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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小兵是我的好兄弟(2)
(2006-06-25 17:56:35)| 分类： 披发而行 |
2。小时候，我们俩除了在一起玩游戏，看录象，还经常一起被家里人修理。一想起小时候，我就能回忆起邻村那个已经死了的熬糖老汉李发财。那时候我们汪村的小孩一律叫他糖老鸭。糖老鸭也不生气，因为一般大人是很少跟他做生意的，我们才是他真正的客户。
一到冬天，糖老鸭就要挑了他的糖担子过来我们汪家岭，挨家挨户换糯米，或者荞麦。糖老鸭一进村，我就会跑去恭小兵家门口拿手指头钩他出来。恭小兵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要钩他。他一闪身就钻他家里屋去了。等他出来时，肚子前面一定已经圆鼓鼓的。然后我们俩一起谁也不说话，手牵了手地往糖老鸭那边跑。跑到糖老鸭的糖担前面时，恭小兵把裤腰带一松，对着糖老鸭的洋铁箱，哗啦啦，全是白花花的新鲜糯米。每次都有四五斤。糖老鸭也不过秤，随口就说，10根拉呱芯。每到这个时候，恭小兵就转过身子望着我。我说，20根！而且还要加两块大糖耙。
那时候，恭小兵家里可以换糖卖钱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荞麦、糯米、铜板、鸡毛、猪毛、老鳖壳，恭小兵还有五个姐姐，辫子还有已经写完的练习本都可以拿去废品收购站卖钱。糖老鸭每次来汪村，恭小兵的屁股都会肿上几天。因为他每次都不长记性，把肚子里的糯米从米缸一直撒到糖老鸭的担子前面。
有次我们俩一口气吃完了40多根拉呱芯外加2块大糖耙。吃得我感觉到整个肚子都被一股糖给粘住了才回家。我回到家里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能端了水瓢一个劲地喝生水。我一边坐在自己家门槛上面喝生水，一边欣赏着门对门恭小兵家传出来恭小兵的凄惨哭声。节奏不一，时强时弱。等我把一瓢生水都喝完，恭小兵的哭声才逐渐停止。一会儿，他也端了一瓢生水从家里走出来，蹲在他家的门槛上，一边看我，一边牛饮。因为屁股肿了，他就只好翘了屁股蹲着。
还有一次，恭小兵偷了他二姐的一根辫子到收购站卖了。卖的钱请我吃了混沌，还看了两场武打录象。晚上回家哭过之后，他二姐却不乐意了，气鼓鼓地跑来我家讨说法，对我妈说，是我把她弟弟给带坏了。然后我妈二话不说就把我给狠狠修理了一顿。那一次我觉得我是冤枉的。我家全是哥哥，我上哪去弄他们的辫子呢？如果我家也有五个姐姐，那我一定也会偷了她们的辫子出去吃混沌和看录象。
发生过办公室招牌事件以后，我与恭小兵的关系已经坏到了一个极点。他喜欢睡懒觉，所以每天早晨，我会把我的黄河250推到外面，美其名曰给发动机预热，实际上就是不给他做美梦的机会。那阵子汪村搞开发，我们一班村干部每天晚上都有饭局。所以我一般都天黑以后才回家。所以我的黄河250摩托车轮胎就经常性地漏气或者跑慢气。最狠的一次，前后两个轮胎上被足足镶嵌了十余枚崭新的图钉。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我连想都懒得想就知道非他恭小兵莫属。不是他干的又能是谁呢？可我也没任何证据。
那几年恭小兵坐牢我参军，小莉考去了外地的一所卫校。可以说我们之间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几年时间过去，我退伍，他释放，也已经回来县城医院上班的小莉又有些举棋不定了。好在恭小兵释放以后极不自爱，到哪都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死相。仿佛他坐牢跟他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都是这个社会给逼的。自己跌倒了却一心想着让别人扶你起来，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你撒娇给谁看啊。
每次我的车胎一漏气，我就会挂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给小莉。小莉就更深一层厌恶恭小兵一次。厌恶到最后小莉也有些忍无可忍。就把电话打到我手机，说，恭小兵这人怎么老这样啊？他自己烦不烦啊？真讨厌！有了小莉这句话，我想就算我的一百个车胎都被恭小兵给扎报废了也值得。因为恭小兵终于被我打败了。跟我斗，门都没有。可小莉的电话刚挂断，马上又补充过来一条短消息：汪少飞你以后也别再给我说这些神神叨叨的破事情。凭什么恭小兵每次扎你车胎你非得向我汇报呀？你们俩的事以后最好少烦我，我又不是你们俩的妈！
