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干涸了,没有水,只剩下大堆的工业材料与沙石,但人们还是叫它潮白河,就好象它一直都还是条河。我在家里把觉睡足了就来走走,看一看这被人无限炒作了N多重的好风景,但除了摔了满身雪与灌了两脚沙子之外,没任何收获。
我在努力培养与它的感情,发现它的美,让这个地方真的有点归宿的感觉。很可惜,我没做到,也很难再做得到,因为我不能煞笔到象绝大多数人那样,还能感觉这里风景独好,还能觉得这如沙化盆地的地带真是条河。
想家了,把脚印踩在故乡江边沙滩的感觉一定比在这里好,放眼望去,白茫茫的,很纯粹,可以让人心无杂念地呼吸一下零下四十度的冷空气,感受那种爽到死的干燥。另外,还可以沿着视线可及的灯塔坐标,一直走到两国的交界边缘,前后看一看,两边了望塔上起码探出了五六支枪口在朝你瞄准,你立即成为这个白色天地绝对的第一男主角,当这种挑衅持续了十来分钟,令两边已经紧张到死的大兵们已经彻底濒临崩溃的时候,你就潇洒地离开,让他们为各自的国家都节省点弹药。
小城、小街、小石板路,还有顶着极度低温仍坚持露胸露大腿的小妞,这些画面好清晰,却只能驻留在我记忆的最深处。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属于那里了,待到某日惊现在那个小城时,也仅只是做客。是我被抛弃了么?我觉得是,就跟十年前一样,在那里只讲求钱与拳头的小花花世界,酒精与精子泛滥成灾,糜烂得很,早已不需要我这种废物。
又一个人走了,远离了这个城市,而我却仍旧站在原地,在远离喧嚣的边缘地带安了个窝。离别时,脸上堆满惺惺作态的笑,用最后的拥抱给予温暖,用最后的鬼脸把忧郁消抹。然后,就在这片荒滩上一步一步地丈量着,孤零零地一直走到疲惫,把自己跌进雪坑,没有半点力气挣扎出来,也无法指望有双小手来拉出我。
这里只有沙子,没有水,但它确实还叫潮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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