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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琴弦(续)

(2006-11-07 12:3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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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琴弦

桑塔露琪亚

姑母

吉林

分类: 众里寻她
<PRE>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秋天了。总听老人们讲,“一场秋雨一场寒”,现在在微微的秋寒里,感觉到这句话实在是正确。南方不象北方,一场秋雨过后,总是地上有着许多的落叶,天也格外的高远。在这里看来,好象下不下雨也没有很多的分别。树木依然苍翠,冷的只是人们自己。倒是路旁的青草,在雨后显出些油油的青色来,比平日漂亮多了。我站在单位门前的小店里打电话。周围很吵,摩托的声音一股脑儿往耳朵里钻。我跟老板娘点下头,算做打招呼,右手开始按键一二三四我居然没有忘有人接电话了。是个很低沉的声音不太象玲平常活蹦乱跳的,但还是很好听。“您好谁呀?”“是我。”电话里有一阵子没有声音。“呃。刚才送你走,有句话忘了说了”我抬起头,瞟瞟老板娘。老板娘回头去收拾货架,没理我。“嗯什么话?说吧。”“就是那件事啊,我不想再努力了。。觉得好累。”我朝着旁边等电话的女孩笑一笑。“。就这些吗?”“是呀就这句话。没事了,再见。明天玩得开心些。啊?”“好”很长时间电话没有声音,我奇怪她是不是已经挂掉了。“你在不在?”“咔嗒”的声音传来,这次是真的挂掉了。我笑笑,对着电话机。转身开步走,被老板娘叫住了:“没给钱哪!块。”我掏出钱来递给老板娘,觉得现在的她一点点漂亮都没有了。很快回到了办公室。打开计算机开始玩。这是个经典的游戏现在好象已经很晚了。已经点钟了我还没吃饭。但好象没什么胃口我已经玩了三个小时了。打得很麻木,没有感觉。我趴在桌上,头枕着臂膀。泪水忽然间沾湿了衣袖。我被刺眼的阳光照醒了。对于还想沉睡的人来说,再美的阳光也是讨厌的。但我的房间一到早上就是如此,这是地理决定的,我无法拒绝。起来喝了杯水,才想起来看看时间。点半了 “算了,不去上班了!”我决心给自己一次自由的机会。趴在窗口看着单位的大院,等到确定没人在院子里走动时,我轻手轻脚却飞快的走出了机关大院,外面的车声和人声一下子象股潮水,扑上来。感觉自己终于来到了真实的世界。出门时碰到了小松。是我的铁哥们,北大出来的。可怜分到这个破地方,天天想着考研走。后来却被女朋友扯住了脚----所以到现在这儿呆着。他有些困惑的望着我,眼睛瞪得老大。说实话,他是个挺靓仔的小伙----要不他女朋友也不会扯着他不放。但现在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使他变得不好看了。“干嘛去呀,不上班?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谁死了?”“我想自杀。”我轻松的看着他的眼。他的眼里有一点温暖。“少扯不认真工作,小心副科没希望!”“真的领导准备让我上副科了。上了我就自杀。”小松捶我一拳。“注意点儿身子骨,别当了官就得宝贵病”我没理他,走到街上去。走到街上才发觉自己不知该去哪里。管他,我随便跳上辆公共车,任他往哪里开。售票员是个多岁的女人,瘦小而精神。难为她还能喊得出那么高的声音。我掏出个假月票来朝她晃晃量她也看不清楚。我的照片贴在别人的照片上,上面还用红笔精心的画上了骑缝章,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再说我也没想让她仔细看。抢了个座,把头靠在车窗上,觉得头好晕,肚子也饿了。这边有个姑娘问我:“同志,到青年里还有几站?”大概是我的样子象个老实人?怎么会问上我,奇怪。不过她的声音很好听。“三站是东北人?”“啊,你能听得出来?”她的声音略带些惊喜。以为他乡遇到故知了吗?“当然吉林的,对不?