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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翻完了安妮宝贝的新书,名字叫《莲花》,这是一个充满了禅意或佛学感的名字,我就是冲着这个名字来看她的新书的。很多年前,第一次看安妮宝贝的书还在大学很幼稚的阶段,大学里,我是那种很喜欢看有声色味道的书的人,看电影也要选不常规的,所以安妮宝贝那种很痛和带着非常多的怅然的作家,那些告别式的话语,未央的忧愁,海藻般的黑发,还有被人叫做“小资”的感觉适合我空白的青春岁月,我是说在我的大学岁月,身边缺少太多声色犬马的诱惑,安妮宝贝笔下的上海就暂时满足了我对于醉意微熏的生活的向往。后来,04年去上海,就是一次徒劳的验证。
后来,安妮宝贝开始了永无止尽的旅行,其实这很对,限制在上海写作,她就只有死路一条。后来我不怎么看她的书了,印象中还读过《蔷薇岛屿》,因为这本书描写了我想去的越南,想去越南是因为玛格丽特还有那本著名的《情人》和由此诞生的电影。越南的溽热带给我一种窒息的绝望,我一点不赞赏安妮的描述,我只是一个靠记忆和口味支撑生活的人,所以会在一些相似的场景中恍然。我在大四结束的时候看《蔷薇岛屿》,就和当年看《情人》开场的时候一样,“我老了”,苍老的,真的,不是强说愁滋味,是觉得我慢慢在这个落后的大学校园中变得寂寥,每天准备好了告别朋友,岁月和青春。
06年都要过一半了,那天忽然心血来潮就买了安妮的新书,正好在听齐豫的“莲花处处开”,就对着看,西藏给人的打击结果就是看破和遁入,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要去拉萨,去朝圣。我觉得灵魂超度是很无奈的选择,此岸到彼岸,你还有很多舍不得的,就暂时放下了,问题你连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好,就像《莲花》的结尾,飕飕飕的,死亡像一阵风。
阅读的经验还是没有改变,我一直觉得安妮宝贝的书前言比正文写得好,人的名字比故事本身有魅力。《莲花》的前言以一种清醒和淡素的笔调开始:“有人说众生如同池塘中的莲花:有的在超脱中盛放,其他则被水深深淹没沉沦于黑暗淤泥中;有的已接近于开放,它们需要更多的光明……莲花代表一种诞生,清除尘垢,在黑暗中趋向光明。一个超脱幻象的新世界的诞生。”
我开始在她的文字中自由组合拼贴西藏,特别是墨脱的印象:高山中木头的房子,村落,主人的旅程简直是地狱般的,难道抵达美的过程就是这样艰辛——抵达人生大彻大悟的过程就是这样痛和美交织而生,佛也是这样说的,生杀予夺后的寂静。
莲花是一种映衬,一种达到和想象的事物,她给我这样的错觉,那些西藏古老的寺庙里的壁画有飞天的态势,太阳只照在墨脱县温暖的野花上。小说的结尾太像一部电影——这是打动我的地方,在盘山公路中的一辆汽车上,他做了长久隐忍后的哭泣,泪无声,她在经历了生死后有了真正的内心超度,我可以想象那辆寒冷的汽车上的一幕,越痛苦越沉醉,越沉醉越痛苦,我们在追逐一些没有结论的生活,然后努力设定一个不庸常的生活……
跋涉虚无之境,雅鲁藏布、林芝、丹娘、拉格、汗密,雅让、背崩,据说,墨脱是莲花隐藏的圣地……
印度棉,碎花面料,巴黎拉丁区,写在水中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