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凌晨六点半，我们坐上沙师傅的商务车，离开丽江的梵曼客栈，朝着山区盘旋。黎明前的黑暗中，只有汽车的喘息声。车内的空调坏了，有点冷。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汽车停了下来，路边的驿站停满了车子，更多像我们一样的旅行者在此休整。汽车再次上路，经古城区大东乡，至玉龙县境内。此刻，已是上午九点多了，旭日东升，在群山之巅，向西可远眺玉龙雪山，冰雪世界，云雾缥缈。

　　汽车在群山中行进，翻山越岭，一路崎岖。透过车窗，不时能见到纳西族人居住的木楞房，散落四野。经玉龙县鸣音镇鸣音村，始见集市和人烟。十点之后，到达玉龙县和宁蒗县交界处的阿海水电站，阿海水电站位于金沙江中游河段，于2014年6月正式投产发电，离丽江市约130公里。在公路桥上观景，两侧悬崖耸峙，江水碧绿。

在宁蒗县彝族自治县境内，途经翠玉傈僳族普米族乡，该乡最高海拨为4510米，最低海拔1600米，相对高差2910米，立体气候显著。居住有傈僳、普米、彝、汉、藏等民族，农作物以水稻、玉米、洋芋、荞子、燕麦为主。公路间偶见身着民族服饰的傈僳人、普族人和放养的黑山羊。此行去宁蒗县的沪沽湖，还需经红桥乡和永宁乡。

泸沽湖是滇川两省的界湖，分属四川凉山的盐源县与云南丽江的宁蒗县，湖域面积50.3平方公里，湖面海拔2690.8米，湖区西北部永宁坝，仍保留走婚习俗，“男不婚，女不嫁”的摩梭人祖居于此。当我们来到泸沽湖的观景台时，已是下午一点，天有点灰暗，并没有我们想象的明媚，但四周山色葱翠，湖水浅蓝，如一帧淡淡的水墨，依旧令人陶醉。

　　在盐源县沪沽湖镇，沙师傅领我们沿着湖岸走走。湖岸的风吹拂着脸，神情气爽。一群摩梭族的孩子围了上来，向我们兜售十元一袋的萍果、松子、大枣。年长的摩梭女人则坐在摊前烤鱼、烤虾和卖些土特产，也许，我们的到来，使孩子能够交上学费并贴补家用。看着孩子们一张张黝黑淘气的脸，我们当即决定，购买他们在山上亲手采摘的水果。

穿越河岸边的树林，一艘木舟将我们带入湖中。三个摩梭男人为我们划船，桨划过湖面，泛起清亮的涟漪。远处，一群群野鸭欢快地在水中游弋，一群海鸥在湖面上翔集。摩梭阿公说，它们并不怕人，只要喂给面包吃，海鸥便会过来觅食。女儿买了袋船上备好的面包，撒向湖面，一只只海鸥扇动着翅膀，俯冲着，击打着水面，叼起面包屑，鸣叫着在我们身边盘旋。摩梭阿公说，这个季节越冬的候鸟很多，有天鹅、黑颈鹤等数以万计，海鸥也是国家保护动物，我们从不伤害鸟类。是啊，它们是白色精灵，摩梭人崇尚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固守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