我也是吉林的。”我回答她,极自然的看了她一眼。她长得并不漂亮。“真的啊!我是吉林通化的,老乡啊。你怎么来这里的?”她显然是惊喜地问我。我起身把座让给她。用我的另一个头脑跟她闲扯起来。下车时我拿到了她的拷机,知道她叫小梅,从东北来这里找亲戚。这是我后来从她给我的纸条里知道的。该我下车了我用另一个头脑跳下车,发现我来到了车站。我怎么来到了这里?忽然感觉有些想家,想朋友。来来去去的人匆忙的行走,我站在人群里,人们不停地掠过我。我感觉魂飞天外。我在车站前愣了一会儿。一个可爱的民警盯着我看了看。我不理他。看看时间,刚刚点那破破的钟还在慢慢地走。我折进候车室,坐在椅子上,开始喷云吐雾。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我不知道。昨晚大概到点钟才眯着,而且一天多没吃饭了。又累又饿。我梦到自己骑着摩托车在路上飞奔心急如焚。象要赶着去见什么人,晚了就见不着了路很烂车老出毛病我下车去看车,却发现车胎早就不见了,好象刚才我根本不是骑着它在跑但我好象决心很大,没理那消失了的车,就这样徒步向前走。想快跑两步,却怎么也迈不动脚,看着前面一辆汽车在发动,一辆很亲切的车我好象大喊了一声突然从梦里醒过来。我的头枕在这边一个人的麻袋上,那家伙的麻袋占着三个人的座,他还躺在另一头,又占了三个座他正睡得香。我很羡慕的看看他。起来才发现已经快点钟了。昨天还有些微冷,今天的太阳又能把人烤出油来肚子饿过了,反不觉得什么,只是觉得头晕。忽然想打一个电话我掏掏衣袋,翻出来个电话,往电话亭旁走。好多人一边抽烟,一边等电话好不容易等着了一。我伸手按键。一二三四我忽然突然间觉得清醒了,赶忙按了簧。我按的跟翻出来的电话压根儿是两回事。惯性?平常也很少打呀,还经常疑心自己会忘,怎么这会儿情不自禁就?我丢下电话,趁着看电话的没跟我罗嗦,拨步跑到站外,打了个的。司机问我去哪儿,我告诉他单位的名字,然后躺在车后座上,又开始沉睡。我跟玲是在来了这里后才认识的。刚开始关系也很普通,后来一天晚上我喝醉了酒,跟她聊天,讲起了故事。我把我的故事讲给她听,忽然间她哭了记得那会儿我的心一沉。那是无可逃避的吧。我们曾快乐过。那样的日子现在想起来象是做梦。因为记忆已经不清晰,但感觉依然强烈。象看一部褪色的影片,岁月的沧桑丝毫不减其魅力。只是欢乐还是太短。可最后还是要分开。或许命运的安排是看不见的巨手,我们的心酸和苦痛象被关在门外的风。是我下决心要分开的,但实际上我不过是被迫做出选择罢了。我不知道玲的心里是怎么想,我只是不能感觉到她对我的爱意。爱也可以象风么?天色一变就走?“你为什么这样想?爱真地会这样吗?就象风一样?”坐在我对面的梅轻轻的问。自从那次过后,小梅正好来我们单位有事,就找我帮忙啦。她在这里还有个老乡,以后就常来,每次来都会来顺便找我玩玩。现在她是我的好朋友看得久了,会觉得小梅的眼睛特别亮,连带着整个人都漂亮起来。她是那种耐看的人。我看着她,没有说话。仰头吞下了一杯啤酒。今天的啤酒很苦。“你是不是每年都会在这天喝醉?”小梅换个话题。“嗯我有周期性的神经病。”我板着脸说。小梅一阵轻笑。她的眼睛在笑得时候会眯起来,完全象个小姑娘的样子。小梅不象现在的城市姑娘,一个个泼辣地很,什么都不在乎。她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活泼起来,有时还挺调皮的。平常的时候是个标准的乖乖仔。我看着她有些发呆。“看什么?没见过?”小梅的脸涌上一点轻红。有几年没见过会脸红的姑娘了?“嗯我在想我要是年轻几岁,非把你收了不可。”我做痴情状。“”小梅的脸更红了。我说起了其他。跟小梅开玩笑还是很注意分寸的。要不她一定会生气。而象她的脾气,生气了也只会自己不高兴,我倒宁肯她生气了发发火,这样还会更好受些。小梅有些神不守舍。“喂,想哪位情郎呢,大哥请你喝酒还把心丢别人那里啊”“啊,没有我没想什么。”小梅似乎有些慌乱。今天因为有小梅的关系,我喝得很少。再说,经过了这一年多,我已经习惯了没有梦的日子。不过送小梅走时确实有些脚发飘。“小梅,你家里怎么放心你来这里工作?你这样的性格”我掏出根烟来,点上,深吸了一口。青色的烟雾飘起来,象轻纱。“这里我姑母还不错的我在家乡没什么前途的”小梅低着头,随口应着我。车还没来。正是别人吃晚饭的时候,天色刚刚黑。