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24日,是历史长河中一个极其容易被淹没的普通的日子,然而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三年前的同一天,我带着两个ABC从北京乘飞机来到美国,在女儿家一住就是三年。

(我们的邻居家)
我在贵阳生长生活了一辈子,第一次远离故土这么长的时间。从小守着长大的三十岁的儿子,也没有和我分开这么久过。儿子在电话里对我说:老妈,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不“认识”你了。
还有自小带长和我已有六年感情的狗狗“豆腐”,也不知道它是否还认我是它的主人?狗狗曾经陪伴我度过很多日子,我常常在这里看见别的人溜狗就会眼泪汪汪想起它。儿子说,每当我在电话中喊它的名字,它就会睁大眼睛立起耳朵到处找我。唉,对人嘛还可以说说话,对狗狗就像在美国和洋人一样也有语言障碍哩。俺只有在心里叨念它了,但愿我回去了狗狗不会对着我“相见不相识”汪汪乱叫吧。
……
今天,我要回去了。
其实,并不像我预期的那样,我居然沒有特别的激动,可那天我却起得特别的早。
清晨7点半,阳光透过女儿家客厅的窗帘,我最后一次为她整理好沙发,我想我就要离开了。

九点不到,我们就出发了。我告诉女婿:中国有句老话:“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要以工作为重叫他去上班。所以去机场的除了两个要走的:我和我的“随行”豆豆,还有三个送行的:蓝蓝和两个ABC。

那日云薄天高,是一个适合坐飞机的好天气。

以前我来回都是从“肯尼廸”机场进出,去那边的车程有一个小时余,还动不动就堵车。自从纽瓦克机场增飞北京的班机后,住在NJ的中国人就大都选择了从这里回国。

纽瓦克机场离女儿家不过半小时车程,而且路上也不容易堵车。

纽瓦克机场有A、B、C三座候机厅,根据机票上的通知,我应从C厅出发。

去A厅的车从这里与B、C分道扬镳。

C厅还要继续向前行。

这里的地形地貌很复杂,但指示牌也很清楚。

这就是代号为C的候机大厅的顶层。

女儿把我们和行李御在这里,她一个人去停车。

来往的旅客并不是很多。

这最上面一层是国际出发港,这会儿还早大厅里很空。

进来后我们在这里排队等候托运行李和换“登机牌”,顺便最后落实坐位。

我这次乘坐的大陆航空公司的免费托运行李的标准是:两箱。每箱不能超过50磅。为了不被超重罚款,我的两大个行李箱近几天来被我装进拿出地折腾并在“体重磅称”上称了N次后,每个箱子只重50.5磅,自然是顺利过关了!让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进了肚子里,我高兴得似乎听见了“扑通”一声响!呵呵!

这个屏幕显示的只是这个航空公司的航班的一半。

这是机场分布的示意图,有女儿在,我就不用亲自过目了。

(呵呵,俺看得懂吗?全英文啊!)
这个大厅有三个这样的“换票口”,此刻只有两个在工作。

一会儿我将下楼进入对面的这个通道进行安检,再独自进入里面专门的乘客候机厅。

请路人为我们家的“娘子军”小分队拍了一张最后的合影,并在此和女儿、孙女实行真正意义上的告别。我对两个ABC说:外婆走了,请你们两个对我的女儿好一点。她们齐声回答我:0K!

在安检处,豆豆引起了几个年轻的安检人员的注意,其中一个黑人女士还把她抓起来抱来怀里。那黑人女士问我她叫什么名字?多少钱买的?我一一用英文恭恭敬敬地回答,希望能博得安检小姐的好感顺利过“关”。

因为我随身带了一口“登机箱”,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小挎包、一件外套、一塑料袋食品(不能带水)、一个和三个月婴儿一样重一样大的豆豆……是的,我是遵纪守法的中国公民,随身的箱子里沒有任何违规物品。但是如果他们要称一下我的箱子,绝对超重!到时候我扔什么好呢?!
还好,有豆豆为我当“攻关小姐”,一切顺利。何况俺慈目善眉的脸上,处处都“刻”着“良民”二字哩!
走过“安检”通道,我转身向站在10米开外的女儿孙女挥了挥手,然后放下手来就大步离开了她们的视线。我不想让她们看见我又抬起手来,而这一次不是为了告别,只是为了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走了,轻轻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女儿一家的情意和装得满满的三大个箱子还有女儿买来陪伴我的豆豆。
行行复行行,走了一站又一站走了一程又一程。一个个年代一段段经历,一张张机票一次次别离……串成了我的一生,这大概就是我今生的宿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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