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一唱天下白,重庆一唱天下红。
如今,无论在大街,还是在小巷;在广场,还是在社区;在单位,还是在家庭,或是在红色之旅的旅途,经常传出的,不是抑扬的歌声,就是顿挫的朗诵。唱红歌,诵红诗,正成为神州大地无处不在的风景。
歌声唱得人激情豪迈,也唱得人夙夜难寐。
但见得,有单位组织在会议厅里排练,集体引吭高歌,全不顾还有许多迫切的事情要做;
但见得,有人在办公室里哼唱,自我陶醉其中,全无视还有同事需要静静的工作;
但见得,有人在家里歌唱,豪情天纵,全不睬左邻右舍的感受。
有的人在白天唱,夜间也唱;有的人在深夜唱,凌晨也唱。直唱得激情澎湃,忘乎所以。
于是,红歌唱成了噪音,影响工作;红歌唱成了鸡叫,扰人清梦;前一段,高考临阵,红歌则唱成了喧嚣,让炎炎夏日备战的高考生们,抓耳挠腮,窗关耳塞。
俺就在红歌的夹缝中顽强地挣扎。
俺家左邻是军械所。每天一大早,伴着子弟兵出操列队的号子声,便是拉歌一样的红歌联唱,一曲才罢,一曲又起,把半夜回家睡梦正酣的俺从红歌声中唤醒。
而每到夜晚,俺家楼下的一块平地,便会有一老年男子,拎着一把呜呜呀呀的二胡,拉着一首首荒腔走板的歌曲,还引来一位声嘶力竭的中年女子,兀自在下面放声歌唱,自娱自乐,还招来一拨拨看客。如此一曲接一曲地吼将下去,有的看客最终竟成了伴唱,声震玉宇,乐此不疲,直到十一点左右夜深人稀,才怏怏离去。
每到那时刻,自己被扰乱的心境用一句古书常用的词形容,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人家在外面纵情歌唱,俺则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念佛。
唱红歌无可厚非,在适当的时候,在适当的地点,比如业余时间,比如公园广场,应该大唱且唱,大歌且歌;但如果唱得阴阳无界、晨昏颠倒,不仅变成歪唱,而且沦为鸡叫——周扒皮的公鸡,半夜鸡叫!
输赢无度谓之赌,喝酒贪杯谓之酗,红歌夜唱谓之噪。人说玩物必丧志,俺说飚歌也缺德!
美好的事情一旦以牺牲高雅作成本,以干扰秩序为快事,以伤害他人为代价,就走向了反面,堕落成为可恶甚至是罪恶!
红歌好唱有人捧,红歌雅唱一定红,红歌夜唱也扰民!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