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少尉与女兵故事：《樱花行动》连载十一
(2009-06-04 21:5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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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陈清贫散文系列 |
车子里热闹非凡，乐队里的兵们都在忙着试着乐器，各种节奏各种音调的曲儿嘈嘈杂杂的，我则扛着个相机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地跟他们拍照。忽然，不知哪个捉狎鬼呜呜哇哇地奏起了哀乐！众人先愣了一下，继而哄堂大笑，我说：“你们好快活啊。”
樱笑道：“年轻了十岁！”
他们笑得无拘无束，我却笑得很勉强，哀乐声中，我隐隐看到有一片阴云在我的天空游弋。
碧绿平坦的机坪上，我和樱自由自在地笑着、跑着，尽管演奏了几场，樱却看不到一丝疲倦，我简直猜不透她体内到底蕴藏着多少活力！我们跑，我们笑，我们多像一对恋人，可惜……
“歇一会儿吧，跑了这半天，你的根腱没跟你捣乱吧？”
看见樱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奈和痛苦，我赶紧说：“来，听听收音机！”
收音机里播了两条广告，突然一个熟悉的女播音员的声音传了出来：“……一指禅第五代弟子陈清贫的恋爱故事播出后，不少人来信来电索要他的地址……”
“一指禅第五代弟子？”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我“哈哈”一笑，“你也相信这种鬼话？假的！学过但没进门，我要真有一指禅，难道会连那个小流氓也打不过？”
樱用手指刮了自己两下冰雕玉般的脸――我真渴望那是我的手指头！“羞，羞，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却自称什么一指禅第五代掌门人！”
我无语以对，只好向后一仰，躺倒在草坪上，草儿真柔软，女性的身体大概也这样的柔软吧……半晌，我找到了反击的武器，“你呀，只会说，别看你练了这么多年的武术，未必真跟人打过架！”
“嘿！”樱坐起身，“哼，小瞧人，我不仅打过架，而且还是一对三呢。”
“怕是三个十二三岁的小罗卜头吧？”
樱的眼睛望着机场的西方，“那时我还在特警队，有一天，我骑着自行车从一个战友那里回来，天色已很晚了，就在我在公路上走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女孩在喊救命，我停下自行车跑过去一看，三个家伙围着一个女青年正要干坏事呢，我冲过去――”
我说：“不用你喊，那三个家伙一看就冲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兵冲过来了。”
樱摸了摸自己的足弓，“那时我的根腱还是非常管用的，待那三个家伙围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玩了一个‘空中绝命三腿’，感觉好极了，比赛场上也从未玩得那么漂亮，连我自己也想不到，竟一下子把三个家伙全踢在地下打滚。”
“后来，你把他们都抓着了？”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不，他们站起来都跑了，我跑不过他们。”
眼前这个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眉宇中蕴藏着一团英气的小姑娘，能完成这么干脆利落的打斗？我撇了撇嘴，表示完全不相信，“你这是在编故事吧？”
“哄你是……”樱指了指自己精巧的鼻子，却又没说出来，动作可爱极了。
我无法不笑了，“我要是那小流氓，就是给你打死也不会跑的，能挨这两拳头也不知是哪世积来的德啊。”
樱闻言举拳作势欲打，我赶忙滚开抓起了相机，“别动，别动，我来跟你照张相。”
我打开了镜头盖，“这么精彩的故事，怎么以前没听人说过呢？”
“我只对家人说过，当然没人知道。”
我有些惋惜地说：“这报上去肯定是一个三等功啊，可惜，如果《一个女兵的情怀》加上这段会更精彩。”
“这有什么好写的？”
“你能把打那三个流氓的动作再做一遍吗？”
樱摇了摇头。
“哦，”我说，“是根腱同志不同意吧，那你做一个别的动作，可以吗？”
樱果然拉了一个架式，“看我这样像不像一个大侠？”
我笑着说：“不像个大侠，倒像那个空空儿。”（空空儿，见梁羽生《龙凤宝钗缘》，是个著名的侠盗）
“空空儿是谁？”
“是个技艺不凡的小偷。”
樱闻言嘟起了她那一点珠唇，“凭什么说我像个小偷，我可从来不会偷东西呀。”
“但你会偷人的心。”
她一愣，一朵红花盛开在她那白晰的脸上，花香醉人，娇嗔害羞，如此的迷人，如此的美不胜收，女人的妙处真难以言谈，上帝真英明，若无夏娃，这个世界将是多么地悲惨！
“你从战友那儿弄袋面粉来干嘛？”
我拍了拍肩上的粉末，是十二分的不解，“你们也不大自己做饭啦。”
“给你毛巾，拍拍灰。”樱说，“我想练练手艺，学习做煎饼，等我手艺练好了，再来请你品尝品尝啊。”说完她狡黠地一笑――我猛然发现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大羊牯！小姑娘狡猾狡猾的。
我说：“现在午餐时间已经错过了，隔两条街有个叫‘四季美’的汤包馆，特别有名，你听说过没？公共汽车坐两站就到了，有意思去品尝品尝吗？”
樱说：“听说过的，就不知到底在哪儿……你来这里不多，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笑了笑，没作声，心说：若不知道这么清楚，那天踩线就白挨小偷一顿揍了！
走进汤包馆，我对老板说：“六两包子。”然后挑了一个靠窗的雅座，樱用餐巾纸小心地将筷、碟一一擦干净，正擦着，忽听里面高声喊道：“六两包子的师傅在哪里？”
我俩一愣，但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是我俩要的包子，我举手向老板招了招手，然后笑着说：“中国汉语的省略学真是世界一绝呀，老虎的师傅是猫，可包子的师傅……就实在不知道是谁了。”
樱嫣然一笑，露出了甜甜的两个小酒窝，“包子的师傅就是你呀。”
“师傅吃徒弟，可就太残忍了。”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了筷子，“吃吧。”
我抢先吃完后，准备去付钱，却被樱一把按下了，“我去！”
“怎好让你来付呢？”我当然不肯。
“我是地主，该我来付！”樱也不愿意让步。
我眼睛一转，“咱们付钱的理由都是半斤对八两，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样吧，咱们来划拳决胜负，如何？”
樱说：“划拳？是个新奇的主意，但你可要留神，别看我在机场刚学会，可不一定会输给你这个老油子哦。”
我把袖子一撸，伸出手来，两人手一接――这还是我第一次触摸她温腻、光洁的纤手，不觉像过电一样抖了一下，险些连“哥俩好”也忘了。
“开始吧。”缨催促了一句。
我敛住心神，点点头，“开始吧。”
“哥俩好哇，七个巧啊，六六六哇，宝对宝哇……”
我俩旁若无人。
我眼睛紧盯着她白皙的小手，这可是只准输不能赢的较量啊，我努力地去喊错……
“五魁手哇！”我输了，樱欢快地跳了起来，颇为得意地说：“我可赢了你这个自称久经沙场、所向无敌的老将了。”
“我输了。”我头一回干脆利落地认输了。
“这一对兵好快活！”飘来了一旁顾客的悄悄话，我们会意地相视一笑，我们此刻确实是天下最快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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