树,以前是五叉,如今只有一支了。据说年景好时,能收获几百颗成熟的石榴。

http://s5/bmiddle/001D9nMCzy7q0DyOkgA04&690
                                                   (石榴树)
 

      赵燕的简氏,谱系是:宗中恩嘉尔。到简尔强先生已经有五代了。先祖是简宗杰,昆明人,同治年进士,三次会试,终于及第。毕竟当初从昆明来北京一般要走四十五天左右,路途遥远,不方便。在这耗时七八年的考试过程里,先生是会住在咱云南会馆,估计是校场口那座吧。先生后供职农部,留下了一册诗集《居敬斋诗钞》。

      简恩霈,六爷。是一位笔耕不倦的人,写一些纪念文章。我收集到了三篇,如《记祠堂念乡贤》、《云南人在北京》、《六十年前一次佛教盛会记略》等文章;还有几篇只知道题目,没有找到了文章。读过这些个文章,你就会对咱们会馆有一个基本的了解,是难得的好文章。记得文章中讲过一件事,有一次召开同乡会,恰逢曹锟贿选,在会议签到处,有人摆放了一张画着一头肥猪的画片,时任国会议员的先生们,有的当即慨然退席,有的当即大声声明未曾受贿,很是热闹一番。这引出了李议员等一群议员们到京城公安局状告云南旅京学会的事件,纪人庆等同学被传唤,留下了案底,也留下当初咱们云南人的痕迹,此处就不赘述了。文章还讲义地有三处,赵公祠义地占地有五六十亩,土丘就有百十来座,如著名的御用画家繆素筠女士就安葬在此处,完人钱沣先生也葬这里,也还有很多云南人葬在这里。大兴也有一处,还有就不详了。这也是我们滇人先辈们不畏艰难,前仆后继的追求生活之实证。但不太清楚,为什么恩霈老先生到沪了。貌似毕业后到教育部供职,后又驻沪工作,也就留下来了吧。

      简尔强先生的籍贯,填写的是云南,儿子也是,但孙子写的是北京了。以前这是万不可的,大清的规矩。故此,先生中字辈的曾祖父考举人时,填写的户籍是顺天府字样。但是,民国时期,云南教育厅为云南籍的学生提供助学金,每个月有七八块钱,这虽不多,但还是管用的。咱们这些个先辈们籍贯会是什么样那?这个你是知道的了,估计是云南,哈哈。百年过去了,云南的形象陌生了,含混了,没有什么,可能是一种规律吧,但心里总会有点什么。确实是的,令我感动的是,他把姑姑家的纪念册和光盘让我看,告诉我当时姑姑喜丧的空前场景。他从未去过云南,但纳西族这个名字却是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印记啊。回想起来,当初我想找居住在院子里的老北京云南人,打听了其他胡同的街坊,无果。看到了胡同口的街道服务指示牌,按图索骥找到咱们陶然亭办事处管文化的小张,通过他热心的牵线找到了尔强先生。首次与尔强先生通话,我电话里说认识姑姑,并约他见面,先生就欣然如约了。后来他讲,就是这云南人、姑姑和纳西族这几个关键词,才打动了他,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就失之交臂了。这或许是最后看馆人的命,一种宿命。看到了我,听到了我的召唤,唤醒了他,这也是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我的确很是自信的去做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院子动迁了、人也散了,这些云南来的老北京们到哪里去了?我还想听他们念叨一下那段历史,写下来,留下来呐。是啊,那前院和后院子的老槐树还在,高高的树立在那里,那颗老石榴树也还在;开春啦,要是有人来上一些水,该多好啊。我以为它们也就会更加的茁壮起来,的确,这是大家希望见到的吧。

 http://s14/mw690/001D9nMCzy7q0DDVvFb3d&690
                                                  (姑姑住过的北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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