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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小兵是我的好兄弟(3)
(2006-06-27 11:21:16)| 分类： 披发而行 |
3。小莉这话伤我不浅。同时也提醒了我：恭小兵这个渣子，随时随地都可以对我构成威胁。那天起，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在汪村，在对待小莉的问题上，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瞧我以后怎么收拾他。我看小莉这几年的白大褂也真是白穿了。我堂堂一个汪营长，未来的汪主任、汪村长、汪书记甚至汪镇长，她都没放在眼里。不爱军装爱囚装没关系啊，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泡妞关我妈什么事，怎么着也别损我妈啊。我妈真倒霉。
实际上我妈一点都不倒霉。她现在珠圆玉润的，整日整夜就跟一批麻将搭子混在一起。用张爱玲的小说来形容，那叫她已经全身散发出一股华丽的麻将的味道。这些年，我们汪村搞开发，我家仅山场一项就押了十八万。听我爸说，刚拿到那笔钱的前几个月里，我妈每晚都在梦里面又哭又笑。我爸一度认为我妈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我想我妈一定是被那点钱给烧的。真是没见过大钱啊。我们村干部陪同开发商的会计给下面村民发放土地款，哪次不是几百万或者上千万的往下发啊。换我妈来我的位置上看看，我怀疑她会当场晕厥。
我妈不倒霉，可恭小兵的老妈却真的倒霉了。就在小莉发短信说她不是我跟恭小兵的老妈之后没几天，恭小兵的老妈就因病医治无效而驾鹤归西。乡里乡亲的，这个时候，我不去悼念是不可能的。不管恭小兵跟我有多大的矛盾，我都要去向他的整个家庭表示慰问。
那次是我和小莉一同前往。所有汪村的男女老少们都在恭小兵的家里进进出出。恭小兵和他的五个姐姐齐刷刷一字排开，给每一位前去悼念他们母亲的人下跪。一般前去悼念者会在他们将跪未跪时，俯下身，伸出双手，托住下跪者的双肘。其实这也就是一种民俗，一个过场而已。没人需要他们真的下跪。轮到恭小兵向我和我身后的小莉下跪了，他看见了小莉和我，就有些表情麻木地向我们走来，面朝我们将跪未跪。这人很饭桶，他以为我会伸出双手托住他的双肘。怎么可能呢，我觉得他好幼稚啊。
我不仅没有托住他的双肘，我连他真的已经跪下去，并且已经跪了二三十秒了还假装没注意到这个跪在我面前的孝子。灵堂里汪家岭的长者那么多，我不信我不俯下身去拉他起来，他自己就敢起来。我看恭小兵向我跪了很久有些不耐烦了。他自己似乎也有些诧异，抬头看了看我，我把眼光扫向别处。后来要不是站在我身后的小莉绕到我前面，俯下身去把他扶起来，我想我再随便拖延个二三十秒应该没问题。
那天可能是恭小兵的老妈在显灵。老人家死了都不允许别人欺负她儿子。结束悼念，小莉拒绝我用摩托车送她回医院。我问她为什么，小莉恶声恶气地对我说：汪少飞，你怎么会是个军人？我看你连个无赖都不如。说完她就一扭一扭地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大马路上，两眼一抹黑，我差点昏死过去。请相信，当时我心里的那个痛，比之恭小兵死了老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恍惚间觉得做人很没意思。斗来斗去的，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恭小兵没了老妈，我丢了小莉。想到这里，终是有了一些惭愧。
小莉没结婚以前，我跟恭小兵是剑拔弩张，势不两立。为这事，小莉也多次与我俩闹别扭。有次小莉劝他跟我和好，他却对人小莉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后来他又为这句话向我向小莉道歉。据说是看在我暗恋人小莉七八年也没得手的份上，他还在跟我争虚名，觉得自己活得挺不像个男人。更何况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交情。他坐牢后，我每年回家探亲都探两份。
4。
实际上我妈一点都不倒霉。她现在珠圆玉润的，整日整夜就跟一批麻将搭子混在一起。用张爱玲的小说来形容，那叫她已经全身散发出一股华丽的麻将的味道。这些年，我们汪村搞开发，我家仅山场一项就押了十八万。听我爸说，刚拿到那笔钱的前几个月里，我妈每晚都在梦里面又哭又笑。我爸一度认为我妈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我想我妈一定是被那点钱给烧的。真是没见过大钱啊。我们村干部陪同开发商的会计给下面村民发放土地款，哪次不是几百万或者上千万的往下发啊。换我妈来我的位置上看看，我怀疑她会当场晕厥。
我妈不倒霉，可恭小兵的老妈却真的倒霉了。就在小莉发短信说她不是我跟恭小兵的老妈之后没几天，恭小兵的老妈就因病医治无效而驾鹤归西。乡里乡亲的，这个时候，我不去悼念是不可能的。不管恭小兵跟我有多大的矛盾，我都要去向他的整个家庭表示慰问。
那次是我和小莉一同前往。所有汪村的男女老少们都在恭小兵的家里进进出出。恭小兵和他的五个姐姐齐刷刷一字排开，给每一位前去悼念他们母亲的人下跪。一般前去悼念者会在他们将跪未跪时，俯下身，伸出双手，托住下跪者的双肘。其实这也就是一种民俗，一个过场而已。没人需要他们真的下跪。轮到恭小兵向我和我身后的小莉下跪了，他看见了小莉和我，就有些表情麻木地向我们走来，面朝我们将跪未跪。这人很饭桶，他以为我会伸出双手托住他的双肘。怎么可能呢，我觉得他好幼稚啊。
我不仅没有托住他的双肘，我连他真的已经跪下去，并且已经跪了二三十秒了还假装没注意到这个跪在我面前的孝子。灵堂里汪家岭的长者那么多，我不信我不俯下身去拉他起来，他自己就敢起来。我看恭小兵向我跪了很久有些不耐烦了。他自己似乎也有些诧异，抬头看了看我，我把眼光扫向别处。后来要不是站在我身后的小莉绕到我前面，俯下身去把他扶起来，我想我再随便拖延个二三十秒应该没问题。
那天可能是恭小兵的老妈在显灵。老人家死了都不允许别人欺负她儿子。结束悼念，小莉拒绝我用摩托车送她回医院。我问她为什么，小莉恶声恶气地对我说：汪少飞，你怎么会是个军人？我看你连个无赖都不如。说完她就一扭一扭地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大马路上，两眼一抹黑，我差点昏死过去。请相信，当时我心里的那个痛，比之恭小兵死了老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恍惚间觉得做人很没意思。斗来斗去的，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恭小兵没了老妈，我丢了小莉。想到这里，终是有了一些惭愧。
小莉没结婚以前，我跟恭小兵是剑拔弩张，势不两立。为这事，小莉也多次与我俩闹别扭。有次小莉劝他跟我和好，他却对人小莉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后来他又为这句话向我向小莉道歉。据说是看在我暗恋人小莉七八年也没得手的份上，他还在跟我争虚名，觉得自己活得挺不像个男人。更何况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交情。他坐牢后，我每年回家探亲都探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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