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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向西走--走在时光之外7

(2012-05-27 21: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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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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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 捡来的宝贝

6.4芒康――左贡――邦达――八宿,行程340km,住八宿,海拔3910

早起,刘司车胎瘪了两条,原因不明。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去修车。

李颖和董路昨晚他乡遇老乡,在饭店里捡到一个北京哥们,骑了辆宝马摩托一个人进藏。

他们象见了亲人一样,我就没怎么激动。可能活得太自我了,对于别人无论什么样的行为,都觉着那是他自己的事儿,没必要从感受上跟着掺和。

不激动归不激动,看到他们那样我还是挺羡慕的。我怎么就热情不起来呢。

他跑了半个多月,车后头焊的杂物架早颠散了。董路他们极热情地帮他把行理工具什么都卸到了我们车上。山上手机没信号,他又没对讲,让他跑我们前头,路上也好照应着。

芒康出来山河壮阔,寸草不生。山越发地高,谷越发地深,俯仰之间让再强悍的人也无法不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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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其实不是很险,尽管狭窄又毫无遮拦,旁边的河谷深得好象十八层地狱,但是只要小心谨慎通常不会铸成大错。最险的是那些有落石、滑坡的路,因为不知道石头会什么时候掉下来,又会砸到哪里去。

拉乌山这段路一直保持在4000米以上的高度。高山深谷赤地黄天的强烈的对比,自洪荒远古就未曾改变过的天地奄奄一息又千年不死,盘旋如线的路如人类的微弱却气息绵长的力量。这里让人感到更多的是敬畏而非恐惧,烈日蓝天之下似乎暗藏着时间和生命的玄机。我们时不时念颂六字真言,心怀感恩,无比谦卑。

翻过4377米的山口,高度慢慢下降,转过几个干枯的深谷之后现出了一片平缓的绿草坡,开了满坡杜娟。花像极了北方常见的映山红,只是在高原之上,树和花都变得很小,颜色也变成蓝紫,矮矮地贴附着地面。片片烟紫流淌在绿毡似的草地上,梦一样轻柔。这样怎样极致的美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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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满世界烟尘和赤裸荒山磨得粗砺的心,忽然象被只温柔的小手摸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了。如果我们都是单个的,一定会是长久的静默,不言不动,默默凝视,忘掉自己是个人。

很可惜我们是一群的,于是我们手舞足蹈,欢呼雀跃,折跟头打滚儿,摆出夸张的造型拍照,用轻浮的肢体和做作的赞叹张扬单一的喜悦,而把温柔、感动、哀伤、绝望等等留在心底最偏僻的角落里折磨自己。

极致的美丽是会让人心生绝望的。你怀疑美的存在,怀疑自己的存在,你对未来生出希望,又怀疑这希望的渺远,你深深地感受到生命与自然血肉相连,却回报无门。

吴洪一个人远远的,装出色驴的样子,一会蹲下一会站起来。我知道他拍不出什么好照片,装装样子而已。其实他同我们一样,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掩饰心里面的波澜壮阔,爱恨情仇。

车子开出花海,我们继续在尘土飞扬中爬行。

尼玛说这种沙石路最伤车的。他专心盯着路面,不太说话了。果然没一会儿对讲机说刘司暴胎。我们追过去笑话他,补的什么胎呀,刚补好就暴啊。

看他拆轮子,没什么要帮忙的,我们可不想跟在后头吃灰,就开前头去了。不到五分钟,对讲里于迅憋着笑的声音:“胎又暴了,你们回来给我们送个备胎来。”

我们一起笑骂:瓜娃儿,想整人你也装象点呀,不能等两分钟再玩啊。

几座大山合围起来象是一个碗,路就在这碗沿里边悬着。几分钟之后还看不到对面有尘头起来,我们有点担心,转出这个碗可能对讲就喊不到了。正色问他们究竟怎么回事。说真的胎暴了。

尼玛很生气,但是也没办法,只得找一个宽敞点的地方,艰难地比划着把车调了头。后来吴洪说他吓坏了,说感觉他那一侧的后轮都悬在路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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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一边往回跑一边骂:瓜娃子,跑川藏你带一个备胎,找死啊,这样的烂路你开那么快,瓜娃子!

