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助解谜

 

 

一行人返到长安，就来到了客栈之中，曹叡对掌柜道：“掌柜，我要五间上房！”

掌柜道：“好的，客倌请稍候。”然后就招呼伙计道：“伙计，上房五间～快替客倌带路！”

他们先到曹叡的房中集合，曹叡道：“此行真是有惊无险，死里逃生啊！不过有幸能遇到一代名将赵云，真是死也无憾——”

徐暮云急忙道：“兄长，算我求求您！以后可别再如此乱来——若是兄长出了万一，社稷大乱，我们万死也不能赎罪了！”

芝茵一听，马上心中起疑：“社稷大乱……？为什么这么说？”

曹叡道：“暮云贤弟，我今后自会斟酌～放心吧！我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如今关右战事即将结束，听说陛下在长安无法应付群臣，我得回去替他善后一下！”

徐暮云道：“那我们几人呢？”

曹叡道：“你们几人，慢慢游山玩水回洛阳吧？这一次大家辛苦了，归程可以好好放松！”

“嗯……”

就此决定下来，次日午后，曹叡便前往长安行宫，而徐暮云等人则各自自由活动，徐暮云刚从房中出来，就看见在这里卖唱的颖儿姑娘连声叫道：“唉呀呀，糟糕了……”

徐暮云便走过去问：“什么事糟糕了？”

颖儿道：“这……是这样的。我们歌女除了自身抄录的曲录本外，还会有本传阅的曲录本，里头记录着在各地习到的曲子……可是……”

“可是什么？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昨儿个抄录新曲后，就将曲录本给阖上了……今天才发现，有首曲子上的字被我弄糊了……那又恰好不是我熟悉的曲子……怎么办，这样我要怎么把它传给下个歌女呢？啊！公子您看起来斯文有礼，不知道对曲子熟不？可以帮忙颖儿补正这个错误吗？”

“这……好吧，你说看看。”

“嗯，原文是这样的……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在“绝”字的后面的字果然弄糊了。

“啊？”

“如您所见的，这句的最后被我弄糊了……您能告诉颖儿，那是什么字吗？”

徐暮云想了想，马上想起来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颖儿一听，也记起来了，便欢喜道：“对对，就是这个！真是谢谢公子了！您真是帮了颖儿好大一个忙呀！其实，颖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能否再助颖儿一臂之力？”

“你说说看。”

“希望公子能替颖儿，将这曲录本交给在洛阳客栈中唱曲的秦儿呢？”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就帮你这个忙吧。”

“颖儿谢过公子了。就麻烦公子替颖儿，将这曲录本交给洛阳客栈唱曲的秦儿吧。”便把那曲录本交了给徐暮云。

接着，徐暮云到外面走动走动，经过客栈附近的一处民居时，见到一位年轻妇人正在喃喃地说：“怎么办，怎么办？”

徐暮云看她似乎有疑难之事，便上前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少妇道：“我相公他一直以来夜里总是不得好眠……但到最近甚至无法入睡，还把家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难道他真那么厌恶我？可是……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呢？”

“劝？”

“他厌恶我也好，要休了我也好，我只要他好好休息，保重他的身子……我好怕再这样下去，他就这么走了……可是他都不听我的话，公婆听到这状况都面有难色……所以，我想由别人来劝的话，我相公应该会听的！你帮帮我好吗？”

徐暮云见她那又急又愁的样子，确实可怜，便说：“好吧，但我不保证他会听我的劝告。”

那少妇便连忙谢过徐暮云，并把自己夫妇二人的名字告知了他，徐暮云便走进屋内去找她的丈夫阿昌。

进到屋里，果然看见那个叫阿昌的人正慌张地喊着：“别、别过来！”在他面前的一个瓶子竟然翻倒在地，那阿昌就又大叫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徐暮云连忙上前呼唤他，可是阿昌却惊惶地喊：“别、别过来！”

“公子，你冷静一点！”无论徐暮云怎么劝，那个阿昌还是一副神魂惊惶的模样。

就在这时，久悠忽然也走了进来，徐暮云愕然道：“久悠兄，你怎么在这？”

久悠道：“徐公子，他刚刚……”

徐暮云道：“你也发现了？他刚刚根本没碰到这个瓶子……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阿昌又叫道：“苹儿、苹儿……原谅我……”

徐暮云道：“苹儿？”

久悠忽然道：“徐公子，我最近习得一种汉人的法术，说不定可以处理这个状况。”

“喔？”

“但是要施行这个法术，我还缺少了地脉血泉、白玉琼浆和灵仙酒。不知徐公子是否可协助我找寻这些东西？”

