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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拜访齐格菲教授的时候,他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花园的木制长椅上,花犁木扶手边摊放着叔本华的《意志和观念的世界》。勒肯镇九月下午的清澈阳光透过苹果树繁茂的枝条照射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蓝白色野花与青草的清香,费丽帕-齐奥达诺的歌声从屋子里隐隐传来。
“下午好。来自中国的客人。”
我局促地和教授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象是一把老虎钳子。
“进屋子里来说吧,毕竟这不是个适合在花园里谈论的话题。”
教授热情地把我引进他的别墅。这栋砖石结构的深灰色房屋结构简单而精巧,无论是走廊还是大厅,都悬挂着许多哲学家的肖像,伏尔泰和孟德斯鸠分别占据了楼梯扶手两侧,斯宾诺莎从天花板上垂下头来,门廊的门楣就象阿波罗神殿一样,用花体的古希腊文印着“认识你自己”。
我跟随着教授的脚步来到二楼的书房,屋子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书与书籍,这些古董级的东西本该在博物馆的玻璃橱窗里安渡晚年,现在却被散乱地摊在硕大的书桌上,旁边还摆着一架老式的雷明顿型机械打字机。
齐格菲教授示意我坐下,然后自己把身体埋在书桌后的圈椅里,随手点起一支烟斗,很快被淡蓝色的烟雾所笼罩。
我从怀里掏出笔记本和圆珠笔,对他说道:“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齐格菲教授,您宣称您最近发现了一个哲学史上的大秘密,是这样吗?”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准确地说,这个秘密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致力于研究,最近我只是为我的理论盖上了最后一块瓦片。”
我低下头飞快地作着记录,根据经验,这时候不需要我多插嘴。
“我一直在各种历史文献中寻找蛛丝马迹,希望能够一窥全貌。幸运的是,虽然这个组织留存下来的资料极少,却可以从其他角度去予以证明——毕竟历史上许多著名的人物都曾经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名字并不重要。”
“Gelb
“我们的国家缺乏宗教精神,这种事情很常见。”我自以为是地加了一句评论,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学识,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这对于一个记者来说未免太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