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镇上的艺术节那天,我遇到了一个摆摊卖工艺品的中国人。他说自从我们镇有了艺术节开始,他年年都参加。最早的时候,只有几个摊位,那里像现在,摆了整整一条街。

这个艺术节我们家的摊位被安排在主街最西头的南面,正对着北面一大溜画家的摊位。

打从我40年前认识了一个川美的油画系毕业生以来,我的生活就与美术结下了不解之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不到若干年之后,我也会步入这个“圈子”,成为一名工艺美术教师。

虽然在很多年前我也有过画画的冲动,但最终“定力”不够,以“坐不下来”而告吹。

我希望六十年代我画的那几张“素描”还没有被当作废纸扔掉,虽然画得很“初级”,留给孩子们也是个纪念。

不过看画的爱好却就此培养起来,不看都不行。

小镇的艺术节,就是一个免费的画展!

沿街的一道铁丝网,挂了几十百把张画。

给了作为自由职业者的画家们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不过我发现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不知道这和经济衰退有没有关系?

在整个集市上,我只看见一个画国画的中国艺术家。我知道他来自北京,是一个来探亲的业余画家,今天也来凑热闹。

但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摊位设在“百货部”,而且在主街拐进去的地方,显得僻静了一点。

更多的中国画家都在时代广场上“夜班”画肖像去了,那样来钱快,但是很辛苦。

这些赶乡场的画家多为“玩票”性质。

很多人都是退休了才去画画的,所以更多的是自我陶醉而非靠此为生。

当然,有人买走自己的作品总是很开心的。

在这里买画肯定比画廊里买便宜得太多,其实很多画和“名气”有关而和“水平”无关。

我喜欢这种“乡场”上的画,不矫情,不扮酷,不故作惊人之态甚至没有什么“思想”。

这些画家们像所有的艺术家一样,都很自我,都只画自己喜欢的。

我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的一张叫“夜班”的油画:画面上一个女工下了夜班,披着件旧棉大衣坐在昏黄的灯光下读“毛选”。画这张画的画家毫无疑问是那个川美的毕业生了,而画中的女工自然是我。记得那是个夏天,为了情节需要,我穿了几天的大棉袄。
呵呵,一段难忘的往事。那个年头,无奈啊无奈!
看看这位老太太,画得不差,扮相也很酷!
真正的艺术家就应该活得如此潇洒,不必那么媚俗,不必“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写到这里,让我想起我所认识的贵州的老画家们:杜忠宇、马贤昌、丁建生、宋剑峰、杨抱林、徐惠建、廖志惠、饶湘平、翟思正、潘志星、杨守森(鲁风)……还有我的同事画家们黄伟、马骏、陈红旗、黄光辉、张中华、曾希圣、张肃、史建军、潘顺强、郭琼、张尧、王海军、余虹……当然还有赵竹。
我相信如果你们上网,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希望你们看到我为你们拍的这组“乡场上的画”,知道我虽然离你们很远,但我时常会想念你们,记起我们曾经相处过的日子和那些难忘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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