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下,我第一个反应是恶作剧,毕竟这年头网上什么消息都有,必须得确认其真伪——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事儿。于是我抓起电话,给好几个圈子里的朋友打过去,从不同渠道得来的消息都是相同的:
是真的。
我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好。生死之事虽然经历过许多,但发生在自己周围圈子里的朋友身上,还是第一次。
我与柳公,只有一面之缘。那是在去年的一次清华大学的九州活动上。我俩在台上恰好相邻,别人讲话,我们就低着头闲聊,颇为投机。之前我已经看了柳公在杂志上的许多作品,那次见到真人,心中不免有种见到名人的揣揣不安。未料柳公人如其文,才思敏捷,风趣幽默,而且有种时下里已经难得一见的平和风度,遇到不同观点也不十分争辩,只是娓娓道来,不急不徐,如沐春风。
清华一别,我与柳公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彼此都说既然都在北京,以后不妨可时常聚会,不失为一乐。后来有好几次聚会,柳公都叫我前来,可惜偏偏我当时不是在外地出差,就是另外有了安排,始终未曾再度谋面,一直引以为憾,只好以“神交”自况。
后来有空想找他出来叙旧,却看到《九州》里柳公的专栏里说他罹患眼疾,不得不停写,于是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我想:“下次还有机会啦,来日方长。”
想不到这“来日”,竟已经是柳公生命的倒计时。而清华一面,既是初见,又成永别。
斯人已逝,空留文章。在百度搜了几篇柳公之作,本想作缅怀之用,可略读几行便悲痛不已;想拟副挽联,心思慌乱,无从定神。只好以最简单的文字,来寄托最深沉的哀思:
柳公,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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