3。
一到冬天，糖老鸭就要挑了他的糖担子过来我们汪家岭，挨家挨户换糯米，或者荞麦。糖老鸭一进村，我就会跑去恭小兵家门口拿手指头钩他出来。恭小兵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要钩他。他一闪身就钻他家里屋去了。等他出来时，肚子前面一定已经圆鼓鼓的。然后我们俩一起谁也不说话，手牵了手地往糖老鸭那边跑。跑到糖老鸭的糖担前面时，恭小兵把裤腰带一松，对着糖老鸭的洋铁箱，哗啦啦，全是白花花的新鲜糯米。每次都有四五斤。糖老鸭也不过秤，随口就说，10根拉呱芯。每到这个时候，恭小兵就转过身子望着我。我说，20根！而且还要加两块大糖耙。
那时候，恭小兵家里可以换糖卖钱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荞麦、糯米、铜板、鸡毛、猪毛、老鳖壳，恭小兵还有五个姐姐，辫子还有已经写完的练习本都可以拿去废品收购站卖钱。糖老鸭每次来汪村，恭小兵的屁股都会肿上几天。因为他每次都不长记性，把肚子里的糯米从米缸一直撒到糖老鸭的担子前面。
有次我们俩一口气吃完了40多根拉呱芯外加2块大糖耙。吃得我感觉到整个肚子都被一股糖给粘住了才回家。我回到家里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能端了水瓢一个劲地喝生水。我一边坐在自己家门槛上面喝生水，一边欣赏着门对门恭小兵家传出来恭小兵的凄惨哭声。节奏不一，时强时弱。等我把一瓢生水都喝完，恭小兵的哭声才逐渐停止。一会儿，他也端了一瓢生水从家里走出来，蹲在他家的门槛上，一边看我，一边牛饮。因为屁股肿了，他就只好翘了屁股蹲着。
还有一次，恭小兵偷了他二姐的一根辫子到收购站卖了。卖的钱请我吃了混沌，还看了两场武打录象。晚上回家哭过之后，他二姐却不乐意了，气鼓鼓地跑来我家讨说法，对我妈说，是我把她弟弟给带坏了。然后我妈二话不说就把我给狠狠修理了一顿。那一次我觉得我是冤枉的。我家全是哥哥，我上哪去弄他们的辫子呢？如果我家也有五个姐姐，那我一定也会偷了她们的辫子出去吃混沌和看录象。
发生过办公室招牌事件以后，我与恭小兵的关系已经坏到了一个极点。他喜欢睡懒觉，所以每天早晨，我会把我的黄河250推到外面，美其名曰给发动机预热，实际上就是不给他做美梦的机会。那阵子汪村搞开发，我们一班村干部每天晚上都有饭局。所以我一般都天黑以后才回家。所以我的黄河250摩托车轮胎就经常性地漏气或者跑慢气。最狠的一次，前后两个轮胎上被足足镶嵌了十余枚崭新的图钉。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我连想都懒得想就知道非他恭小兵莫属。不是他干的又能是谁呢？可我也没任何证据。
那几年恭小兵坐牢我参军，小莉考去了外地的一所卫校。可以说我们之间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几年时间过去，我退伍，他释放，也已经回来县城医院上班的小莉又有些举棋不定了。好在恭小兵释放以后极不自爱，到哪都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死相。仿佛他坐牢跟他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都是这个社会给逼的。自己跌倒了却一心想着让别人扶你起来，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你撒娇给谁看啊。
每次我的车胎一漏气，我就会挂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给小莉。小莉就更深一层厌恶恭小兵一次。厌恶到最后小莉也有些忍无可忍。就把电话打到我手机，说，恭小兵这人怎么老这样啊？他自己烦不烦啊？真讨厌！有了小莉这句话，我想就算我的一百个车胎都被恭小兵给扎报废了也值得。因为恭小兵终于被我打败了。跟我斗，门都没有。可小莉的电话刚挂断，马上又补充过来一条短消息：汪少飞你以后也别再给我说这些神神叨叨的破事情。凭什么恭小兵每次扎你车胎你非得向我汇报呀？你们俩的事以后最好少烦我，我又不是你们俩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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