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四月的北京


我走在四月的北京
绿树成荫，遮住我头顶的天空
天空覆盖着羽毛一般的叶子
羽毛一般的叶子 投影在我的头顶。

四月的北京雨水稀少。
花木在春夜里蜷曲着枝叶
仿佛在等待一场难以置信的
爱的来临。

站在红灯的对面
两颗雨滴落在我的额头
瞬即终止。
这惊艳的一瞬 无法品味。

过街天桥密密麻麻 的人。
厕身而过的无数行人
没有比我更 花枝招展。

但这是倦怠的，至少易于倦怠。
川流而过的人群啊，他们
开着窒息的汽车 捡拾着垃圾
伪装的丑陋肮脏 抑或服饰整齐。

很多次，我站在天桥上
看着北京，不自禁地想到
这是一座死城。

每次，站在北京
我都会想到 这是一座死城
不需要很多年，甚至不需要
动乱或者战争。
河流在地底断根
爱已无法生长 我漂移的步伐
无法在这里留下脚印。

那高耸的夸耀和证明
一层一层 挖开了大地的肚腹
找不到梦想的黄金
却断送了 你的，我的
沾满露水的清晨。

我走在四月的北京 似乎走在一个梦境。
我看到无边的死寂
在迟缓的眼光背后
无动于衷的沉睡 难以甦醒

2005-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