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Atman(阿特曼)的故事(二)
董桄福/文
从前,在樱桃成熟的季节。一只鸟突然飞来,通知爸爸,樱桃红了。正在等着看樱桃人去看望呢!
爸爸就带上孩子,翻阅千山万水去看樱桃。
孩子很小,很小,像幼芽一样小。
爸爸就带着幼芽孩子上路了。
爸爸不是鸟,不会飞。
爸爸也没有翅膀,不能扇动。
爸爸只是带着孩子,或者背着,或者抱着,或者……总之带着孩子,他爱怎么带就怎么带,孩子喜欢让爸爸怎么带爸爸就怎么带——这些事你管得着吗你?
你又不是幼芽孩子,你也不是爸爸!
幼芽在途中看到太多的事情。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雨,看太阳。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
一个美丽的山谷。
可惜这个山谷有些孤单。
什么也没有。
孩子有些累了,就让爸爸在山谷休息一会儿。
然后孩子就睡着了。
睡在哪里?
这些事情就不要问了,反正又不是你睡。
幼芽就是睡着了。不过,在梦中他发现自己醒了。
而且成了大树,大大的樱桃树,长满樱桃谷。
他不就一个孩子吗?怎么能长成那么多树,还长满樱桃谷?
你这个人就是多事啊。不长满怎么能成为樱桃谷呢?再说了,还有他爸爸呢?还有,他爱长成多少就是多少啦!我也没有办法啊!
他在看那些樱桃树,不是,我是说再看那些红红的樱桃。
他当然偶尔也看树。
他不看树就看不到樱桃,樱桃结在树上啊,真是的。
他还小,站在树下呢!
他正在看得起劲,高兴。
突然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园丁一样的人。
就是园丁。
是守护樱桃的。
盯着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问。口气可不太好。
“你看我的樱桃干嘛?”
他突然很生气。他不喜欢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语气只有妖怪能发出来。
他爆发:“嘿,我看樱桃,你管得着吗?我看我自己变成的樱桃!”
“你变的樱桃?”女人很疑惑。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就是我变的,樱桃也许是你的,但那是我变的。樱桃可能是你的,红色不是。樱桃也许是你的,但是树不是。就算树也是你的,樱桃谷不是。就算樱桃谷也是你的,地球不是。就算地球也是你的,我不是。我不是你的,我是爸爸的,我是看樱桃的,我是站在樱桃谷里的。我是在这里睡觉的,我是做梦的。我现在就醒给你看。
那女人只是温和的说: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偷樱桃的。但是我也知道了,那个变成樱桃的孩子是我变出来的。
她笑。
孩子很奇怪。
但是他不想再说话,他躲到樱桃里面,成为了那些红色,那些味道。
那个女人一直在樱桃谷,守护着樱桃。
爸爸守护着孩子。
他突然很惊奇,整个山谷里全部是樱桃。这个山谷在瞬间变成了樱桃谷。
在他身边休息的孩子突然不见了。
他正四处寻找的时候突然听到樱桃说话。
爸爸,我在这里呢!
红色的是我,住在樱桃里面的是我。
我再也不是幼芽,我现在是大树了。虽然樱桃树也不太大,但是我是樱桃树了。
爸爸飞起来。
其实他是那只鸟。
他一直都没有飞只是想让孩子自己走,自己长大,自己接近天空。
现在孩子在高高的樱桃树树上了,爸爸就可以飞了。
他飞起来。
那只鸟早些时候通知他带上孩子来看樱桃。那只鸟其实就是爸爸变的。
爸爸就是想带孩子来樱桃谷。
樱桃谷就在这里。
樱桃的红是孩子。味道是孩子。
只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守护樱桃谷的人,那个女人。
人们叫她母亲。
她一直守护着,不让那些樱桃被人偷走。
2007年11月10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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