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学英语都是想方设法出国学,而我学英语却偏要回国学。不是我脑子有毛病,而是那美国老师用英语教英语,让我怎样听得懂?想滥竽充数都不行,因为我的同学全是日本人。
有一次我穿了件蓝白格子的衣服去上课,她指着我的衣服上的蓝格子说blue.我心想衣服就叫blue啊,这不难.为了表示听懂了,我便一边指着同学们穿的红衣服、绿衣服、花衣服,一边嘴里念着blue。那老师急忙又指着我的牛仔裤说blue,我想这英语也太贫泛了嘛,怎么上下装都叫blue啊?!旁边有个日本同学见我不“醒水”,连忙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个“青”!这下我明白了。青出于蓝胜于蓝,归根到底还是“蓝”
。
blue就是蓝色啊!真得感谢我这“一衣带水”的亚洲同胞,幸庆他们的祖先从中国去的时候把这“青”
字也带了去。虽然千年过去,他们不再和我们唸一样的音,可还是表同样的意啊!我赶忙指着蓝白格子衣服上的蓝色,指着牛仔裤连说几遍blue,表示我真的懂了。
放了学,老师开车送我。沿途看着什么指着什么教什么,这种
“看图识字”的功夫我还是有的。虽然写不出来,象教小孩学说话那样,她教十句,我总该会个三句吧?!嘴里正在唸着big
house ,却发现老师的车子方向走反了。我说:post
office。想告诉她我家住在邮电局那边,她“说”她是对的。我后来才知道我们小镇上有两个正好位置相反的邮电局。我至今也不知道“向后转”怎么说,但当时我在车上一边比划一边对她说的是“one
left;two left。”她果真转了两次往回开,总算把我送回了家。
君不知,哪怕是现在的初中毕业生或学前班的baby,说起英语来都比我强。只要把他们朝那曼哈曼島一扔,半年后回来,考六级都不会有问题的。星期日朝那个个城市都有的英语角一站,那英文会象黄果树瀑布的水一样,从他们嘴里飞流直下三千尺哩!而我呢,却是六十年代学俄语的人,尽管我舌头弹得“啧啧”响,却连26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一下子把我扔给那美国老师,随她如何卖力地教我,我依然是只有无奈的耸肩又滩手。
回国后找了个夜校学《新概念》,同学们都是高中以上,老师教得象跑马,我全力以赴也还是跟不上。何况老师的英语发音多少带点“异国腔调”,我真担心到时候我的词汇量上去了,语法也搞通了,可我一开口,美国人又听不懂了!
(我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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