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 OPEN YOUR EYE

几内亚球员班古拉成名于非洲杯，家贫，受佣中国沈阳，思以佣直归兴大宅桑梓，以庇宗族，以荣父母，不数日，乃于场上为人废一目，不能操故业。同伴亦久欠薪无余资，乃制素衣，书“OPEN YOUR EYE”其上，列队津门场边，观者多有垂泣解囊者，因歌而赋——自序

子尚能言乎？子盍一张目。子尚能听乎？子盍一张目。

知子颜色殊，子非我种族。去岁此时分，与子同大陆。

闻子家清贫，稷粥复黍粥。蓬门多弟兄，旦暮或枵腹。

讷讷无他能，所善惟鞠蹴。数载忍非人，一击惊凡俗。

九转生死场，一快功名录。功名非所求，所求乃自鬻。

非不恋故乡，故乡如炼狱：旱过五谷摧，蝗来万木秃。

“我亦有耶娘，我亦有伯叔。愿我一身沽，易彼十年畜。”

一旦贾者来，咄咄催结束：汝其赴东方，东方有大国。

大国享盛名，名闻遐迩夙。国人皆谦谦，文明久郁郁。

下车未及眠，柳营先试足。草场戏驰驱，火伴尽钦服。

“此即是合同，汝幸签名速。汝非比他人，他人皆碌碌。”

大幸来此间，日日可啖肉。人道在此屈，子道在此福。

“衣是官家衣，宿是官家宿。我意劳三年，归乡市大屋。”

孰谓一旬见，世事变易倏。一战若背城，一足如飞镞。

伤者仆如僵，为者笑如熟。闻有摄影人，勉把眉头蹙。

此痛一何深，此足一何毒！一目已成泥，圣明难恢复。

饮食或可堪，生涯已中戮。谁肯为求医？谁堪为养育？

火伴非无情，债台自高筑。相聚有嘘唏，相背有恸哭。

尚有为可为，可为为祷祝。淋漓书所衣：子盍一张目。

看台何参差，看客寥星烛。闻后皆泫然，解囊复叮嘱：

鼓呼无管弦，呜咽有鸿鹄。无言便无言，子盍一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