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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朝廷而养猪
(2006-06-17 17:31:40)| 分类： 吟诗作对 |
晚上回家刚一进门，客厅里忽地窜出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吓得我大喝一声问道：什么人？对方可能也被我给吓着了，身子胡子一起发抖，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微微连忙出来帮他介绍，说这位老先生考了十五年的科举都没考中，后来在家改行养猪，听说朝廷现在的出版政策很好，人民可以自费出书，于是攒了一些银两跑来京城想买一个书号并求我为他题写一个书名。名字他说他都已经想好了，就叫《我为朝廷而养猪》，副标题是“一位老年猪倌心中的歌”。
没等微微介绍完，他就急忙忙打开一个随身带来的麻袋，从里面拽出四个猪心，三个猪肝，两条猪腿，一个猪头。上任以后我已经收了不少贿赂，但这样的行贿场面还是第一次碰到。见我执意不收。老人急了，叫我不要嫌脏，不收就是不肯给他的新书题名。我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叫来家人拿去厨房。
写完书名以后，我问：你老贵姓？
老人说：免贵姓许。
我说：许老每年养猪的收入怎样？
老人说：一年能攒一二十两。
我说：这么点钱哪够你自费出书？
老人说：我老伴养鸡，儿子打猎，媳妇纺纱，全家人都攒钱支援我出书。
老人说：免贵姓许。
我说：许老每年养猪的收入怎样？
老人说：一年能攒一二十两。
我说：这么点钱哪够你自费出书？
老人说：我老伴养鸡，儿子打猎，媳妇纺纱，全家人都攒钱支援我出书。
我很感动，当场表态要出版社不收他的钱。许老秀才被我吓傻了，以为我跟他开玩笑，接着看我很认真，马上哭了起来，一个劲地向我磕头，说来世一定当牛做马给我使唤。老秀才临走时又提到京城有名的诗人大疤，喃喃地说：若有此人给我写序的话，那我的新书肯定可以一炮打响。我说这有何难，你直接到城北的学堂去找他，就说是我介绍的。
第二天晚上，老许又跑来我家，说大疤听说书名是我题的，马上就不愿意给他写序。大疤的理由是文学跟养猪没有什么关联，诗人跟官员也是两个堡垒的人，他还说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听了老许的转述，腾一下就火了，这个烂人，我没瞧不起他，他倒瞧不起我了。于是我说他不写我给你写，题字写序出版发行我都给你包了！老许你放心，我一定要把你打造成最具文学魅力、最具创新风格、最具市场潜力的花国老作家，不信你给我等着！
（节选自06小长篇《南无阿弥陀佛》之no.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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