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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林·先锋之旅·评论)一只需要命名的乌鸦

(2012-08-14 15:18:10)
标签:

杂谈

遵何凯旋兄所嘱,作此文,评杜庆春小说。

 

 

(小说林·先锋之旅·评论)一只需要命名的乌鸦

 

                                陈鹏

 

杜庆春,一位与我素昧平生的北京电影学院教员,在这个名为《与乌鸦共聚的2012年3月的20天》标题拗口的文本中扔出了一堆意象,炮制了一些谜语;要破解它是困难的,因为它只与写作者的冥想与奇思有关,任何煞有介事的解读都有可能落入作者无意布置的圈套而听凭这个家伙呆在黑暗中捂着嘴巴偷笑!

我想起我的老乡兼朋友、我尊敬的诗人于坚的诗句,“从看不见的某处/乌鸦用脚趾踢开秋天的云块/潜入我的眼睛上垂着风和光的天空……”这首《为一只乌鸦命名》的著名诗歌意象纷呈、诗意滥觞,于坚试图将一切旧有的乌鸦意象还原为生活中真实的“此在”,一种拒绝被过度阐释的物质本身,一种朝向语言和能指的自身,因此,有别于史上任何一只被“寄予厚望”的乌鸦,于坚的乌鸦仅仅属于于坚。

那么杜庆春的“乌鸦”呢?

我们先来看看,该如何定义这么一个“离经叛道”、完全不讲究小说技法的“小说”:在缺少完整故事乃至情节的20个碎片中,作者试图以乌鸦的意象给日常生活碎片给出自己的定义,哪怕它们终将成为无法破译的梦魇与密码。但最清晰的一条线索莫过于我们所熟知的那些社会热点新闻,如电梯事故、惨烈车祸、核扩散、恐怖主义、“从巴黎到图卢兹,从阿富汗到马里,从地球到另一个星球……”作者偷偷向我们传递着写作野心――在狂烈的现实围剿之下,我们方寸大乱,该如何应对这个世界上荒悖的事故、惊悚的杀戮、莫名的争斗?大概由于作者的教师身份,他似乎尤为关心校园枪击事件,“一些長成绿乌鸦。大追捕就开始了,枪击学校是为孩子们复仇。绿乌鸦该死的他们。他们扔了三枚闪光炸弹……”

但令人讶异的是,在这个全然没有故事情节的块状堆积的“小说”中,所有能指、所指都在一种呓语般的病态叙述中完成,你似乎能看到作者呆在某个角落里对这个混乱的世界不断发出或愤怒或忧伤或戏谑或痛心或调皮的喋喋不休;当乌鸦的意象经由“北方的乌鸦”、“绿色的乌鸦”、“赵佶的乌鸦”连续推进,乌鸦已经成为超越作者或小说中的“我”而成为真正的小说“主角”;在乌鸦的一次次匪夷所思的行动中,“我”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审视者,一个局外人,被乌鸦牵引着不断在现实的“荒原”流荡,为遭遇的一切混乱、鲜血、暴力和不公自言自语、愤愤难平。

那么,这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乌鸦?正如福克纳在《献给艾米丽的最后一朵玫瑰花》、海明威《白象似的群山》、卡夫卡《城堡》以及杜庆春本人最热爱的加缪《鼠疫》中所构建的象征物:玫瑰花、白象、城堡、鼠疫,如果一个非凡的隐喻无法在小说文本中站住脚,这个小说是否还具有深邃的空间与丰沛的情感?杜庆春试图建立隐喻,他用诗歌般的语言帮助乌鸦起飞,通过它凌乱狂放的姿态带领我们飞入诗一般的冥想情境,飞入爱情、婚姻、现实困顿和热点新闻之间的挣扎撕裂;它要成为“我”之外那个强大的场域,那个不言自明的源头。如果读者满头雾水,则大可听凭乌鸦狂飞,从中发现的任何东西都未必有误;杂糅、断裂、随意、拼贴、并置、指涉等等都是后现代主义小说的重要特质,杜庆春显然在借助乌鸦完成一部在他看来既需要过度阐释也无需深究其意的“谜语”,如果小说文本――或这只乌鸦的凌空虚蹈已经让人在20个碎片中俘获了层出不穷的意象、颜色和声音,那么,任何的读解都将成立。

再没有比金斯伯格的一句创作谈更适于阐释后现代诗学了,“我能在多大程度上驾驭自己的思想呢?我会感到迷茫,也会说谎。我听任意识的摆布……其实,我一点也不清楚自己的思维活动……创作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可它们就这么被写了出来……”

无意识或下意识,杜庆春或许以一种决绝的方式为我们奉献了这样一部后现代文本――一部真正反小说的“小说”;你将其称之为癫狂的胡诌、倨傲的散文、无由的诗歌也并无不可。

因此,回到我的诘问:这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乌鸦?当于坚吧把乌鸦拽回常识的低地,杜庆春的乌鸦显然还缺乏明确的指向与真正能够成为小说的技战术含量,于是这只乌鸦的“后现代狂飞”很可能会被自身的语言狂欢与语词泥淖完全淹没,最终的结果是,这只面目不清的乌鸦将赶走本打算亲近它的读者。作为太习惯太热衷中国传统叙事或单线索故事技艺的小说读者而言,这样的“小说”显然会遭冷遇甚至质疑的;诚然,作者要在其中安放种种现实的切肤之痛,但如果抛弃了小说最传统的叙事基石,它会不会因此自戕?正如那位过河卒子、将小说语言进行到底的孙甘露?

这是一只需要被“命名”的乌鸦――它的清晰度、独特性还需要做得更好,还需要飞出真正触动人心或震惊读者的力量。于坚在他诗歌的结尾抛出全部,“当一只乌鸦栖留在我内心的旷野/我要说的不是它的象征它的隐喻或神话/我要说的 只是一只乌鸦”。杜庆春的乌鸦呢?他甚至在文本的末尾消灭了它,“其实,三月在这个城市很少见到乌鸦。我是没有见到。我很不正常。”联系文本开头,“我不愿意服药。我让他们不要来接我。”作者的小花招(早被用滥了!)不过是正告读者――所谓的黑乌鸦也好、绿乌鸦也罢,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或其他疾病患者的无穷幻象和喁喁呓语,你尽可以当真,也可以大声说:NO!

但我担心这样的消解太个人化也太率性了。当这只乌鸦凌空飞舞,我们仍然禁不住要问,我们看到了什么?

没有答案。作为热爱电影并沉溺其中的业内高手,杜庆春本人或许也无法在这部迷津般的“小成本短片”中搁置答案;那么,他将有义务接纳任何读者的检视和猜测、质疑与谴责。但很可能,这个刚开始操练小说的家伙早就躲在一边偷笑不止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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