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都不想说
(2009-12-30 16: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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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一年将尽。
这样尴尬的岁数,既不盼望长大,也不耽心老去。索性连时光悠忽流过,亦无知无觉。望向光阴背影的双眼失却感测速率的能力。又是一年,快,还是慢?
同样钝化的,还有原本用以感知外界的柔软心肠。这样不好,我知道。
书也不晓得该看哪一本,立在书柜前犹豫再三,最后拎出本型世言。陆人龙絮叨的那些陈芝麻滥谷子,迂腐得令人齿冷。一则则忠孝节烈,无不鲜血淋漓,恐怖惊忪。单为欢喜旧时叙事言语,却需经受这等多余刺激。
读书于我变得如此不人道,看电影更加可怕。
《天水围的夜与雾》,张静初一左一右,一手牵一嘟嘟嘴女童,走在我曾经走过的那片鸽子笼高楼间,前面的任达华正心里琢磨着回到家中,如何将这一大两小三个女人一刀一个悉数宰杀。
入夜惊梦,影片中的人物已换做好友一家。想起她这几年绷得过紧,断过两次的神经,想起那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局促的生存环境,仿佛印刷厂碾压纸张的巨大轮子,将活泼泼的她挤缩成瘪瘪的一幅画。与我隔了个世界。
外出办事,将车停在近来连续发生两起灭门惨案的小区里,抬头望见簇新光鲜的楼宇,三楼落地飘窗里立着个小小身影。一时莫明惊恐,双腿抖到步履艰难。
残杀至亲,与割股救母,为什么坏的好的都要搞得这般血腥?
人世如此疯狂,乾坤是非皆随机颠倒。太多的血色恣意流淌。公路上横祸迭起,矿井里塌埋无数,既连家中亦转眼血肉横飞。
生为何来?利欲昙花乍现,不过是毁灭前的幻影。
堪不透这人间悲喜,惟有将心肠钝化了再钝化。随波逐流,闭目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