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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想起了一些与你无关的往事!

(2006-04-12 07:26:20)
分类: 城南旧事
 
     开窗子,扑面而来令人瑟瑟发抖透体生寒的,恰恰就是这春天的风。我探出头去,把手中的手机迎向一个能够接取微弱信号的角度,大声呼喊着那个记忆中的名字,让她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就如同八年前一样,够炽烈、够冲动……
 
     几天前,我意外地接到了小妍的电话,当我还没从一阵阵忐忑的记忆思绪中抽离出来时,她就哭着告诉我,她姐姐离婚了。离婚了……为什么要告诉我,难道她知道我的心本来就是泥做的,难道她不清楚我这敏感的神经早已脆弱得经不起触碰。
 
     八年了!与海燕分手已经足足八年!也许,你们都不会觉得这八年的时光对于我而言,究竟意味着怎样的一个过程,我试图忘记她,试图远离她,为了能不亲眼见到她的婚礼,我负气扛起行囊越走越远,从黑河,到成都;从成都,到上海;从上海,到哈尔滨;从哈尔滨,到北京,就这么兜兜转转地流离了八年整。想来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那段无果而终的爱情。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个梦魇会这么永远追逐我一辈子,就这么辗转下去直到来世。然而,命运这双杀人不见血的脏手,根本就没打算就此罢手因我的累累创痕而怜悯我,它从没停止对我的折磨,也从没放弃过对我的嘲弄……
 
 
    八年前,每天我都会挽着她的手穿过那座小镇,静静的,不说话,任凭风来雨往也都未能休止。那是一个契约,一个关于分手的契约,我们约好了,分手之前,要把最后的时光当作一辈子来过,不用说太多情话。每天清晨,她都会在门旁等候我出现。每天傍晚,我都会在医院等候着她下班,就那么牵着手,静静地走着、沉默着,让最后的时光在两个人的相携的指间缓缓流逝。
 
    两个月,一辈子!在两人放开手掌而转身离开的那刹那,泪水是再所难免的道别礼物。她告诉我,这辈子过去了,一切都该结束,让我告别从前那浑浑噩噩的日子,去寻找本该属于自己的新生。我笑着点头,答应着、痛苦着、欣慰着,没再吝惜泪水。凝视着她那苍白的脸、憔悴的双睦,我不得不向自己宣布:走开吧!这个女人、这份爱情、这个年代,都不再属于你了……
 
    对于这样的结局,我无能为力。当年的我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去争取些什么,甚至是早早就有了告别生活的荒谬念头。我曾无比遭人诟病、遭人厌恶,就像是她母亲也一直都在暗地里唾骂的那样的垃圾、流氓、无耻之徒。1998年,我辍学、生意倒闭、父亲卧床不起、哥哥入狱,工作落实不了,生活过得更是无比的灰色,令我至今仍无法再有回头望望的勇气。那时候我曾酗酒、打架,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德行做着令人失望的事。身边人逐渐都离我远去,对我恐惧,惟独她,仍旧象以往那样恬静地追随着我、安慰着我。
 
    她曾是我最后的祈望,但我也自知,那更象是一个奢望。当一个人连改变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时,又有怎样的能力去赐予自己最爱的人一个幸福的将来呢!我跟她说,就这样分手吧,给我一个寻找新生活的权利,她苦笑着,流着泪,没有问我任何原由。这个分手的契约,事实上就是我给自己寻找的一个安慰,她始终都是家居的乖女孩,见不得太多风风雨雨,经不起颠沛流离的生活,分手,是想让她更幸福,让她能够在一个安静祥和的小天地里有所庇护。
 
    最终,我选择了离开,逃离那个小城。离开的那天,我没想到她会跑来送我,更没想到的是,她手中还多着一只行囊。看到下定决心的她,我哭了,很违心地把她推下车,望着她追逐着汽车的身影,听着她那逐渐远去的呼唤,微笑着把眼泪淌干。
 
