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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人的心情所作写照

(2008-03-26 10: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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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寒石坊冰凌集】
 

  再有几个小时地球将被毁灭,所有的一切都将消失。 
  窒息般的压抑笼罩着整个人类。 
  她不知在余下的生命里该做什么。就似过往中每天早晨起来时一样茫然。所以只能在街上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去向何方,只是无目的的行走。 
  遇见很多人。有一群的,有独自的。有个男孩在等人,他不时望表,露出焦急的表情。他在等谁?也许是个美丽清纯的女孩。不管得等得是谁,那个人一定是他深爱的人。他曾说过,如果真有世纪末日,他将同挚爱的人相拥到最后一秒。而如今他在谁的怀里?反正不是她。其实独自一人离去也是种幸福,她如此这般安慰自己。 
  剧院的门开着。里面还在上演着戏剧。尽管没有一个观众,哦,不,她也许是偶然路过的一个。哈姆雷特依旧在悲愤。他呻吟道: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诵完便开始笑,她觉得她有些喜欢他的笑,特别是今天,他的笑,颓废却又激狂。让她觉得无奈又悲怆。 
  教堂的门口人潮涌动。许多男孩把戒指戴在心爱女孩的手指上,然后柔声的说:我爱你!神父把圣洁的手放在新人的头上,然后说:愿主祝福你们!无数的人在忏悔。她也走了过去,跪下,闭上眼。神父便问:孩子,你怕吗?她抬起头微笑着:不。是的,我不怕。生或许对我来说是种苦难。我从没用我的手去创造过,用我的心去爱过,用我的语言去表达过,甚至从没深刻的体验过幸福与快乐。活着是荒凉的。毫无色彩与灿烂,死只不过是在这荒芜上涅槃罢了。所以,我不怕。 
  坐在高大的台阶前,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人为她停留。潜意识中拨通了无须记忆的号码。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粗重呼吸。我们都固执的开始沉默。 
  沉默后我问他。 
  你? 
  是。 
  再次沉默。 
  我问。 
  谁陪你呢? 
  没有。 
  寂寞吗? 
  不,有你呢! 
  哦 
   
  我沉默。 
  他问。 
  爱我吗?  
  沉默后的回答。 
  爱! 
  多久? 
  不清楚。也许一会儿。也许永远。 
  广场开始放烟火。这应该是地球最后的妖艳了。无数的火球射上半空,然后绽放。发出轰的一声闷响。照得漆黑的夜空艳丽多彩。她说:看到了吗?他答:是的。她问:美吗?他说:嗯。电话没电了。剩下一片苍茫。 
  满街都响起清柔的音乐,无数不同的音乐又汇成一条杂乱无章的乐河。阴沉却又活跃。她扔了电话,和着音乐在钢筋混凝土的包围下跳起舞来。在无数人群里转着圈,一圈又一圈,一转又一转。什么都看不清,只看见无数陌生人的脸在我面前一闪又一闪。 
  街尾又有人杀人了。一个长发瘦弱的女孩将刀插进了男孩的腹部。男孩捂住肚子倒下,他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盯着女孩如花般的脸,嘴角渗着笑。女孩丢了刀,疯狂的捂住脸大叫着向远方跑走了。她的手上还戴着男孩刚给她的结婚戒指。没有一个人震惊或是恐惧,似乎这一切都很自然与应该。许多人将手中的花扔在他身上,他的血将花全数染成了红色。有很多人宁愿在世界之前离去,她则选择了等待。但却又不知等到了又如何?结局还不是一样? 
  塔楼上巨大的钟还在走。嘀嘀嗒嗒的。有个老人在哭,浑浊的泪水不时冲出眼眶。明白他为什么哭,不是因为害怕死亡,只是对命运的无奈。毁灭既在眼前,没人能弥补,人类修建出来的地方,又被人类亲手毁灭的地方。人类对次束手无策,有很多人曾想找出破坏这一切的凶徒。最后发现,其实罪犯就是自己。是他,是她,是所有的人类。所以我们只能等待,等到地球的宣判,并等待它的执行。 
  天空飞过一颗流星,又飞过一颗,十分硕大,似乎近在咫尺。我甚至看清它上面闪着的火苗。大海也在咆哮,上涨,再涨,等待着淹没一切,这一刻只有花店门口的花还在绽放。她第一次感觉到它竟如此绚烂与美丽。它在释放生命最后的美丽。 
  还有几分钟…… 
  街边有对情侣。他们的手牵在一起,还有几分钟。女孩脸上露出绝望。男孩忽然抱住她,亲吻她,那么紧,吻得女孩喘不过气来。似乎希望她大脑缺氧而忘了一切。可时间还在转着。 
  几分钟。  
  …… 
  最后一秒她慢慢闭上眼,世上的一切在这一分定格在她的回忆。泪水滑落,流进嘴里,黑暗开始包裹一切,什么都感不到了,只有颤抖与震动。 
  …… 
  她醒来了,太阳很刺眼。穿过窗帘的缝隙射在她的床上,脸上。她有些发呆,脑海中清晰的印记着那一幕中开始穿衣,下床,洗漱,走进大街。似乎是在寻找,又如刚才记忆中的漫无目的。 
  她开始往回走。只是走。不时有音乐从街旁传出,断断续续的。突然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猛回头,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她手插着风衣口袋,缓缓的坐在街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周围。喷泉,晶莹的水珠在雀跃;嬉闹,无忧无虑的小孩在奔跑;鲜艳,花店前的鲜花迎风摇曳。

     阳光下,有个手伸到她的身前。她抬头,一张浅笑的脸,慢慢的声音:不论我在那里,都离你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最后的一句,数年前曾造出,今特意再为使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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