车站孤零零地就我们俩。她俏丽的身材越发显得我象个民工。小梅皱了皱眉头。我把烟扔掉了。“什么姑母啊,八杆子打不着怕不是他那宝贝儿子看上你了吧?想让你做他家的儿媳妇?”我看着她似乎还是若有所思的脸,想开开玩笑,岔开她的思路。小梅没有回答,却忽然眼圈有些发红。“喂喂,不是这样吧?我开玩笑的。是不是你家乡有个小情儿,舍不得?”我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在她身后绕了一圈还是绕回来又掏出了一根烟。“你那情儿在东北做什么的?上大学?”她默默站在那里,拿鞋底蹭着候车室的水泥台。“不过你姑母家倒确实挺有钱的,又有权,你要真嫁过去可是吃穿不愁。那小伙也还可以嘛,我那同事,对,就你那老乡,见过几次,说挺能干的不过你也还小,过几年再考虑嘛。这里不象你们那里,结婚都很晚的”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淡。小梅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看起来已经很平静了。她是那种内秀的女孩子。“你是不是经常骗人的?”她忽然抬起头来问我。她的眼睛里有些潮,在刚刚亮起的路灯下,仿佛里面藏着两颗星。她的态度看起来很严肃。“嗯小问题上经常骗。大问题嘛我是很真诚的。我讨厌虚伪。”在这样的她面前,我不想再打哈哈。小梅抿着嘴笑了笑。在烟雾的笼罩下她的轮廓有些朦胧。“我老跟你说我单位那些破事儿,你会不会烦我?”小梅抬起头来,一幅天真无邪的脸。“哪里会小妹嘛,有事不跟大哥讲跟谁讲?人都有个长大的过程嘛,对不?现在你已经不错了啊,记不记得第一次在公交车上,给你让个座你就给我呼机?现在已经不会了吧?”我笑着跟她说。小梅轻笑起来。刚才那阵忧郁的风已经刮过去了。年轻女孩的心象春天的天空,恶劣的天气只是点缀,明媚才是它的基色。“不过当时看着你特老实的样子谁知道你那么会骗人。我以为你真是东北老乡呢”小梅笑得样子天真地象个孩子。不过这样的笑容,即使在她脸上也是越来越少啦。我知道其实她也不容易。“车来了”我告诉她。“先走吧,要不天黑了你回家我就不放心了。谢谢你今天陪我喝酒。”“嗯。我也过得很高兴。不过我原以为你会喝个大醉的,没想到你没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好啦,我先走了,改天呼我啦!”小梅扬扬手,登上了车。她忽然探出头来,朝我招招手:“大哥再见!”我吸了口烟,没有理她。往回走的路上,我突然一愣:大哥?躺到床上才觉出了累。身体象摊泥。连心也累得不想跳。忽然有电话铃声响起来。我懒得去接它,任由它去响吧。我现在只想睡。电话铃固执的响着。我骂了一句。电话铃断了。朦胧的睡意中,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我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拿起听筒:“喂!谁呀?”电话里没有声音。我忽然间打了个冷战,酒意象潮水般退去。“无话可说吗?”愣了半晌。“生日快乐”声音清晰而微弱。我端着电话没有出声。那边也没有出声,只有细碎的呼吸。又过了一会儿,电话轻轻地挂断了。我放下电话,躺到床上,又抽起了烟。我象一只失控的陀陀螺,任由思绪的飞转。不想再睡了。时间象潮水,不会等待谁。我们都象河中的砂粒,随着潮水的涌动,或上或下。浮浮沉沉,不由自主。而我象个完全失去了自主的砂粒。我知道海的秘密我坐在宿舍里弹吉他。我这人比较笨,而且又不用心,学什么东西总是三分钟热度,所以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不精通。吉他学了两个月,但只会弹两三首曲子。好在我根本不计较什么,我喜欢抱着吉他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那种感觉。忽然间有人敲门。起身一看,原来是小梅。现在的小梅已经出脱成一个城市姑娘了。两年的城市的风尘,给她身上凭添了几分娇艳,与原来的庄重相衬,更显得出类拨萃。现在我已经不大敢直面她了。想到她一定听到了我刚才鬼哭狼嚎般的“演唱”,我脸皮再厚也有些发红。“继续唱啊,挺好的嘛”小梅笑吟吟地说。