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在美国被“关瞢”了,回到国内后我很适应天天待在家里的生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有了点年纪之后,对逛街、逛商场买东西也不再那么热衷?何况我的“化妆品”、“首饰”都由女儿包了。买衣服呢,国内的老年人服装太古板,稍微能看上眼的比美国还贵。所以我平时除了买菜打酱油,带豆腐狗狗散步,我几乎哪里都不去,生活变得愈发简单。
但人是“群体动物”,我总不能成天待在家里当“宅女”,长期的离群索居将会导致老年痴呆和抑郁症,这个结局是很威胁人的!
于是我去老年大学“选修”了“电子琴”和“民族舞”两门课。可大伙儿一去就听老师讲课,我们只是跟着蹦达而已,同学之间很少有交流。怎么办呢?
此刻,“吃酒”这个社交活动就显出它的重要性来了!

中国人讲究“红白喜事”,婚丧嫁娶都有要摆酒请客的理由。
而现在请客的名目就更多了,纵观一生来看:第一次酒宴是“满月酒”,然后是“百日宴”。之后考上大学要摆“谢师酒”,然后就是人生最辉煌的“结婚大宴”。虽然平时过生日一般只在家族“内部处理”,但是一上了六十就是“大寿”,好歹一摆也是几十桌。当然人生的最后一桌酒宴当事人都不再参与,因为那酒宴是借着TA的消失而成立的。
总之“吃酒”弥补了我社交活动的不足。换言之,我的社交活动的主要形式即是“吃酒”。

一般的酒宴都把时间定在“下午五点半或六点”,但一般的酒宴也都是七点、七点半才开始。最初我缺乏常识和经验,忘了咱们在“生产队”时就习惯的“明七暗八正九点”。早早地去了,为等那顿丰盛的晚餐饿得两眼冒金星。

需要决定市场。有人要办酒宴,就有人会开酒店。我这次回国后的一大感观就是酒楼林立,而且一座比一座修得豪华而气派。

于是,除了过年期间大家忙着拜年请春酒,我月月游走于各个酒楼之间忙“吃酒”。

并借着吃酒的机会,与各界各方面各支系的亲朋好友见面聊天:“你回来了?去了多久啊?还走不走?”

回来半年,我已经经历了姪孙女的满月酒、姑妈的八十大寿宴、姪女嫁人、姪子娶妻,邻居娶媳妇、同事嫁女儿以及初中老师去世的丧席等等。

我这次回来听得最多的一句见面“拍案惊奇”就是:“嗨,你看起来比以前还年轻,还精神。”开始我以为是“恭维话”,后来连弟弟的朋友都这么说,心中不免暗喜。我想这大概是和在美国的生活状况有关吧。

现代人的婚礼都要请“礼仪公司”主持,虽然被儿子嘲讽为“一个剧本N对主角”,但我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拼命拍手为新人祝福。

我看这些孩子咋这么小就结婚了?其实是我老了。

现在的宴会大厅装修得各有讲究,一看就是很喜庆的样子,拍出照片来也很好看,但好的构图更在于后期在电脑上裁剪和处理。

在餐厅的入口处还矗立着新人的巨幅照片。

我刚开始去参加酒宴时很激动,也不怕别人笑话,像这种凉菜,基本上都是我包着吃完的。酸酸辣辣的那个家乡味呀,是走遍全世界也吃不着的。

这盘菜摆得好有工夫,就是一夹就露一个“白块块”。

这道海鲜是干贝吧,以前没吃过。加了很多粉丝和葱,上面好像是咸鸭蛋的蛋黄吧?味道不错,在很多宴席上都有这道菜。

这才是贵州人的最爱,管它下面是什么,光看上面红通通的辣椒就来劲。

这个“红烧蹄膀”烧得入味又解馋,可是人们为了捍卫健康大家都不吃或少吃,最后还是我拿回去美了我家的豆腐狗狗。

用这种小酒杯喝白酒一般我只喝1—5杯。呵呵,别“夸”我好酒贪杯,在这种社交场合才有喝白酒的气氛啊!

吃完酒主人家还要发“喜糖”,一般用纸盒,也有用金属盒的。

我和豆腐狗狗分享带回家去的“喜糖”。

豆腐狗狗闻了半天很失望,它质问我“肉在哪里?我不要吃糖?”

我很喜欢参加这样的“社交活动”。因为它给了我穿漂亮衣服带漂亮首饰的机会,让我在众亲友的众目睽睽之下“闪亮登场”;而且不需要我赶早去挤公交车,还可以美美地睡上一个午觉,把精神头养得好好的,然后以靓丽的“伪装”,游刃在各个社交场合。

当然赴这个社交活动的“门票”并不便宜,基本上要花去我三分之一的工资。但我依然乐此不疲,因为只有在这种场合,我才能见到我所牵挂的亲朋好友们。我那么大老远地回来,不就是想看看他们和他们说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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