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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十七散文研讨发言)从赋渔到鱼禾

(2012-06-08 21:38:56)
标签:

杂谈

散文研讨发言:

 

从赋渔到鱼禾

 

陈鹏

 

挑选两位同学的散文研读,就因为他们名字里都有“鱼”,而我是个非常爱吃鱼的家伙。这一次,我想仔细品咂究竟吃到了什么――我力争在10分钟内解决这次发言,尽管吃这两条鱼花费了我差不多一天半的何其宝贵的鲁院时光!

先说赋渔。

很抱歉,我只看了他的《我的18岁等五题》及《最后的蝴蝶》。因此只能发表一点浅见。《我的18岁等五题》短小精悍,有明清笔记小说或《古文观止》的等等传统经典的影子――以小喻大,管窥全豹,赋渔的野心是在一千来字的短小篇幅中完成高难度辗转腾挪,以很小的切口撕开厚重、混沌的人生大幕。我印象较深的是五题中的《凶杀案》,如果我没记错,那位被杀的美丽姑娘应该来自我的家乡云南。赋渔以冷静笔触写出凶杀案带来的令人窒息的压迫与无奈。另一篇印象较深的是《衬衫》――一件无端被烫了个洞的新衬衫将当下窘迫的生活推向更加无奈甚至颇为荒诞的境地,这分明已经超出了写作者“我”对正常生活的把握。

《最后的蝴蝶》浑身散发着明媚的童话色泽,仿佛是赋渔这位江南才子从紫金山上顺手采撷的一朵百合花。它温暖,纯净,优美,以一只小小的女性蝴蝶的生与死暗喻我们斑斓丰富的人类命运,赋渔的拟人化文字充满关切,“她嗅到了这芬芳。淡紫色的堇菜的,玫瑰一样的芬芳。 她的孩子究竟能否延续她的生命?”这让整篇散文具备了浓浓的人文关怀――天真和童趣,不正是当下写作最稀缺的品质之一?而文章结束时突然把我们拽回现实:“研究中华虎凤蝶20多年的吴琦老先生告诉我,紫金山上的中华虎凤蝶,年年减少,今年春天,他和几十名环保志愿者在山上找了几十天,只看到了两只。很可能在明年,中华虎凤蝶,将在紫金山绝迹。”这当然是写作者对于生命、物种的深切忧思。

不难看出,赋渔的写作态度极其端正,非虚构散文之于他彷如生命之舞。他要托物言志,他要深切探究,他要折射人情。但是,我现在不能不说但是,从18岁等五题中我们还是觉得平淡。小人物小事件的背后其实往往深藏更致命更深邃的惊心动魄,而赋渔的表达和追问显然还没能让我们这些早就习焉不察的老家伙们为之震动,比如《小碗》,《老朗》,都是身边小人小事,照这样写的话,我们很难产生“惊讶的陌生感”,这也为这类写作提出了更大难度。而我还没能看到赋渔在这样的写作中拿出与之相匹配的难度。《最后的蝴蝶》也有类似问题,如果我们假设,赋渔真就把它写成美丽无比的类似《小王子》一般的童话呢?结局不生硬挤入专家的采访式的新闻言说而是巧妙将“绝迹”的可能完美缝入文章之中呢?结果是否更好?

再说说语言,赋渔想尽可能简洁、简短,但还是不够精致和精炼,一些太多的“陈词旧调”使散文未能显示出足够的弹性、个性和力度。这可能与赋渔长期从事新闻有关。我也搞新闻,我深知新闻表达对于文学表达的戕害。如果能把语言玩得更好,我相信赋渔还能走得更远。

