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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不清楚”之七

(2011-04-10 21:49:47)
标签:

育儿

贵阳

阶级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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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月亮

杂谈

分类: 亲人的故事

   黄月亮红月亮按 我做女孩儿时,我妈常对我说:女人的命就好比“菜籽”,撒在什么样的土地上,就开什么样的花,就结什么样的籽。


7.“自由”最终战胜“包办”
   十九世纪的二十年代末,杨同学已经出门经风雨见世面,走了一圈衣锦还乡回到贵阳。这时候我的外公、外婆蜜月之后又过得如何呢?
   其时我的外婆已经生下我妈和我二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时我外公已经离开了他贵定邮政局局长(说是“局长”,可能手下不超过两个“兵”)的职务,辗转在青岩,贵定、盘县一带教书。靠他一个人的薪水,很难供养一个四口之家,所以我的外婆只好把我妈和我二姨交给我的大舅婆照看,自己也去教书。为了多上点课多挣点钱,她不得不同时兼上几个学校的多门课程,从语文算术到音乐美术,每天不停地从一所学校小跑到另一所学校去上课。
   要命的是旧社会教师在假期没有工资,怎么办呢?我的外婆不是会画画儿么?于是她就去绣店里领了绸缎来,在那上面描龙画凤赚取微薄的薪水。有一次为赶一批活路,我外婆一鼓作气画到深夜,画得头都晕了,一下子栽下去打翻了砚台弄污了缎子,吓得赶快打水来漂洗。幸好那时候的墨汁是用墨绽来磨的,浓淡随意,淡淡的墨迹才能比较容易地洗去。
   记得六十年代四清时,组织上叫大家开忆苦思甜大会写《阶级教育手册》,我不知道这些往事算不算“苦日子”?也不知道我外婆会不会写写这些?也许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写,即使她经历过这些苦难!
   就在这时候,我的小脚奶奶结识了我的外婆“田先生”。那时候我外婆在外奔波养家,而我奶奶是我爷爷的二太太住在深宅大院,她们是如何认识的呢?一说是“麻友”,一说是“老师和家长”的关系,其实都不准确。
我的外婆“不清楚”之七   我的三姑妈告诉我:当时我爷爷任贵州省的电政监督,作为省里的“高级官员”,需要经常去学校“视察”,于是他就认识了我的外婆“田先生”。当时我的爷爷有两房太太,家里有五个小孩,其中最大的一个是我父亲在上高小,最小的两个是我叔叔和四姑还在自学《看图识字》,假期很需要人去管教。正好我的外婆田先生假期需要一份工作,而我的爷爷又是那种仗义之人。于是,我的外婆就成了我爷爷他们家五个小孩的家庭教师。
   那时候我爷爷的“三进”大院子里有一间书房,里面有一块大黑板是专门为几个小孩补习功课购置的。田先生来了以后,白天陪我爷爷的两个太太搓麻,晚上指导五个小孩读书。田先生还时不时地带着她的两个女儿——我妈和我二姨来我爷爷的家玩耍,我想这应该是我爸和我妈的初次见面:一个是12岁的少爷,一个是年仅10岁跟着母亲来“蹭饭”的女孩。以我父亲调皮捣蛋的特质,他不欺负我妈就算好的了。自此,一个“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拉开了序幕……
   我想那时候我的父母一定没有想到日后他们会结为夫妻,共同演绎另一场长达半个世纪悲欢离合的故事。N年之后,我爸和我妈再次在南京见面并“闪婚”。很多长辈评价这场恋爱都说他们是“一见钟情”,而我每次都要给他们纠正: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二见钟情”是也。
我的外婆“不清楚”之七

 

   这时候,田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外婆的大哥(即前面提到的大舅公田幕堂)生病去世。已经回到贵阳的杨同学闻讯前来帮忙,再次见到了我的外婆引发昔日旧情。两桩失意的婚姻犹如润滑剂把我的外婆和杨同学迅速地推在了一起,在我的外婆怀上了我三姨的情况下,我外公不得不面对这个既成事实,接受了离婚,我妈被判归我外公抚养,我的二姨被判归我外婆抚养。
   关于这场婚变,如果从当时的情况孤立地来看,是我的外婆“红杏出墙”所引起的。但是以历史的眼光来看,则是我的外婆“挣脱了包办婚姻的枷锁”,她与杨同学的结合是有着积极的社会意义的。以她当时的教师身份来说,以陈家、唐家、杨家的社会影响力来看,不知道要引发多大的风波,这个过程无疑是惊心动魄的。
   在那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的三十年代,我的外婆无疑是一个勇敢的女人。我认为我外婆追求自己的幸福无可非议,更何况她那独立自主的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与我外公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处世态度是那么地水火不容。就是放在今天,因为利益,因为恐惧,又有多少女人敢于直面没有爱情的婚姻呢?
   有趣的是我上初中时,对大人提到什么恋爱婚嫁的事很感兴趣,当大人们聊到此类题目时,我就会在一旁“尖着耳朵听”。我曾听见我的小脚奶奶和别人聊天时提到过这么一个场景:有一天她送我外婆从我爷爷家出去,送她到大门口时,我奶奶看见田先生匆匆离去之后,街角上有一位高挑英俊的先生迎了上来……这是我奶奶第一次看见杨同学,从此她便断言我外婆一定会选择离开我的外公,后来我的小脚奶奶居然成了我外婆离婚改嫁的支持者。
   在经过了那些挣扎与决断之后,在1934年的那个秋天,我外婆的初恋情人杨同学终于迎娶了我的外婆,正式成为了我的杨外公。他们在杨同学的五叔,一个有名的中医师家里,借得斗室一间安了家。
   三十年代中期,杨外公在市党部做事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我外婆以一个“公务员”太太的身份,终于能“平等”地在我爷爷家进出。她依然是我爷爷家的常客,我奶奶们的牌友,只是不再做我爸爸他们的家庭教师。这段时间她在贵阳生下了我的三姨和舅舅,我想这是我外婆一生中不可多得的幸福时段之一。

   PS:1.任贵州省电政监督时的我爷爷。2.我爸爸的兄弟姊妹们。中间的站立者是奶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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