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第九部《云之遥》(第二十四章第一节)
(2011-09-26 08:5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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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仇与泪
徐暮云一行人回到武都军营,士兵出来接应,徐暮云把黄采儿交给了他们,士兵道:“诸位一路辛苦了,人质请交给我们囚禁即可。”
另一名士兵则道:“诸位若累了,可至营区内营帐歇息。校尉已吩咐我们把营帐整顿好了!”
徐暮云道:“感谢不尽。”
士兵道:“那我们先押下人质了!”说完,就押着黄采儿前往牢营。
兰茵垂下头,向营中走去,徐暮云心道:“兰茵……”
他们各自到营帐中休息,到了夜里,徐暮云一个人坐在营地中一块空地上,仰望星空,自思良道:“柏乔……兰茵反对我拿一个孩子作人质,好为你来复仇……若是你,也会反对我如此做吗……但若不能替你复仇,我还算是你的生死至交吗……我该怎做,你才会以我为傲呢……柏乔?”
同一时间,军营另一端……
兰茵来到了牢营前,她想:“那孩子真可怜……我去探视探视他吧!”当她走到营前,忽然看见守卫的士兵倒伏在地,使兰茵吃了一惊,心道:“不好,有人闯入牢帐中——”急忙飞奔入帐内。
甫一进帐,就见徐暮云跪在黄采儿的身边,黄采儿似乎正在昏迷,兰茵心里暗忖:“暮云?这是怎么回事?”正打算上前的时候,久悠也闯了进来,喝道:“兰茵姑娘,别中计!他不是徐公子!”
那徐暮云也一跃而起,拔剑相向,兰茵登时愣住,久悠则架起神镜映照着那个徐暮云道:“果然又是你——你是之前那个术士!现出原形吧——”神镜光芒一绽,就把那徐暮云照出原形来,正是商横。
久悠道:“竟敢化作徐公子的模样,堂堂混进营内救人——算你好胆识!”
商横道:“不敢,阁下过奖了。但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这孩子失去意识吗?”
久悠怔道:“什么意思?”
话音未尽,突然烟雾大作,呛得兰茵和久悠呼吸困难,头昏眼花,双双曲膝跪倒在地,久悠咳嗽着说:“咳……咳……怎么回事?”
商横道:“做得好,昭阳——不愧是横艾的烟遁之术!这孩子,我就带走了!”说完,提起地上的黄采儿,挟在腋下,便掠出帐去。
久悠和兰茵捂着鼻子直咳嗽不停,而这个时候,徐暮云和芝茵赶到来了,见整个营帐里面都是烟雾,便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兰茵、久悠兄——你们还好吧?”一边说一边上前扶起二人。
久悠道:“徐公子……他们来劫囚……那个孩子……被他们给带走了……”
徐暮云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他们也许还未逃远……快,我们一起追上去!”
四人便立即追出去,可是刚出营帐没多远,就见一个黑影掠出,拦住去路,徐暮云立即道:“大家小心——还有其他敌人!”
只见对方是一名握着长剑、身穿黑色长袍的年轻剑客,他说:“在下大汉‘飞羽’战士——昭阳!有我在此,休想追击——”四人当即一同亮出兵器,昭阳道:“让我好好领教你们的本事吧!”说完,便抡剑向众人攻来。这昭阳的剑术了得,但是他看上去并没有争战之心,所以招式全然是保守状态,斗了十余招后,已经陷于困境。
昭阳突然虚晃一招,退出圈外道:“呵,不愧是商横口中的高手!好强的实力——莫怪祝犁敌不过你!所幸拖延了一段时间,商横他应已顺利脱身了吧?”
徐暮云道:“大家小心——他不知要玩什么花样!”
只见昭阳的左手一扬,又使出烟遁之术,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等烟雾消散之后,徐暮云道:“啊,消失了——可恶——没料到,竟被他们如此轻易地带走人质!”
