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生日  浪漫的忌日

文/老猫

        好几年没过情人节了，因为没有情人。
        过最后一个情人节，是去太平洋百货，很贵的两块巧克力，买了；很贵的一套情侣T恤，买了。最后走到很贵的玫瑰花前，迟疑。玫瑰花有什么用呢？不能吃，不能穿，而且，到了明天，就不会是这样昂贵的价钱了。所以，我很物质地转过头去，离开。心里有些别扭，嘴上就感叹一声。
        礼物不是买给情人的，没有情人，礼物是买给爱人的，可惜，也没有留住曾经的爱恋。物质蔓延在情人节，蔓延在我们感情的今天和明天。情人节的意义，就是在强调物质。没有物质的爱情，不是坚固的爱情，没有物质的生活，不是稳定的生活。
        曾经以为，情人节只是给80后的小朋友过的，因为他们有情人，他们也有心情去为情人做什么，比如去生，去死，去哭。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爱放弃很多东西，只因为他们有时间。所以，情人节里再贵的东西，他们都不在乎，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可在乎的。而我们则不一样，我们在乎的东西实在是太多，青春的尾巴正在消失，时光无情地把人推向苍老。现在我们站在情人节礼品专柜前面的时候，招来的甚至是异样的目光。这么老的人，还在过情人节吗？你所拥有的情人，是真的爱人，还是背叛的跳板呢？
        这样的疑问和打磨，让生活变得了无意趣。我们之所以拼命工作、精打细算、集腋成裘，为的是更浪漫，还是为了更沧桑？我们把曾经属于自己的时光，都交给了谁？
        花卉市场的统计说，鲜花消费的对象，主要是公司、会议、婚丧嫁娶、朋友聚会和同学生日……真正买给爱人的花，少之又少。这和我们想象的很不一样。当两个人真正走到一起的时候，他们还需要鲜花来表达吗？他们还需要情人节这样的节日来纪念吗？他们可以在同一间房里，在同一张床上，可他们还在一条路上吗？婚姻需要忍受枯燥，但在忍受枯燥的时候，能不能停下来，稍微想一想，这是否是当初憧憬的生活呢？
        大多数人和我一样，是不会想明白的。顶多只是叹息，继续埋头向前。最无奈的，不是向左走、向右走，永不相遇；最无奈的，是相遇之后，继续向左走、向右走，而且无能为力。
        情人节来了，酒吧、超市、商店和旅店，都会把暧昧的、温馨的工作做足。走在街头，各式各样的信号标志都在告诉人们：这个日子，一定要表示一下，一定要提醒一下，我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所以，情人节是爱情的生日，更是浪漫的忌日。在情人节里，人们用物质表达着爱情，又用物质杀死浪漫。很多东西死去，但这并不妨碍人们纪念它。在我们走向情人节的时候，要问问自己：这是不是最后一个情人节？总有一天，我们会平淡而冷静地对待情人节，就像对待一年中其他的日子一样。我们不会再为失去爱人而痛不欲生，我们只是知道，相遇，只是因为机缘巧合，在一起的每个日子，都得珍惜；错过，只是因为缘分不够，没什么可抱怨的。
        相遇与错过，不停地上演，在情人节，以及其他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