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恐怖
我是一个不太懂电脑的人,比如我不会把一张照片贴到网上去,更不会修理电脑,我在网上干的最复杂的事,就是在玩游戏的时候用外挂的什么工具(我都叫不出名字来)炼冰水,冰水是用来造盔甲的,我这么干有作弊的嫌疑。但冰水炼到几千桶的时候,我就去上班了,这个盔甲最后也没造成。
大多数时间,我就用电脑写点东西,发贴回贴,看新闻看邮件,顶多再聊Q。总的来说,我虽然依赖电脑依赖得不行,但还是对电脑一窍不通。这就好比一个中国话说得特好的人,却不会写几个字,就是嘴皮子磨得再溜,也就是个文盲。
当文盲是要吃苦头的。比如今天下午,我睡醒午觉,庸懒地打开电脑打算写文章——可能是因为桌面上搁的东西太多了吧,电脑启动得很慢。我就抓紧这宝贵的一点时间玩“蜘蛛纸牌”,谁知道玩到一半,鼠标不动了,也就是说,居然死机了。我没了招,想起按CTRL+ALT+DEL来重启,按了半天也没动静。我就急了,我不能让大好的时光就这么流失啊,我就干了一件现在想起来都后怕的事情,把电源拔了。
再打开电脑的时候,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提示告诉我,原来的系统有损坏,只能用什么临时系统。等桌面出来我大吃一惊,我这台电脑居然变得干干净净,恢复到了刚买回家时的状态,也就是说,我在C盘上写的千言万语,不管是言情的还是搞笑的,不管是无厘头还是肉麻的,不管是美女照片还是QQ泡泡,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凉,好象又回到了冬天。我想,我死定了,我最近三年的所有玩意都完蛋了。完蛋了还不算,以后我每打开一次电脑,每看到一次空空荡荡的桌面,内心都要遭受一次沉重的打击。我甚至想到,我再也没有信心写任何东西了。
慌乱之中,我抓起电话向一个号称懂电脑的朋友求救。他听了我的叙述后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把东西存到D盘上。”我赶紧说:“你以后再批评我行吗?现在你说怎么办啊?”他沉痛地对我说:“你的电脑可能是中了非常严重的病毒,你不要动它,赶紧把它送到行家那里,让人家给看看能不能把东西找回来。”
放下电话,我心如死灰。我的天都黑了。
不过即使是文盲,在濒临绝境的时候都会有垂死挣扎的本能。我在脑子里盘算了N种方案后,去掉了一个最昂贵的——换台电脑,重写所有的文章,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我再在系统里找找嘛。我就采用了搜索——把C盘里一篇文章的题目输入后按回车,居然它就出现了,我看到了眼前的一片光明。我又找到了这篇文章所在的文件夹,呵呵,它们全都安静地躺在那儿。
我赶紧把它们挪到了D盘中。做完了这件事,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我还活着。奥买嘎的,奥买克瑞丝,奥买仙女姐姐。
我老爹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我在那里念念有词,便跑过来问出什么事了。我就把一个文盲怎么拯救了自己的世界的过程,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老爹听完后紧锁眉头,说:“我认为还是把文件都存在软盘里保险(他对电脑的理解还停留在3.5英寸软盘的时代)。”
我说,那种软盘因为容损坏,已经没人用了,比较保险的是存到U盘里,可U盘容易丢啊,所以还是刻光盘好一些。
“光盘就万无一失吗?”他问我,“那些塑料制品是最容易变形的。你买了多少DVD都没法看啊。浪费!”
我觉得老爹说得对,光盘也没法信任。我说:“那还是存电脑上吧,你看,这D盘,就不会消失了。”
“那也有被小偷偷走的危险,你经常出门不关窗子。而且,要是电脑突然憋了,我看你怎么办!”他说完,就又回去看电视去了。
是啊。我愣愣地看着电脑,起死回生的喜悦荡然无存。怎么才能叫那些文件长久保存呢?我想起拿纸把它们打印出来,或者干脆就把它们刻到石碑上——嘿嘿,那还要电脑干什么?
我的结论是: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什么是永不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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