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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浚年譜暨相關史料彙編原始史料之十八:辛棄疾《竊憤錄》連載之五

(2022-03-22 09:3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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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文化

杂谈


辛棄疾《竊憤錄》連載之五


天眷三年,宋紹興六年,歲在丙辰,正月旦,彼處相賀,但二人相見,以手交腋歌舞,笑語為禮而已。元宵亦有燈,以坑水漬沒加荼肭子,以苗莖為炷而燃之。是日,其宅令男女合婚,皆以高低色澤相等者為偶合之式,會於城北大澤間,從民便自配之,仍於其地即便交加,事畢,男負女而歸。或曰,梅尋部大王來均州市易打搏至,其人約十餘,皆毳衣跣足,言語不可曉,物亦不可名,其人市易罷,殺牛馬,與均州人同飲其血以代酒也。食牛皮者如啖藕蔗,複以物兩篋送官而去。

或曰早,少帝自土坑中顧視太上皇,則僵踞死矣。少帝哽咽不勝其慟,阿計替勉帝曰:“可就此中埋藏。”問鄉俗,乃云:“無埋瘞之地,此地死者必以火焚屍,及半燼,以杖擊之,投州石坑中,由是此水可作燈油也。”語未已,隨有人已白官府,乃引彼土人五七人,徑入坑中,以木共貫上皇而去,少帝號泣從之。直至一石坑之前,架屍於其旁,用荼肭及野蔓焚之,焦爛及半,複以水滅之,以木杖貫其屍,曳行棄坑中,其屍直下至坑底。少帝止之不可,但躑躅於地大哭。已而,少帝亦欲投坑中,左右拽其裾止之曰:“古來有生人投死於中,不可作油,此水頓清。”爭力挽之,少帝究其日月,則天眷三年三月六日也。

初,上皇崩,時年五十四,遺言欲歸葬內陸,郎主不許。時兵部侍郎司馬朴與奉使朱弁在燕山聞之,共議制服,弁欲先請,樸曰:“為臣子聞君父之喪,當致其哀,尚何請?請而不許,奈何?”遂服斬衰,朝夕哭,為文以祭,有曰:“歎馬角之未生,魂消雪窖;攀龍髯而莫逮,淚灑冰天。”金人義之而不責。洪皓在冷山聞之,北向泣血,往燕山,建道場於開泰寺,疏曰:“千年厭世,忽駕乘云之仙;四海遏音,同深喪考之戚。況故宮為禾黍改館,徒饋于秦牢;新廟遊衣冠招魂,漫歌于楚些。雖置河東之賦,莫止江南之哀。遺民失望而痛心,孤臣久縶而嘔血。伏望盛德之祀,傳百世以彌昌;在天之靈,繼三后而不朽。”金人讀之,亦為墮淚,爭相傳誦。俗重忠孝,不以為罪。先是,上皇屍投坑中,事畢,阿計替與眾人促帝行甚速。

或曰,有牌使至州,引帝至庭下,乃宣聖旨曰:“天水郡公趙某比聞已死,其子天水侯可特與移住源昌州聽命。”少帝聞之大哭,阿計替曰:“且喜。”帝曰:“何以為喜?”阿計替曰:“此地去源昌州六百里,卻是南地,若去燕京稍近,此乃郎主知上皇死,故將大王移入近地也。”來日遂起發均州,從西南去。隨行人比來時又死及半,止有一十三人,內人死,亦皆焚棄坑中,此行少帝與阿計替並眾人共十五人而已。帝日日哭泣不止,衣裾破敝,隨行人及帝皆如鬼形狀,所行之路,猶平坦好行,非昔日往來之路矣。亦有人物居息,路傍閑花野草,生花皆有青白二色,合成一花。日夕所食,皆乾糧。

或曰,至一河,水不甚深廣,遂於下流淺水中眾人涉水,時帝及人從皆洗足。阿計替曰:“今路已近南,稍稍可行,間問於人,言去北京為正路,惟大王勉之。”帝曰:“千辛萬苦,父母妻子俱死,一身伶仃孤苦獨在,不死何為?倘北國皇帝恩造,早賜誅戮,亦猶生耳,庶免如此勞苦。自東京至此,跋陟已六千里路矣。”阿計替曰:“幸我隨行,若他人,則大王已死久矣。”帝曰:“所苦者上皇崩非其地,投棄坑中,不幸之大。”阿計替曰:“勿思可也。”其路途間亦時有人往來,皆胡人也。

或曰,登一小山坡,引領南望,塵埃竟天,帝曰:“我見此塵埃,精神已折喪,在云州五國城,兩三次驚怛不已。”左右曰:“此北國同知出獵也。”時天氣頗和,近四月,天高日明,狐兔縱逸皆出,坡下觸石而死者三四頭,從人或取之,以刀刮石取火,以草焚之,用狐腸胃炙而食之。從此又行五六日,達源昌州。

或曰入城,見其邑甚壯,其同知乃是阿骨打從兄孫,名赤黎喝。阿計替引帝至庭下,見之,少帝視其人,紫衲金帶,左右列侍三十餘人,面顏瑩白,如婦女之姿,極為俊麗。謂少帝曰:“汝南朝少帝乎?遠來辛苦。”帝唯唯。又曰:“聞汝父母皆死北國,皇帝故推恩移汝在此,無苦煩惱。”命左右以杯酒臠肉賜帝,與同食於廡下。食畢,赤黎喝召帝字前,詰問曰:“汝年若干?而頭白若此?”帝曰:“某年三十六,而跋陟數千裏外,安得而不頭白乎?”時帝髭長數寸,赤黎喝云:“吾北國太祖皇帝在日,與契丹不足,慮地為其所並,故銳意欲滅之耳。豈敢望宋南朝?而汝國中賊臣,不順天命,妄與吾家自結邊釁,奸邪間諜以至於此,而固不可解矣。今皇帝是我侄孫,此間有兵萬餘,鎮守此地,汝但安心莫憂。”令引帝出,居一小室,其中有床褥,但日夕所食粗糲,乃與阿計替同宿。阿計替曰:“賴得同知見大王甚喜,且安心,恐別有移南之理。”時天眷三年四月二十八日也。凡在源昌州居止經年餘,至天眷四年冬而止。

【連載完】

我在年譜中並未引用此類小說家言作為考據之史料,至是在作出一般的判斷之時曾經考慮到此類小說所傳達的民間思潮,但這些東西並不曾影響我的判斷和考據結論。


宋史學者鄧廣銘先生曾就張師顏《金人南遷錄》做過一番考論,認為這是張師顏所撰的偽書。但張師顏在紹興末歸誠,曾經擔任武顯郎、侍衛馬軍司游奕軍權統制、權知廬州。

孝宗乾道元年十一月初一日 丙午朔,帝謂洪适等曰:“張師顏有一道之寄,卻公然以魚蜮來此作苞苴,可特降一官。如或不悛,重置典憲。便今報行。”乃詔武顯郎、侍衛馬軍司游奕軍權統制、權知廬州張師顏特降一官。坐身任邊寄,不務撫綏,惟務苞苴,結托貴近,故有是命。

張師顏被貶官的緣由是交結近貴,送禮走後門而獲得顯官。今北大所編《全宋詩》收錄張師顏詩歌一首,雖然是武官,但也還是有點文學的。鄧廣銘先生論其《南遷錄》水平不高,應該是實話,但辛棄疾的這篇稿子似乎也是偽託。畢竟,辛棄疾太過年輕,對於上皇在金的生活應該了解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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