车停在路边,人都蹲在崖壁下阴影里,一个个狗一样伸着舌头喘,笑迷迷的,不着急不上火的样子。可能他们都觉着挺好玩的,要么就是觉着不好意思,装出笑脸来给我们看的。

再上路不久,Gmi说他们车也暴胎了,说换好之后先到前面去找地儿补胎,就不在这热死人的路上等我们了。

路过极小的村子,没有饭店,只有一家修车铺,我们赶紧停下来补胎,水平好坏顾不上了,因为再暴就没得换了。

果然刘司又一次暴胎。这一天他总共坏了五条胎,可算得上川藏之最,其中一条没有修补价值直接报废了。尼玛骂他,说他昨晚没干好事。他低眉顺眼地连说没有,委屈得象个小媳妇。

摩托哥们在我们第一次停车换胎的时候跑在了我们后面,然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补好胎我们又磨蹭了一会还是没等到他。对讲已经喊不到Gmi了,怕他们担心,我们决定先赶路再说。

过了5008米的东达拉山口之后,山势慢慢平缓下来,齐志毫继续昏着,看不出是真睡还是假寐。

对讲一直喊不到Gmi他们,手机继续没信号,大家越来越担心,路况依然严峻,他们就一个车单跑,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隔几分钟就喊一声,直到下山进到左贡,才断续着听到黄师的回音。她的绵阳土话没谁听得懂,但是那一刻我们觉得她的声音好听死了。

下午三点半我们在左贡县城吃午饭。直到四点半,骑车的哥们还没见影子。各种各样的担心冒出来,我们充分发挥了一下想象力,禁不住越想越怕。路上每来一辆车我们都拦下来问是不是山上下来的,有没有看到这么个人。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决定上山找他。司机们大半天下来都比较累了,队长不敢让我们的车返回,就请饭店老板帮忙租辆当地的车,然后我们打电话报警。

刚把车联系好,眼尖的人发现他出现在大路尽头。驶近了,一头一脸的灰,简直象个土人,眼睛血红,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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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正是那次停车之后,他紧跟着我们要上路,却打不着火――电路坏了,只能眼巴巴看着我们跑了。工具都在我们车上,他只好在路上傻等着拦车借工具。这一路车很少,拦了好久才借到工具,又修了好久才把车修好。手机没信号,山上又没有下来的车,没办法向我们通报情况。

等他吃完饭休息了一下,我们继续上路,这一次不敢在让他落后头了。

一路田园风光,7点多钟到邦达,天还没黑。

邦达海拔4400m,我们还没在4000以上睡过觉。几个男人找了几个当地人聊过之后,上车奔八宿去了。

出邦达是盘山路,半小时后到达业拉山口。之下便是著名的九十九道拐,要在很短的距离内从山口下到怒江边,垂直落差2000米。路在几面山坡上拐来拐去,全是急弯,角度很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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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一直保持着六七十公里的时速,说这样才有越野的感觉。因为几日下来建立起的信任,我们并不害怕,倒是替后面的车捏了一把汗,也不禁为这路暗暗叫绝。

尼玛自左贡出来便持续着兴奋,这时候更兴奋了,不停地说话,并且开始唱歌。我们知疲乏他在给自己提神,前面的山路消耗了太多精力,而他必须保持状态,不能有一点闪神的时候。

下到江边,天已经黑透了。怒江大桥有武警把守,限速5公里,晚上还不让打大灯。

因为山的阻隔,我们喊不到后边的车子,只有先过了桥再说。过桥是个山洞,出洞是怒江天险路段,这个路段因山上老往下掉石头而出名。

山崖陡立的峡谷中间,是奔腾汹涌的怒江支流,路是从左侧壁立的山崖中生生劈出来的。近桥的地方不让停车,我们慢慢往前开,车灯照到前面尘头起,我们正奇怪呢:从山上下来没看到有车灯呀,会是什么车在前头呢?近了一看,地上一堆土,头上还悉悉挲挲往下在掉。尼玛说:坏了。容不得犹豫,一踩油门冲进烟尘中。有碎石灰土打在车棚上噼噼啪啪的声音,我们紧张得不敢呼吸,那几秒钟似乎几个时辰那么长。我们一齐问尼玛:“他们怎么办?”

尼玛说:“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停车。”

开出一段之后,山体错后,坡度没那么陡了,也不是离路那么近了。我们停下车,拿着对讲不停地呼叫。十五分钟后,终于传出噼哩啪啦的杂音,大家松一口气。都站到车后翘首回望。头灯光线显得微乎其微,什么也看不见。边上河谷里涛声震天,对讲里有了断断续续的人声,我们反反复复大声喊“大桥限速五公里,不能打大灯,过桥100米有落石,注意观查,快速通过!”

两辆车都顺利通过了,摩托车又落到最后。他没有得到通知,又没有车壳的遮挡,一块小小的石头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我们商量能不能回去接他,发现完全不可行,这一路除了这里没有地方调头,接了他之后我们只能退着回来,这无疑有着巨大的危险。

最后通过的于迅们说没觉得有落石,我们想也可能是停了。

等待似乎无限漫长。他终于过来了。居然没戴头盔!他说晚上视线不好。我们都替他庆幸:你真命大!

已经十点多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们疲惫不堪,但还不到睡觉的时候,我们得陪着尼玛说话,得跟对讲喋喋不休。

沿着轰鸣的水声继续前进。我们距离八宿县城还有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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