我没接口,站起来给她倒茶,找座位。“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小梅看着我,眼神怪怪地。“咳,热情招待你嘛怎么,今儿个有什么事?可有两三个月没来了哦,现在上门来,有啥事儿要帮忙?”我还是挺正经地问她。小梅抿了抿嘴:“怎么,没事不能来看你啊,关心大哥嘛,怕你老吃清水挂面吃坏了身子,到时候瘦成了个衣服架子,谁来当我的大哥嘛”她看看我屋子里乱扔着的几个挂面的包装袋,一幅不是我小妹,倒象是我大姐的样子。“呵呵没事儿,我只是懒得做饭。我从小苦大的,吃糠咽菜都身体这么好,能有什么事儿啊”我有些不自在起来。小梅怪有趣地看着我。“刚才你唱得是什么歌?”“桑塔露琪亚一首民歌来的,你没听过吗?”我好不容易找个话题。“没有你继续唱吧,我想听你唱。”小梅抿着嘴看着我乐。“没有好茶好酒,只好以歌迎客?那你先准备好两团棉花”我渐渐地感觉到了轻松。她的笑容好象冬日的阳光。我的嗓音是我们家里最破的。但在前半个小时里还是挺好听的--如果我用心唱的话。时间一长就不行了,因为缺乏锻炼。我要有我爸五分的嗓子,现在哼哼,至少一唱这幢楼里不会再有其他声音了。我坐在墙边铺着的报纸上,旧旧的衬衫在胸脯上有好几个洞。后背就那么靠在墙上----如果用后背见人的话,那里还有好几大团墨水呢。鞋子我一早踢掉了右脚已经开帮了,一直懒得去缝。这里很少来女客。以前玲过来的时候,我就收拾一下。至于我那帮狐群狗党,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头发蓬乱,裤子已经全部起了毛边,难怪别人都叫我民工。难怪提不了副科了。幸亏我不在乎。“夜已深欲何待快回到我船上来桑塔露琪亚桑塔露琪亚~~~~~~~~~~"我扯着嗓子唱,脸上变幻着表情,象下雨前的天。小梅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脸儿笑得通红,一头长发在抖啊抖,我忽然停下来,看着小梅,有些发呆。小梅又笑了一会儿才发觉有些不对,一边还笑着,一边擦眼泪,直到看到我的脸色才有些奇怪:“怎么不唱了呵呵笑死人了要继续唱啊呵呃”她忽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开始专心的擦眼泪。我轻轻的拨动吉他弦。阳光从窗缝里透进来,有些晃眼。我索性闭起眼来。幸好这首歌简单至极,并不需要多换把。“爱是一根命运的琴弦轻轻拨动是沧海桑田时空变化在你我之间偶尔扯痛是我的挂牵谐鸣共振美丽危险醉了吧醉了吧看不见的是一只大手轻轻拨动是沧海桑田雨后彩虹似近却实远偶尔扯痛是梦的宣言跳动变迁美丽危险断了吧断了吧”我的声音渐渐低沉。小梅不再笑,看着我也有些发愣。那情景好象在梦里见过。“你的吉他弹得可不怎么样”小梅过了一会儿才说:“不过这首歌很特别”我忽然象从梦境里惊醒似的,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溢了我的心胸。我跳起来冲出门去。楼下一个穿红衣的女孩正在离开。我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一种陌生的感觉慢慢地浮上来。我叫小梅去喝咖啡,小梅却叫我去喝啤酒。说实话我是因为没钱了--咖啡虽然贵,喝一杯也就够了,啤酒喝起来却没数。我正沉呤间,小梅笑了:“我请大哥啦,走吧!”坐进那个叫“水晶石”的小酒屋,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好多。这里总的基调很温暖、恬静,不象前面另一家叫“红番区”的,墙上涂的乱七八糟,但没有一个主题,显得有些恶俗小梅端着酒杯在我眼前晃晃:“出什么神儿哪?又想阿玲了是吧?”小梅笑得有些奸诈。“没有没有,正想你呢。”我脱口而出。不知怎么回事,在别的女孩面前我老是正儿八经的,甚至十分拘谨,但跟小梅在一块儿却总是正经不起来,恐怕在她眼里也从没把我当过什么大哥。倒象个活宝。要是一年前小梅肯定是脸儿通红一声不出了----当然一年前她也不会跟我出来喝酒----现在小梅只是笑了笑:“是没吃饭吧?饿昏了头?”我斜着眼睛扫了她一眼:“难道你吃了?”“嗯呀,吃啦,有人晚上请我吃饭,我提前吃了就有理由不去啦!”