芝茵道:“先别气恼,徐公子!我方才前来与大家会合前,隐约窥见有一黑影逃出军营!但因昏暗不明,他在仓皇之间似乎走错了路——那路通往一处断崖,我们追上去,或许还可以拦住他!”
徐暮云道:“那太好了——芝茵姑娘!请你引路,我们一定要拦下他们!”
芝茵便在前带路,四人便向营后的山道追去。一路追到山头的断崖前,果然看见商横的身影,徐暮云当即大喝道:“看你还往哪里逃?”
商横回头一看:“什么——你们怎么可能追得上来?莫非……昭阳也死在你们手上?”
久悠道:“你同伴敌不过我们,半途使出烟幕迳自逃走了!”
商横道:“哦……那还好。幸好,当初把横艾给我的最后一张遁身术符咒让给了他。”
徐暮云道:“我们是被他耽搁了不少时间——”
商横道:“他的任务,原本便是牵制住你们罢了……”
徐暮云道:“可惜你自己走错路,遇到断崖,才让我们追上你!你可知道——那一位被你们杀死的,是我多么重要的朋友吗?我今天一定要杀死你,替他复仇——”
商横道:“哼,报仇……如此理直气壮地嚷着要替他报仇——你凭什么?我挚友也同样在战场上被你所杀——我内心难道就不难过吗?”
徐暮云一怔,商横接道:“战场就是战场——生死本就系于一线!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如此大言不惭,堂而皇之认为自己就特别有权利复仇?你们既无如此觉悟,上什么战场?你也未免太把战场视为儿戏了吧!”
“呃……”
“好——看来今夜误闯断崖,遭你拦阻,必是天意!既然天意要我替汉卿复仇——那我也不必留情了!”说着,商横放下黄采儿,纵跃而出,然后说道:“我今日一定要将采儿救出,你们休想阻拦我!”便施展法术,又变出许多符纸人来。
四人一同发动进攻,可是那些符纸人层出不穷,怎么也打不光。徐暮云知道光打这些符纸人只会浪费时间,给商横有偷袭的机会,于是便藉着久悠、兰茵、芝茵三人替他挡下那些符纸人的空隙,从战团当中一掠而出,挺剑直取商横。
面对徐暮云强大的剑势攻来,商横也立即运起全力迎战,他双掌一送,两团黑气从他掌心吐出,与徐暮云的剑势相碰,轰得四散,但徐暮云连人带剑已经逼近他身前,一招“观众云击”从下向上划来,商横急忙飘身向后,可是这一剑之势异常凌厉,他只退了几步,就被剑气侵袭得失去平衡,向后狂飞。
徐暮云连环进招,不让他有喘息余地,商横被逼得在空中不断扭转身体,最终竟向那断崖下面坠去,方才完全躲过徐暮云的剑势。
商横被击退,那些符纸人也随之消失,众人赶到崖边,久悠道:“不好,他坠入山崖下了——”
芝茵道:“山崖下是溪流,不至于毙命——看来又让这家伙给逃了!不过,所幸没让他带走人质。”
既然敌人已经逃去,众人只好回过头来,徐暮云走到黄采儿的身边一看:“这是……?”原来在他的身边有一个葫芦,徐暮云心道:“是葫芦……这孩子……竟也随身带着葫芦装水!这葫芦和昔日柏乔最珍爱的那只葫芦,长得真像呢……柏乔,我若伤害这孩子,是否就像伤害童年的你……若是你的话,会愿意放过这孩子吗?”
