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浚年譜與相關史料彙編》第六冊輯錄到一則張浚佚文:《張守墓誌》殘文
(2023-05-17 09: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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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讀到川大古籍所郭齊教授輯佚的《張浚佚詩文輯錄》,今日偶翻前年所作《張浚年譜與相關史料彙編》第六冊,發現自己所錄史料中的《張守墓誌銘》中的一段殘文,居然也是張浚佚文。
事由是紹興十五年張守卒於知建康任上,時張浚尚閒居潭州妙高峰舊宅中,應張守諸子所請,特為張守撰墓誌銘。可惜的是,張浚的這篇墓誌銘早已亡軼,只存殘文。佚名所撰《張守行狀》曰:
守既請祠,已而除知洪州,再移知紹興。守歸志益堅,就閑退者凡四歲。復起知建康,蓋上意也,曰:“建康重地,用大臣有德望可以鎮服者,張守可。”公感上意,不敢不起。上於守始終照知甚深。兩在中書,輒遇宰相闕,每退避,引薦賢舊,不敢當。及處閑,輒見思不忘。十五年正月卒,積官至正議大夫,再贈特進諡文靖。
初,張浚與守同直栢臺,每論事意氣相合。時敵勢方憑陵,而廟議莫及,與守首尾論上前,無異詞。及同在中書,共建駐蹕建康之議,無異意重。以握手相告之辭,誠情俱至,故守之没也,忠獻張公浚爲之誌銘。
時特進、和國公張浚居潭州城南妙高峰宅中,聞張守之卒,震悼者久之。會張守子嗣遣使求銘,張浚即為之作墓誌銘。張浚所撰張守墓誌有曰:
浚在相位時,大臣有以舊德在外,聲譽籍甚者。凡交游之賢,莫不歎息未獲用,私固奇之。守,浚之益友也,侍讀金華,從容又以為言,浚唯諾唯謹。後二年,大駕幸建康,守實參預大政。方盛暑,浚坐息東閤,守突入,執手言曰:“某有罪。前日誤公聽。今班列,同朝夕,得款曲,徐考其人,似以曩昔一跌為戒,晩節不竟,有患失心,是將為天下深憂。宜力陳懇悃,自力謝上。”守先識遠見,有若蓍龜,純意君上,忠節炳著。
張浚所撰《張守墓誌銘》文今已不全,然周必大《張文靖公文集序》記其事:
德之盛者,必有言。言之文,則行也逺。肇自帝王之世,臯陶邁種,德尹躬享天心,即其人也。昔者,孔子定書,舉臯陶《矢厥謨》於三謨之首,賡帝之歌,至於一再而伊訓咸有一德、太甲上中下,千有餘言,並載百篇之中,以其可為萬世法也。揚雄,漢儒之傑然者,嘗賦《甘泉》,稱頌人主捜逑索耦,豈無他人,獨曰臯伊之徒冠倫魁能,其深知聖人之意也。歟!後世文士平居,道古今官逹掌制命論議于侍從,訏謨于廊廟,暇則作為詩歌,以寓比興,體雖不一,要皆出謨訓。然德有差等,言有精粗,其傳久近,亦必隨之。若參知政事毘陵文靖張公,殆有徳之言,行逺之文也。初,以經明行修,發為詞章,連中科第,馳聲四方。在髙宗時,為名禦史掌內外制,遂踐二府。上以端人正士目之,大詔令多出其手,陳善閉邪,舉賢引類,功不少矣。再貳國鈞,垂登宰席,方且逡廵退避;或入侍經筵,或出典大藩,雖權臣專國,勲業不容盡究,而文集五十卷、奏議二十五卷,盛行于時。今公之孫戶部尚書抑學世其家數,請為序,某固嘗考公之徳,誦公之文,知其學術,本原乎臯伊,謀猷遇合于虞商,蓋中興人物之冠冕也。敬題卷首以補任昉《文章縁起》之未備云。公諱守,字子固,一字全真,其出處事業,則有故相張忠獻公志銘在。嘉泰二年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