下面说说鱼禾。

读她的东西真不轻松。限于时间,我只能在泛读了《非常在》的基础之上精读《苏珊·桑塔格》一章,以及她发在班博的散文《迫在眉睫的俗世,或驾驶的隐喻》以及《逃离》。在有限的时间里读鱼禾是不严谨的,并且也是失敬的,但愿我的发言不会让鱼禾出离愤怒。我首先要说的是,鱼禾散文如风墙车马,沉着痛快――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语言狂欢,或者说,语词的狂欢――女性特有的敏感与哀伤、阴柔与爽辣一泻千里,它们在层峦叠嶂的意像、自我指涉的缠绕、来回奔跑的哲思以及互相拥抱的反省中碰撞出刺目的火花,鱼禾分明要告诉我们什么才是锐利的、到位的、深邃的、惨切的女性写作。比如在《逃离》中,个人的成长史被无以复加的身体和思想碎片不断点燃,仿佛一只连缀精美的LV皮包,由于它的逼近感和真实性,它因而获得了更加独特另类的女性经验和女性关怀――与男性视觉全然不同,当鱼禾肆无忌惮地放大自身的体悟与感受,这篇亦能称之为《我的爱恨情仇》的散文也就获得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狂欢式的释放效用。

语词的狂欢在《驾驶的隐喻》中依然延绵不绝,当你看到鱼禾赋予了开车行为这么多的“经验”、“思想”和“感悟”,你将不得不钦佩作为写作者的鱼禾对于日常生活经验的高强度关注――而这,恰恰是考验作家耐性和感受力的重要标尺。

当然,鱼禾的野心不仅仅在于个人日常的经验与想象的突围,她的野心还在于能够像迪克斯坦在《途中的镜子》、《伊甸之门》,哈罗德·布鲁姆在《西方正典》乃至桑塔格本人多部著作所抵达的――在重述他人的过程中完成自己。《非常在》就是这样一部著作,鱼禾试图通过对桑塔格、多丽丝莱辛等4位女作家的传记式写作完成自我的重构,因此我非常惊异鱼禾对四位女作家的深度追踪和热情解析,如果不是对这四人怀有深切爱戴,我很难想象鱼禾的写作支点。在这本书中,鱼禾从个人经验写作大步迈向了知识分子写作,至少是女性知识分子写作;在文本、智力、经验、阅读、花边、八卦和轶事的来回交锋中,她试图完成对女性生命和女性经验的更深刻的探察,也由此完成了她自己所说的,“女性之间血脉相通的深情呼应。”

好吧,现在我开始说但是的部分。

《非常在》我只认真拜读了桑塔格一章,我感到可能囿于资料和经验的二手性(鱼禾应该没能真正探访过这四位女性),作者的书写难免变成对桑塔格本人经历的重述,而不是真正的重构。重述往往流于语词的流淌,重构却需要巨大的野心。因此,我个人认为,鱼禾并没有或还没有来得及真正捕获到完整的桑塔格却试图给出精准的概括,这样的举动是危险的,因为它缺乏最直接的考证、追访等一手体验而流于新闻、想象和传记的庸常拼贴,而鱼禾本人的情感和思考也往往被强大的桑塔格压榨为零零星星的不足为道的小碎片,既不足够闪亮,也不足够深切。如果我们拿迪克斯坦、布鲁姆以及桑塔格本人的著作来比较,我们将不难发现鱼禾的捉襟见肘――仅靠才情和语词的狂欢尚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智性写作,因为它几乎至少需要写作者具备被写作者相当的另辟蹊径、智性深度或巨大能量。否则,写作者如何能够提供更独特的发现?完成更可观的重构?

再回到个人经验的写作,我认为当下读者,尤其男读者们可能没有太多耐心把鱼禾读完。个人经验难能可贵,但我们每一个人何尝不拥有撕心裂肺的个人经验史?那么,非要阅读鱼禾的理由是什么?至少,我还没有看到这个重要的理由。尤其是,女性经验写作的渊蔽很可能是(从男性的角度来看)――把常识经验当成了最有价值的经验,将简单的问题当成了复杂的问题。我从鱼禾的个人化语词狂欢中分明有此感受:你还能提供更为深邃也更为广博的人类经验吗?能不能将视域拓展到桑塔格般的“美国现状”、“河内之行”?

总体看来,我觉得鱼禾似乎还缺乏足够的厚度、深度和广度。当然,她已经走得很远很深很高,希望未来的鱼禾能让我们由衷惊叹,满怀惊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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