    那时侯,我以为一切就这样过去了,什么都没有了。发生的,都是上辈子的事,留下的,都是上辈子的债。自此,我如鬼魅行尸一般流放在这世间的每个角落,看着别人的幸福、写着别人的爱情、欣赏着别人的忧郁与快乐。
 
 
    八年了!我几乎都不敢回去。那个小城、那些事、那个人,仍旧象枷锁一样桎梏着我的记忆。甚至连哥哥结婚、父亲病重这么大的事也都推脱干净。有时候,我不得不问自己除了这份阴蔼还有什么顾虑,甚至怀疑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就只是为了这么一个不可企及的回忆而活着的。云亮喝醉了,曾跟我辨证了这段情事的定性,我只微微地笑着,守着半瓶不知如何滋味的啤酒,静静地听着他唾沫横飞、滔滔不决地跟我讲心理学。我曾不只一次辩白,但是舌头无根,让人理解起来费劲,以至于让别人不得不将道貌岸然扣在我的额头上给我定了性。
 
    我知道,她赐予我的那份记忆是不可替代的,几乎成了一个魔咒,困扰着我让我八年来匆匆结束掉十九份感情,而甘心独守。
 
    哥哥的女儿快一周岁了,是我给她取的名字,叫雨楠,家人催促我回家去看看,一起过个团圆年。我思量了好多天,没能下定决心,一直到朋友硬把火车票塞到我手里我才不得不考虑归期。说实话,我还想着她,想起她,并不是怀念那些孤单清冷的蹉跎岁月,而只是因为我忆起了那个生我、养我、成就我几乎也毁掉我的小城。
 
    对于我的人生轨迹而言,家乡的小城是最让人无法释怀一抹烙印,它在我最困惑的一段岁月里给予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又转瞬在我最渴求心理寄托的年月里埋藏了我心底寄存的最后一点残情。龙江岸、海兰街,这个城市曾用一种特有的品位弥补了我心灵的缺失,更让我这个落魄江湖的穷小子学会了如何将人生的苦难悉心面对。在那里,在西口老街巷的泥水路,我坦然领悟到自己年少时光的诸多轻狂,理解了父亲病榻前的冷冷眼光,意会到了燕子当年那无奈的泪水,记起了家乡的飘雪、老教堂、赞颂诗、石板地……

    执庙的老师傅说:这就是轮回!如同起了涟漓的水,某天终归化成一抹遮眼的云烟,随风辗转,却又不得不堕落在天涯海角衍化成雨。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领悟吧!一种失心的感觉,催人卒去……

    
    回家了,匆匆八千里路。当我的脚步重新踏上那熟悉的石板街时,我突然发觉,除了那零下三十八度的寒冷,我根本没体会到太多。看到了家人,拥抱了哥哥,问候了父亲,见了那活泼伶俐的小侄女。不知怎么,我时时都感到身体与精神都是那般无比倦怠,团圆,几乎没任何幸福的感觉,反而,带来了更多心灵意义上的负累。也许,我果真就是那游荡在灵界里的行尸,没了精神、没了快感、没了欲望。
 
    临离去之前,我自己经受着严寒而孤单走在那条老街上,看着身边的人来人往,悉数着那早已物是人非的一切,寻找着那曾熟悉的路灯、老饭馆、旧橱窗。想起了那家曾在街头无比红火的西饼店,也不知道它还在不在,那是海燕最喜欢的去处,想来女孩子对吃的挑剔,是我永远都无法能够体会且描述的。
 
    没了,什么都没了。大木招牌已经换成了霓虹灯,旧砖楼已经变成了新商厦。远远望去,已再无早年那古朴陈旧的模样。也许,这一时间,唯一能与旧时记忆相牵系的,就是那熟悉的身影。在那扇大橱窗前,一个纤弱的身影,就如八年前的某天一样,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象是等待当年那按时打开的门板,象是等待当年那长长的人龙前移。
 
    我诧异着呆立在那里,眼里象有泪水硬要冲破睦子的闸口,想上前寒暄,又想就此转身离去。最终,却什么都决定不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人的身后,等待她能转身,让我看清她的脸、她的眉目。
 
