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中见深沉 激越里蕴哲理 

-——读陈志泽新著《岁月的回声》

吴瑞骋

在继《相思树》、《绿风》、《爱的星空》、《阳光与灯影》、《泉州漫笔》、《大地履痕》等散文集子之后,陈志泽于日前又由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了《岁月的回声》。

《岁月的回声》收集了他的《心迹》、《走不出故乡》、《赤脚情结》等九十多篇散文。这些作品是岁月流驶过程中的回声，有他对生活独特感受记录下来的心声;有他从生活中细致观察而得的诗的意韵;有他发自肺腑对故土的情恋……

陈志泽在他的集子的《代跋》中说;“最易最难是散文”,这是他的经验之谈。散文只要有一定文化程度谁都可以写,但要写好散文却难而又难,而最难的可以说是锤炼散文的语言。因为散文的语言,似乎比小说语言多几分浓密与雕饰,而又比诗歌多几分清淡与自然,它潇洒而又简洁,优美而又质朴,讲究比声调韵律更动人的情韵美。散文写到了平淡中见深沉，在激越里蕴哲理,可以说已登堂入室了。炉火纯青的散文功夫,是作家语言笔墨净化的标志。陈志泽以生命投入在辛勤耕耘的散文之路已多年,他是经过曲折的斩荆披棘历程的,他一直在努力克服着散文难写的重重关隘,如今再不见华丽词藻堆砌和斧砍刀削痕迹,他的散文已逐步走向行云流水不着痕迹的自然天成境界。我想他竭力追求的这个境界,就是返朴归真的境界吧。志泽的散文语言有华而不俗、朴而不拙的功力,读他的散文诗如见衣著朴素的美人,烟月轻笼的鲜花,是真正的美在一种和谐的自然的形式中的流露。读着(岁月的回声》有一种悄悄的情韵从字里行间中来,我听到作者的心声与万物,情感与天籁融洽和谐的音韵,一种美的情调和气氛暗暗从文字中透来。

散文需要思想的精粹,意境的隽永和语言的美。志泽的散文很注意提炼精粹的思想,如他的《永远的光辉》,虽是写历史人物比干,却是一首充满阳刚之气的“正气歌”,其文气磅薄,义理精确。“弄一车兵器,不若寸铁杀人”抓住一点阐发开去,谋全篇宏构,一句扣一句,一节连一节,句中无余字,篇中无赘言,我以为这就是精粹。

散文不讲声调,不求韵律,它的语言应是自然的天籁,在自然中透着情韵。如他的《我当理发师》写的虽是生活的小事,却意蕴着在人生沧桑感情长河中的一掬浪花。其生活的情趣,感情的波澜,在流畅的颇带幽默文笔下得以自然的流露,这不能不说是本书的一件精品。

说志泽的散文有精粹的思想,有些篇章是难以一言以蔽之,只能在情感上意会。如《走不出故乡》那种对故乡的眷恋和对现实的无奈;那种大鹏展翅恨天低和一步三回头的恋栈心理,是有机地交织在一起的,正是这种复杂的感情纠缠牵动了读者的心。志泽在语言句式上错落而谐调的配置,匠心安排字句的变幻多姿,使其文达到“仪厥错综”的潇洒风姿。

（原载《海品》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8年10月出版 作者系中国作协会员，《泉州晚报》原副刊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