想到这里,徐暮云俯下身来去拾起那只葫芦,结果当他接触到这只葫芦后,又是一阵惊愕,因为在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了张诰的容颜,他心里愕然道:“柏乔……?怎会是你……?果真……你也不赞成我拿个孩子当人质吗?柏乔……难道……我真的错了……我只不过想替你复仇而已啊,柏乔……正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可是那个敌人说得没错,我也同样杀死了他的好友……原来敌人和我们一样,也是有好友、有亲人的……一路走来,我已亲手杀死许多人……我是不是,也同样杀死了许多人的挚友‘柏乔’呢……原来,这就是战场吗……柏乔……刚才的你,只是我自己的想像吗?还是说……你是为了阻止我继续错下去,才特意出现在我的眼前?柏乔……”
翌日早晨,暮云意外收到一封射在他们营帐前的信……
徐暮云看完信后,就对众人说:“各位,是那女陷阱师所射来的信!她说,只要我们愿意释放她的孩子,她愿意归降大魏!为表诚意,她愿先来归降,之后再让我们释放她的儿子。”
久悠道:“很可疑——该不会又是想玩什么陷阱?”
徐暮云道:“不清楚……所以想征询大家意见!”
芝茵道:“我也认为极有可能是陷阱……徐公子要接受吗?”
徐暮云沉吟起来,芝茵见他有些犹豫,便详细地解释道:“徐公子,若带着这孩子,我们夜夜都要严防袭营,人人将心神不宁……但也因为这孩子,对方才不至于对我们肆无忌惮,使用他们所擅长的陷阱攻势……不过,如今这一封降书,说不定只是对方为了诱我们出面、进而掉入她陷阱的引子……”
徐暮云道:“各位……我决定冒险试一试!”
久悠道:“徐公子,你打算接受那个狡猾女子的条件?”
徐暮云道:“原因之一,是天底下没有母亲会拿自己儿子性命开玩笑!原因之二,是兄长希望延揽像她这般人才,我不忍让他失望!第三,她并不知我实力已有增长,她的陷阱如今未必能对我造成威胁!第四,我承认以别人儿子当人质,确实不甚光彩——我这么做,相信柏乔绝不会以我为荣!”
久悠道:“徐公子,料敌从宽,绝不可轻忽大意啊!”
芝茵也道:“是啊,兵不厌诈——我们不须对她如此君子!”
徐暮云道:“别担心……我单独赴约,你们远远看着即可。放心,一切我都已想清楚了!我愿意这么做,是为了兄长……更是为了兰茵……”
兰茵闻言,顿时一动,徐暮云接道:“同时……更也是为了死去的柏乔!”兰茵听了这话,知道徐暮云已经想通了,也欣然地点一点头,支持徐暮云的决定。
到了约定的时刻,双方在大营外面的空地前见面,舒莞儿道:“我若归降,你们真的会放了我儿?”
徐暮云道:“是的!”
黄采儿立即喊道:“娘,不要投降——我们是堂堂大汉的子民——怎么可以向曹贼投降?”
舒莞儿道:“傻孩子,你是汉卿唯一后人啊……我宁可背上失节恶名,也要为他留下这个血脉……”
黄采儿道:“娘——你这么做,爹他才不会高兴!”
舒莞儿一阵黯然,但随即很快就说:“好了,我已依约前来归附,你们应可放人了吧!”
徐暮云道:“你投降之后,儿子便可与你一起!”
舒莞儿道:“不,要投降我一人就足够了……我不要我儿也背上不忠恶名!你们把孩子交给这士兵,让他带回汉营去吧!”在她的身边跟着一名汉兵,便是为此而来。
徐暮云听了,就顾盼了大家一眼道:“那我带这孩子过去,你们都留在此地!”
久悠道:“徐公子请自己小心!”徐暮云点点头,然后带着黄采儿走了过去。
来到了舒莞儿的面前,徐暮云道:“好,这孩子交还给你们了!”
黄采儿这时激动地说:“娘——我恨你,我瞧不起你!”
舒莞儿厉声斥道:“够了,快带他走吧——从今而后,我与你们就是敌人了——”
黄采儿气愤地说:“娘——爹在黄泉之下,一定不会原谅你的!”说完,就跟那名汉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