小梅乐呵呵的,象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有这么干的?要是我谁请客都去好朋友请,怎么好意思不去?一般朋友请,那叫不吃白不吃;关系不好的,不给他吃出个回忆来怎么对得起自己!”我伸手叫小姐给我拿盘炒意粉,没去理乐得合不拢嘴的小梅。我见过她上班的样子,一身蓝色的套裙,脸上挂着幅标准笑,开口就是“先生请稍等”是不是人都是有两面的?象我?象玲?等我吃完炒意粉抬起头来发现小梅已经灌了两杯下肚了,脸上的桃花开得特别鲜艳。黄色的灯光下异常娇美。她酒量是可以的,但看她现在,举止已经有点儿迟钝了。只是眼睛更加活泼,犹如浸在泉水中的宝石。“怪不得人说女孩要在灯下看,夜里看啧啧,的确”我点点头,仰脖子灌了一大杯,以争取能把欠下的酒喝回来。伸手摸摸上衣袋,出来的急了,没带烟。小梅一伸手就带来了奇迹:“喏!”我看着她递给我的一包三五,却有些奇怪。“这么高档?你买的?你抽烟?”“从别人那儿拿的,知道你平常舍不得,还不谢谢我?”小梅若无其事。“那怎么就拿半包?是不是悄悄拿人家的?”小梅没理我,仰头灌了半杯下去。金黄的灯光下,小梅唇红齿白,淡妆的脸上是一种寂寞的美。我拦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倒酒,然后把她面前的酒瓶子拉过来。小梅拉住我的手:“干什么?让我喝一点”我不习惯的把我的手从她手中脱开,神情有些尴尬,却伸手把她的酒杯拿开了。“你别连你也欺负我”小梅死抓住酒瓶不松手,有些泪水涟涟的样子。我没有理会她,抓住了酒瓶底----小梅想就瓶喝,这哪象个女孩子的动作嘛----这种时候我不会再让她喝一滴的。“乖,小梅,别喝酒了陪大哥说说话吧,嗯?”小梅放弃了她徒劳的抢夺,却伸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三五来,熟练的点着了,笨拙的抽起来。我没有理她。在每个人的世界里,是不是都会有些泪水?生活的舞台上,人们倒象戏子,演来演去都是别人的故事。只有在心底,那没有一个观众的舞台,才是表演自己的真实所在。我看着小梅盈盈欲滴的眼泪,就着她喷出的生硬的烟雾,把一瓶接一瓶啤酒灌到自己肚里去。小梅把头埋在自己的左胳脯肘里,右手拿着烟却很少抽,脸上的妆有些乱。那好象是我最后的记忆。以我的酒量,本不该那么早醉的。醉酒后的记忆都是碎片,一段段的,串不起来,象闪回的影像。依稀是我脚步踉跄的爬楼梯,好象有人在搀着我。然后是一张可爱的床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做梦看到眼前的一瓶瓶可乐,喝来喝去却找不到感觉,象悬在我眼前的希望。在梦中我记起了驴子的笑话,想起了北岛的诗:听见了我的恐惧忽然间醒了过来,觉得头特别的沉重。我轻轻地安慰自己说:“全是智慧啊!”想起来找点水喝,微微一动,感觉身边似乎多了什么东西。我的心跳忽然间快了一倍,全身上下陡然间变得僵直----我的左手轻轻的探出去,碰到的是另一只手----皮肤光滑而细腻,那绝对不是我的我收回手,尽可以轻轻的调整身体的姿势,规规矩矩的并成个木乃伊。我拼命收拢在静夜里象哮喘病人似的呼吸。微微的转过头,我感觉到了枕头上铺着的柔软的头发。和一片夜色中朦胧的脸。我拼命压住在头脑中似乎要喷涌而出的“智慧”,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想了几分钟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几分钟如同几年一样的漫长。极其缓慢的,我爬下床来,跑到卫生间里,把毛巾挂在水龙头上,打开水龙头,把脑袋浸在冰凉的水里。似乎清醒了些,我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打开门,搬了张椅子坐到了阳台上。点了根烟,心跳渐渐变缓了。月亮很美。夜空里似乎飘着一层雾,一切都有些朦胧。楼前高大的木棉树,看起来象一枝美丽的剪影。</P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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