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草稿12
(2013-06-25 03:42:18)
标签:
命令小贩对策鼹鼠叛徒文化 |
分类: 【寒石坊无意间】 |
朗悦和来黎寅对视了一下,各自点了下头。没有再打招呼和说话。便转身推开房门,走下楼梯去。楼下的伙计点头哈腰的恭送着这两位主顾,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当票,一如平常招待买卖。在走到当铺门口的时候,来黎寅放慢了一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了几块银元,放在当票纸的中间,平摊在手中,不停的掂量着。一边摇着头,一边走出门去。旁边的朗悦比他稍稍落后半个身子,拍着来的肩,像是宽慰一般,跟着他。外人看来,这是极普通的又在当铺里没有得到所希望银两的两位当户而已。
走出巷口,两人面对面站着,相互拱了一下手,算是告别。便转身各走各的,来黎寅的背影看来,还是心有不满的微微摇头,只是一会儿,便消失在两头的街市中。巷口的那两个小贩,只是在这两个当户走出来的时候,微微抬了一下头,似乎是无意的扫看了一下四周。俟那两个人消失了后,又慵懒的斜靠在各自的墙角边。
刘宇并没有下楼,而是将来黎寅留下的画收起,放进柜子中。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烟,点燃,吸了两口。风雨飘摇,对这个身负重任的特殊工作者来说,心里的重荷非是一般人所能言语和体会的。党中央的紧急会议召开在即,而的党的系统却严重受损。许多以前的关系和上下线联络都遭到了严重破坏,更为可怕的是,党内不同层次的人员中,出现了不少叛徒,有的直接成为了国民党渗透进中共的鼹鼠。有的甚至直接威胁到党的最高层。而工作处却对此头绪甚少,对刘宇来说,“牺牲”计划的实施,的确是在博弈,不仅仅是拿他和工作处的命运在赌博,代价更大的是中共中央的安危。他对每一件事慎之又慎,但又不得不铤而走险。谁会叛变?谁又是鼹鼠?这些都是目前他迫切所要想破解的难题。
突然,他手抖了一下,不知觉中,烟已经烧到了他的指尖,烫疼激了他一下。他立刻下了楼,从柜上拿起了一顶草编礼帽,只是朝着伙计点了一下头,也匆匆走出了门去。
坐在颠簸的机舱里,付瑞和倪晓燕一点都感觉不到,当时视为奢侈旅行的交通工具的快意。隆隆的发动机声已经吵的他们的耳朵有些生疼,加上飞行中的耳压更让倪晓燕,这个娇小的女子已经有些受不住。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紧紧抓住一旁的丈夫,眼带恐惧的不停张望着。一会儿看看丈夫,似乎要从他这里得到坚持下去的力量;一会儿看看舷窗外的蓝天白云,高空俯瞰的美景没有使她陶醉,反而让她的脸看上去更加煞白。
机上穿着国民革命军女式军服的服务小姐,已经不止一次走到这两位特殊客人面前,用微笑来表达歉意,以及端来了水果和茶水,来缓解贵宾的痛苦。能够让民国政府动用一架飞机,专门运送一对夫妻,直接飞往和南京势不两立的武汉,可见旅客的来头不小。乘务人员自然更加细心周到。
付瑞每次都同样有礼貌的表示了感谢。他的左手也紧紧攥住了妻子的左手,右手不时还体贴的拍拍她的背。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他们无法交谈,只能彼此用眼神来宽慰对方。心里却各有各的忧愁。
中央知道国民党已经知悉了他们要开紧急会议吗?我该如何去与组织接头?武汉方面知道了多少党的情况?谁给的刘琨情报,谁是叛徒?我该怎么办?一系列的问题如同洪水一样冲溢的付瑞的头脑,加上旅途的疲惫,让他的脑袋也不由疼痛起来,他不由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很想让自己放松下来,闭上眼睡一觉,但他知道,他不能,他必须要想出可行的对策来。他又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倪晓燕那蹙眉抚胸的苦相,让他也顿觉可怜起来。只是,这又是一个疑问,刘琨这次为什么要坚持他们夫妇一起去武汉?这样高级别的任务,按常理,是不应该带着家属,尤其是和他工作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妻子一起的。这样做,尽管在刘琨的解释上有理由,但以命令式执行还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