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外山

◇清苦老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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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  三圣寺正殿外的钟，看样子还是经常被敲响的

三、三圣寺

从五台山台怀镇出北进山口就到了砂河镇。这砂河镇隶属繁峙县，火车京原线经过这里，车站的名字叫做五台山站，G108国道经过镇子，大卡车来来往往，很是热闹。相比那个叫做五台县的县城，却显得那么小，那么萧条。砂河镇是北路进入五台山的中转地，是传统的进山通道，而从南路进入五台山，却不需要在五台县城停留，五台山台怀镇虽然隶属五台县，却并没有因此受到很多益处。砂河镇和五台县刚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经济辐射现象与经济虹吸现象的真实写照。

在砂河镇打听三圣寺，没有人知道。其实，三圣寺就在距离砂河镇5-6公里的西沿口村。村子就像任何北方农村一样，并无特别之处，绕过村子，就见古色古香的建筑孤零零地躺在村外的平地之上，有两株大树在山门外兀自立着。以我寻古访古的经验，古树是推断一处古迹是否古老的重要信号，皆因古建筑可以仿古、修新如旧，而古树则不能，需要一年一年的生长。

寺庙的山门没有开，东跨院有一扇门，门内用木杠从里面顶住，叫了几声没人答应，轻推一下门开了。进入院中才遇到一位僧人模样的人，打了招呼就去正院看大殿。大殿窗外有一个铁链吊着的铁钟，大殿内地上摆放着蒲团，看样子常有僧人诵经、做法。

关于三圣寺的资料不多。有资料说三圣寺现存建筑为金代建筑，大殿内的地上有一块木牌，上写着三圣寺大殿为元代建筑。不过看上去不像那么古老的风格，尤其是大雄宝殿内的壁画，明显是清代甚至清晚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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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二  三圣寺建筑孤零零地躺在村外的平地之上，有两株大树在山门外兀自立着

http://s8/middle/586d299dt9e0390326e07&690之 三圣寺和公主寺" TITLE="五台山外山 之 三圣寺和公主寺" /> 图三三圣寺大殿内的情景。大殿内的地上有一块木牌，上写着三圣寺大殿为元代建筑。不过看上去不像那么古老的风格，尤其是大雄宝殿内的壁画，明显是清代甚至清晚期的作品。


http://s15/middle/586d299dt9e03912ad9be&690之 三圣寺和公主寺" TITLE="五台山外山 之 三圣寺和公主寺" /> 图四  三圣寺大殿

四、公主寺

在繁峙县城附近打听公主寺很顺利，而且指路人说明的都非常相近，看来公主寺具有很高的知名度。根据指路人的指引，离开县城所在的滹沱河河谷平地，穿过京原铁路就开始进山了。公主寺所在的公主村就在山脚之下。

公主寺相传是北魏孝文帝第四公主所创建，故称公主寺。公主寺现存建筑多为明清所建，中路院子的过殿和大雄宝殿都是明代建筑。极具艺术价值的是大雄宝殿的明代壁画和过殿内的明代悬塑。

公主村因公主寺而得名，这个位于五台山脚下的村子看来外来人不多，当我的车子出现在村口的乡间公路上时，村头的村民一直注视着我，直到我把车子停在他们的面前。有村民告诉我庙子就在村南头。当我发现庙门紧闭再度这回村头时，村民纷纷指点我如何找到看庙的剧师傅。在村头的挤满了村民的商店里，我找到了剧师傅，他给我去开庙门。

剧师傅先带我去看大雄宝殿的壁画。此前我曾经看过几处明代壁画，比如北京的法海寺和石家庄的毗卢寺。剧师傅说公主寺的壁画作者与石家庄毗卢寺的作者是相同的，为了证明他的说法，他从佛坛前的一个柜子里找出两本画册，一本是毗卢寺壁画，另一本是公主寺壁画。

大雄宝殿的四壁皆有壁画，虽与毗卢寺一样出自民间画匠，但公主寺壁画比毗卢寺壁画的规模大了不少，人物画像的尺寸也大了许多，所以看上去更加壮观。壁画的内容涉及儒释道三教，还有不少市俗人物。壁画非常精美，而且保存基本完好。

大雄宝殿内除了壁画，佛像也是明代的塑像，尤其是佛像的泥塑背光，塑造的极为精美。那背光是先用木板钉成骨架，在四周用藤条编成骨架，用来塑造火焰纹。在骨架之上用泥塑，然后雕刻出纹样，再彩绘。这么精美的东西，看得我迟迟不忍离去，剧师傅说你该上午早点来，那时光线才好。

随后剧师傅带我去看过殿内的悬塑。殿内佛坛上的彩塑是毗卢遮那佛，所以过殿又叫毗卢遮那殿，毗卢佛的背后是悬塑观音像，四周是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和悬塑罗汉山。

悬塑，又叫壁塑，是彩绘泥塑中一种特殊样式。它不像普通泥塑那样支撑于地面或佛坛，而是悬空塑造，又不使人看到明显的支撑痕迹，塑像好像悬空一样。最早知道悬塑，是在平遥的双林寺，那里有一尊观音像就是悬塑。资料说，山西从金元以后在寺院道观壁上作悬塑已经蔚然成风，而山西现存悬塑大多为明代作品。

我问：既然是罗汉山，就一定有济公了？剧师傅抿嘴一笑，用手电筒指了指毗卢佛西首上方，果然手摇破扇、脚上趿拉着鞋的济公活灵活现地出现在那里。

从建筑形制来看，大雄宝殿是单檐硬山顶，而过殿是歇山顶，规制上高于大雄宝殿。有趣的是，在过殿之后有一座韦陀殿。韦陀是护法神，通常在天王殿的弥勒佛之后。而公主寺专门为韦陀将军修建了殿堂，放在了规制较高的过殿之后，平面正方形，单檐歇山卷棚顶，只一个北向的门，正对大雄宝殿。

公主寺有三路院落，东西两路各有戏台一座。在看过精美的明代壁画和悬塑后，我对东西两路的建筑已经提不起兴趣了，但是剧师傅坚持要我去看看东院保存的一副明代銮驾。所谓銮驾时过去皇帝出巡时候仪仗队高举的那些木制刀枪棍棒。电影上见多了，仿古建筑官衙建筑里也都摆上一副，所以不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剧师傅说这可是明朝留下来的实际使用过的銮驾，很珍贵的。

我来得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等我看完公主寺后天已经黑下来了。剧师傅一再说你应该找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再来一次，说不定我可能真的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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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五  冬日夕阳下的公主寺。古松一定见证了寺庙的盛衰。寺庙外的建筑材料可能是修复寺庙之用，不过那个紧靠墙根的人字梁放的不是地方，好像给人翻墙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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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五  毗卢殿之后的韦陀殿，建制很是特殊。手拿电筒的剧师傅很耐心地带着我参观寺庙，感谢剧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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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大雄宝殿内的明代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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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壁画中的道教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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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壁画中的佛教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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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壁画中的世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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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大雄宝殿内的释迦牟尼彩塑。背光的雕刻极其精美，尤其是火焰纹，真是精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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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毗卢殿内的悬塑观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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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毗卢殿内的悬塑六子闹弥勒和济公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