    也许,我没注意到,橱窗能够映射到我的存在,能够把我的尴尬与彷徨就此交代给那个同样在缅怀回忆的人。半晌,她转过身来,歪着头望着我,那么甜甜地微笑着,一如八年前。一切都那么熟悉,唯独不同的,是她手中牵着的那个小孩。
 
    她走了过来,迎向我,久久不做声。继而抹了一下眼角,拭下一汪泪水,敷向我的脸。
    她说,这是八年前我留给她的,今天,终于有机会还给我。
 
    那是一捧热泪,涂在我的脸颊,让我感受着那由热变冷逐渐凉却的温度,迎着冬日的严寒,慢慢地凝结成冰。我没力气说些什么,只那么傻傻地笑着,旁边那不知所谓的孩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好奇地望着我们这又哭又笑的两个人。是的,他不懂,想来那路边被这场面吸引的来往行人,也一样。
   

    不见,就思念;见了,就矛盾。我一直到现在都搞不清八年前那样做到底对不对,甚至还一直自我地认为是我自己伟大的那么一推,就给予了她幸福美满的机会。但事实上,却南辕北辙。回京的路上,我在想她跟我说的一些话,那是在我再度离开之前同学们临时凑起的同学会上,她说,我只欠她一个承诺,即便是离开,我也该给予她一个承诺,那承诺会改变这个尴尬的结局,会让两个人悲切的人生变得不一样。听到这里,酒桌上除我们之外的所有人都哭了,只有我们俩在那苦笑着、寒暄着,就那么旁若无人地说是非、话当年。可以说,我是做了一件看似伟大的事,事实上却做了懦弱无比的懦夫。试想,一个男人连句认真的承诺都给不了自己心爱的人,是否还算是个真男人,我居然还曾觉得自己所做的很伟大,真是够无耻的。
 
    也许,是我太过现实了些,把对女人的承诺看得比自己的生存与否都要重。我曾对身边的女人无数次讲,我不会给她们承诺,不会说那个肉麻的我爱你,更别说一万年。因为,那是一辈子的枷锁,是牢笼,是要你一辈子都无法回避的精神墓葬。
 
    我错了,错得一败涂地一无是处,原来,是我把那本该属于自己的人和事就此推卸掉,象喝干了一瓶酒空喊口号过后就此麻痹了一样。
 

    在我仍旧为这些事情这些话而矛盾的时候,小妍的电话让我心升波澜。她离婚了,可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存在,她居然知道我仍旧在怀念她。事实上,她这八年来一直都不幸福,一点也没我想象得那般美满幸福。她身边那个无耻的男人一直以来都在以我为题诅咒她、猜忌她、毒打她,疏远她、要挟她……她曾为了孩子的将来而忍耐,可是为了孩子的将来又不得不与其决裂。
 
    八年了,我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我自窗口探出头去,把手中的手机迎向一个能够接取微弱信号的角度,大声呼喊着那个记忆中的名字,让她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就如同八年前一样,够炽烈、够冲动……不可否认的是,我试图让她知道,我爱她,永远都是,如果要承诺,那我就给她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就让我剩余的这半辈子只为了这些许下的承诺而存活。
 
    电话那端,她哭了,哭得那么伤心,那么让人心疼,那么让我手足无措。她说,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为什么八年前这些话我都没说出口,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个尴尬的今天才想到告诉她。让结束了的,都结束吧!再给彼此一个重生的机会,别再让那记忆再纠缠彼此了……
 
    关掉电话后,我埋头痛哭,眼泪沿着脸颊,穿过窗台向下坠落。我知道,自此以后,我将不再会如之前八年那样,再做那个重携手的梦,因为,她对我的惦念,似乎早在相遇的刹那,和着那由温暖渐冰冷的泪水,一并还给了我。
 
    也许,这就是我的殇,是我人生的魔咒。今后我会一无所有,失去她,我真的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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