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邦寺：无言的感动

◇清苦老财

http://s10/middle/586d299dtbe7c903bf6a9&690
图1 八邦寺。去八邦寺的路很难走，当人都被颠簸麻木了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满山遍野的民居、塔林围裹着一座座宫殿。

去八邦寺的路很难走。一路都在上山，山路曲曲折折，窄得只能容下一辆车，当人都被颠簸麻木了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满山遍野的民居、塔林围裹着一座座宫殿，金顶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牛羊慢悠悠地在山坡上吃草，老人们绕着塔林一圈圈地转经。

这里平日很少有外人进来，偶尔一辆车停在大殿前，还引起一小阵喧闹，大人孩子都围上来笑脸相迎。大殿内的僧人们听见喧闹声也迎了出来。一声“扎西得勒”换回来更热烈的“扎西得勒”。

八邦寺是藏传佛教噶举派的寺庙。噶举派俗称白教，传统特别注重师徒之间的口耳传承，特别注重实际的修行，历代活佛的具有很高的佛学、绘画等方面的造诣。尤其是八邦寺历代画师辈出，形成「噶日」画派在康区享有不小的声誉。一般来说，噶举派寺庙规模通常很小，建筑群也较少，只有八邦寺却是个例外，是唯一堪与格鲁派大寺比美的噶举派寺院，其建筑之宏伟为格鲁派寺院之外所罕见，号称“小布达拉宫”。

出来迎接我们的年长僧人默默地打开大经堂错金镶银的铜锁，推开厚重的大门，一个壁画和唐卡装点的艺术殿堂出现在眼前。殿内四壁绘满珍贵的壁画，以我粗浅的佛教知识，大致看出一些佛本生故事的壁画，壁画形象生动，色彩绚丽，想必一定是「噶日」画派的杰作吧。

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处，又迎来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僧人，也是默默地领着我们去看了几个经堂，然后带我们到了一个清静别致的房间外，眼镜僧人先脱了鞋走进房间，然后再引领我们脱了鞋进入房间，在房间的一个窗子下，端坐着一位八九岁的少年僧人，小僧人眉清目秀、天庭饱满、举止端庄、仪表堂堂。我立刻明白了：那是一位少年活佛！同时脑子里冒出了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眼镜僧人那了一个代表吉祥的红线绳，递给少年活佛，活佛看了眼镜僧人一眼，然后默默地把红绳系在了我的手腕上，又看了眼镜僧人一眼，抬手在我的额头上施了摸顶礼。那一刻没有人告诉我该如何做，可是似乎有灵示一般，我俯身向前弯下腰去，给活佛行了礼，同时又接受了活佛的摸顶。一切动作都是那么自然地发生了。接受摸顶的整个过程都是在没有语言交流中进行的。人的内心深处一定隐藏着某种特殊的灵感，在特定的环境或者氛围下，那种灵感能够自动被触动，让人自然地以恰当的举动回应环境的影响。那种灵感被触动的瞬间是那样令人感动，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人类成长的过程中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教育，受教育的理智在大多数时候掩盖了本能的灵感，使我们错失了很多感动的机会。

后来得知，八邦寺有司徒、工珠、钦则、温根四个活佛系统，这位少年僧人可能是其他系统的某一位活佛，眼睛僧人是少年活佛的老师。而且八邦寺的僧人们几乎都不懂汉语。今日回想起来，那一日无言的感动，多么令人神往。

http://s1/middle/586d299dtbe7c9591a7d0&690

图2  八邦寺满山遍野分布着佛塔，牛羊慢悠悠地在山坡上吃草，老人们绕着塔林一圈圈地转经。

http://s13/middle/586d299dtbe7c94c69f2c&690图3  塔林围裹着一座座宫殿，宫殿的金顶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http://s11/middle/586d299dtbe7c94487b0a&690

图4  年长僧人默默地打开大经堂错金镶银的铜锁，推开厚重的大门，一个壁画和唐卡装点的艺术殿堂出现在眼前。大经堂门环也是错金镶银的，据说其精湛工艺已经失传。

http://s4/middle/586d299dtbe7c93a71f33&690

图5  见到少年活佛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冒出了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显然我的答案是肯定。

http://s6/middle/586d299dtbe7c92f913a5&690
图6  八邦寺主殿“卓拉空”的回廊里飘然走过的僧人，天井里透进来的阳光照亮了他的身影，也照亮了墙上的壁画。

http://s3/middle/586d299dtbe7c9968ccc2&690
图7 少年僧人在回廊内洗手。


http://s3/middle/586d299dtbe7c9630d0f2&690
图8  在我的周围，充满着阳光和吉祥的祝福。到那时，我想我一定会想起当年在八邦寺的无言的感动。

http://s11/middle/586d299dtbe7c96a25b0a&690
图9  层层叠叠的塔林下，偶尔闪现一个拄着拐杖的转经人。令我想起那条很经典的谜语：有种动物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黄昏三条腿。我们总有一天会成为三条腿的动物，到时候，我也希望能够在阳光下走在佛塔中间。

http://s15/middle/586d299dtbe7c926d816e&690

图10 当然，我更希望有另外一个三条腿的动物时刻陪伴在我的左右。

http://s7/middle/586d299dtbe7c971e51a6&690
图11  就象这样，到地老天荒

http://s12/middle/586d299dtbe7c97869f7b&690
图12 大经堂

http://s14/middle/586d299dtbe7c97f407cd&690

图13 大经堂的门饰

http://s7/middle/586d299dtbe7c984ac596&690
图14  噶举派寺庙规模通常很小，建筑群也较少，只有八邦寺却是个例外，是唯一堪与格鲁派大寺比美的噶举派寺院，其建筑之宏伟为格鲁派寺院之外所罕见，号称“小布达拉宫”。

http://s7/middle/586d299dtbe7c98f525a6&690
图15 民居围裹着塔林，满山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