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言,句句为实,”公孙龙子正告毛遂:“我老师的智慧,钻之弥深,仰之愈高,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岂是你这等术士之流所能望其背项?早年我师门弟子颜回曾问老师说:老师啊,你何以洞彻天地之变,预知世间成事?莫非老师你是生而知之吗?当时我老师回答颜回说:颜回呀,我也不是生而知之,只不过我好古而好问,把握住了这天地之间所有知识的内在规律罢了。如我老师这般智慧,岂是你诋毁得了的?”
“我岂敢诋毁夫子的清誉?”毛遂急切的辩解道:“我只是想请教夫子……”
“你想请教我老师什么?”公孙龙子老气横秋的道。
“当然是尸魔啊!”眼见得山谷的群尸络绎不绝而出,将他们一行四人团团围住,阴风卷入,尸魔的尖利怪笑击荡云天,声声揪扯着人们的耳膜。毛遂已是心惊胆战,急得跺脚。
看着行尸无数,尸魔逞凶,公孙龙子也是心里隐隐发毛。可是老师有话在先,他只能硬着头皮强撑着:“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老师说了,不许你问他尸魔的事情。”
突然之间,一具行尸瞪着眼珠已经被飞鸟啄去眼珠的眼窝,向着毛遂猛扑过来。毛遂惊叫一声,慌忙逃开,忍不住骂道:“公孙龙,你疯了不成,眼前邪魔逞凶,群尸为恶,你老师却不允许我问他这个问题,那还有什么可谈的?他还算什么先知先觉的圣人?”
看着群尸凶恶的模样,公孙龙子也是吓得心脏狂跳不止,可是老师有言在先,那是决计不能违背的,只能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我才不管你谈什么问什么,反正我老师说了,怪力乱神,子所不语也,你少拿这些事来烦我老师就是了。”
“你……”毛遂正要破口大骂,突然之间一具行尸猛的张开双臂,向他抱了过来,他急忙低头闪身避开,忙乱之间,再也顾不上跟公孙龙磨牙了。
这时候,却突然响起一声快意而爽朗的大笑之声,那声音雄浑有力,气韵锵然。而且那笑声似乎有着一种强势的力量与君临天下的浩然正气,仿佛将眼前的妖氛一扫而空。
发出长笑之声的,赫赫然正是鬼谷子王利。
只听他放声大笑着,视若无物的穿越行尸的群伍,那行尸竟似奈何他不得。眼见得他步子沉静有力的走到了孔子的面前,躬身为礼,笑道:
“夫子果然是不世出的圣洁之士,若非是夫子今日鼎力相助,怕也除不得这邪异的尸魔。”
孔子失笑:“王先生言过了,尸魔易除,只是心魔难净啊。”
“不妨,”鬼谷子笑道:“前者齐国遣使而来,请我为行将下葬入土的桓公做法护灵,我之所想,是借这样一个机会,将尸魔从此打入地下,千秋万载,也让这邪恶的妖物破笼而出,如此,或许可重匡这人间正气,一扫妖氛。”
孔子听了,却是轻声叹息:“我所虑者,并非是这邪物尸魔,此物或在地下,或是在人的心里,本无分别。只是这仁道不行,吾道穷矣,却终究是难将这人间生灵的劫难一劳永逸的化解消除啊。”
言罢,孔子的脸上,缓缓的淌下两行泪水。
在一边的公孙龙和毛遂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浑然不解孔子是如何告诉的鬼谷子制伏异物尸魔的办法,而这个办法是什么,他们就更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