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想一二
(2009-12-14 15:3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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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
分类: 漫说心平意淡常 |
1、
看了部莫名其妙的片子,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冬夜。通常,这样的夜晚于我比较稀罕。这把年纪了,一到夜幕降临,不读书,不写字,不应酬,不做目的性清晰的事,心头仍幽幽浮荡出一丝浅浅的负罪感。
欠了光阴的,怎么还,都还不上。
加州晃眼的阳光下,反复呈现澄蓝泳池场景,一具具黄金分割比例标准的俊男美女身躯,徜徉其间。故事老套,无非是吃软饭的帅哥,爱上了同样拿青春赌未来的靓妹。只是结局非好来坞式,现实得合情合理。
岁月果真禁不起荒唐啊。你看,转眼十年不就过去了?
我不再数九寒天穿丝袜,你不再敢奇装异服一脸乖张穷耍酷。仅仅因为我越来越怕冷,你越来越臃肿?
想不起来的与忘不掉的,堆积如山。而曾经如山般磅礴奇伟的梦想,却悄然融化,仿如日光下院子里,那堆隔夜的雪人残骸。
不再做梦的季节,有资本指指点点一幕幕上演的故事,过来人模样,嘴角挂宽慰一笑。
幸福是什么?一纸婚书为证。
抵达彼岸,方知彼岸往前,仍是彼岸。
2、
翻了一遍《小团圆》,盗版,错别字如张式暗喻般,冷不丁冒出来几枚,属基本可以忍受范围。
有几个人的一生,禁得住被如此曝露,打上强光晾晒于壁板上,供世人购票排队观摩。
想来一辈子大抵不过这般了。出身,家世,亲人,朋友,成就。当然,作为女人顶要紧的,还属爱情与婚姻。那个男人,那些男人。老来坐在摇椅上拣点,夕阳打窗格子里照进来,有的过往斑驳阑珊,有的被镀以金光,异常璀璨。
有幸历经一两场战乱,亲见一两番社会变革。于无常时窥见众生原相,既而屡屡仿佛彻悟,实则愈发执迷。
华美袍子上的虱子,做实了想象吧。据说,她晚年竟果真对这微末小生物疑神疑鬼。居无定所,物质贫乏,或许远比容颜苍老更加可怕。那些曾经沸腾的情感,随文字岩浆喷发殆尽。余温仍炙烤着一切,寸草不生。
远非如我热望的,平和澹定。泪水流过的地方,怎会不留痕迹。
3、
收音机里听吕方的《朋友》,惊诧于这小眼睛男人的声线沉静动人,出奇具有亲和力。为什么以前没发现?
错过的岂止一首老歌。那寥寥可数几个称得上朋友的家伙,如今天各一方。即便同居一城,年月也难一晤。
开始懂得友情的珍贵,不过这几年的事。独往独来,呼风唤雨的日子不再,方定得下心神。
她,我最担心的朋友,离婚便离婚了吧,却偏以为瞒得过我。
他,我最疏离的朋友,何年何月方可坦然相对,解开心结。
......
无风无雪的冬,我的朋友们,原谅这个被人世宠坏了的人吧,此刻居然连温暖与问候都不知该如何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