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加班，睡了半个懒觉，9点坐公交车去学校。

 

大概是周末，又大概是这个时段，车上不算拥挤。得以找到一个位置坐下。临窗的位置最让我欢喜，视野宽广，不用偏头也能看掠过的房屋和远处的楼或山。总之，适合东张西望。眼睛使用了，还不妨碍耳朵听。车上经常会有一些可爱的人，说一些有意思的话，张扬着不同个性。我曾经遇见一个女孩子，旁若无人地和男友打情骂俏。是那种很明媚流溢着青春的调情，毫不掩饰地铺陈出快乐满意。起码，我不觉得讨厌，还替他们的幸福微微一笑。

 

今天不时撞击耳膜的是两个男声。他们离我太近了，就在我的座位后面，不想听都不可能。我不喜欢他们的话题。他们在大聊特聊麻将。一个说，某天输了400多，从此就背运了。一个说，某次打了一天一夜。看他们的样子，好象是附近的农民，或者，从农村来的打工者。按理说，一分一角都是辛苦血汗。400多，不知道要做几个工呢。我都替他们心疼。

 

我没回头看他们。但可以想象，他们的眉飞色舞。因为声音全都是跳跃的，激动的。好象也没有人对这样的话题吃惊或者奇怪。现在的风气，就是麻将遍天下。或者说，赌风成性。头几天我们跑去茶馆里玩，大表哥就感叹过，全中国没几人会象我们这样玩麻将了吧，居然是喝水论胜负。

 

下午去到书吧，不由恼火。小娥偕同一些人，在书吧一角，摆了一张麻将桌，正酣战得不亦乐乎。不是第一次了。同事碰见，我碰见。在室内，在大门树荫下。可没有一次，让我如此生气。之前的一天，我才提醒过她。她也答应得很好。我忍住，没有发作出来，还先把送给小娥妈妈的蛋白粉拿给她。小娥妈妈前几天摔了一跤。这位老人，一直对我很好，慈祥亲切的目光，还让我蹭过很多次美味的家常菜。

 

然后，我才让小娥去把战斗解散了。我非常认真地跟她说，从今天起，无论任何原因，书吧里都不能打麻将。

 

多么可怕的事！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一个念头：我们被麻将包围了。麻将牌，麻将声音，会让身边的世界灰暗得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