“这自然不是问题，久悠兄在此稍等。”

徐暮云立即跑到附近的药店，买来了这几种药材，然后赶回到这民居内，把东西交给久悠，久悠接过这三种药材，然后便将它全部涂于手上，接着就念了一串不明的话语，最后大喝一声，法术即时生效，在徐暮云和久悠的眼前出现了一名女子的影像。

久悠惊奇道：“咦？我明明施的是汉人的除秽净物之法，怎么会出现了姑娘呢？难道是我抄录时出了差错？”

徐暮云却立刻反应过来：“久悠公子，你并无出差错，依我看，这鬼怪就是害阿昌夜不成眠的原凶！”

久悠道：“啊！原来她就是鬼怪，也是汉人口中的秽气呀！真长了见识了，记下来……”当即取出竹简和笔来，作了记录。

这时，那名女子也显得惊愕地说：“二位公子，你们看得到我？”

徐暮云道：“你这鬼怪，为何要在此地作祟？”

“我……”那女子欲言又止。

忽听见阿昌又叫道：“苹儿、苹儿……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暮云便道：“你是苹儿？”

那女子凄怨地看着阿昌，轻唤一声：“阿昌……”然后又向徐暮云点头示意，并说道：“我与阿昌原是对论及婚嫁的恋人……但在某次出游时，我不慎跌入河谷溺毙……”

徐暮云道：“所以你不满阿昌娶了他人，于是夜夜于此做乱！”

苹儿忙道：“不，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是阿昌还认为我是被他害死的！再加上他爹娘对他逼婚，更加深了他对我的愧歉，才会夜不成眠！我想要他忘了我，因为我不怪他，那件事是个意外，我明白的……但他根本看不到我，听不见我！我才会用其他方法，想让他注意到我的存在……没想到却适得其反，他病得更重了……再这样下去，他的性命也会有危险的！”

听了苹儿的话，徐暮云这才明白过来：“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久悠道：“鬼怪姑娘，你放心吧，我来替你传话。”

苹儿道：“真的吗？但……他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久悠道：“别担心，我习得一种可以让秽物附身的汉人术法，这样你就能亲口对他说明了。只是你是姑娘，所以这术法也只能施在女子身上，而且还要返魂香、天仙符的辅助……”

徐暮云道：“这两种东西我身上有，但是女子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听见一把女子声音传来：“可以让我帮忙吗？”二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阿 昌的夫人楚儿走了进来，徐暮云怔道：“你？你都听到了？”

楚儿点头称是，然后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和谁说话，但是应该和救我相公有关吧？若是如此，要我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

徐暮云便道：“那好吧。久悠兄，我们行动吧。”

于是，久悠让楚儿站好，然后拿着返魂香和天仙符，分别握于手上，同样念出一串咒语来，便施法于楚儿的身上，使苹儿的魂附到了楚儿的身上。

楚儿随即走到阿昌的面前，唤道：“阿昌！阿昌！”

阿昌仍然在失神地叫着：“苹儿、苹儿……原谅我……”

楚儿道：“傻瓜，那件事本就是意外，为什么要求我原谅呢？”

阿昌一听，登时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楚儿又道：“我还知道，当你得知我死亡的消息，还想要殉情。是伯父伯母以死相逼，才打消你寻死的念头……”

“你……你……苹儿……？”

接着，苹儿的容貌就出现在了阿昌的面前，阿昌惊道：“苹儿，是你！真的是你……”

苹儿道：“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见你这样……我有多心痛吗？”

“但、但是！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你的！这些夜里家里发生的事，都是你做的吗？你不就是在警告我做过的事吗？”

“不、不是！我是希望你能注意到我！我要告诉你，忘记我！我知道你为了救我也跌落了河里，为此还昏迷了好些时日，我怎么会怪你呢？”

“但、但是，若我没邀你去河边，你就不会、就不会……”

“是我欢喜与你出游的，又怎么怪得了你？”

“但、但我爹娘还在昏迷时为我纳了房媳妇，让我愧对于你的海誓山盟！”

“你别怪他们，他们也是想以喜为你冲煞呀！而且，他们真的为你纳了房好媳妇……若不是她，我也无法与你对话……这些日子她对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别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因为她对你全心的好，让你动了心，你才更觉得对不起我吧？”

“我……我……”

“她真的是位好姑娘，我想以后有她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了。你就忘了我，与她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吧。”

“苹儿……”这时，苹儿消失了，变回了楚儿，阿昌又急得叫起来：“苹儿！苹儿！”

久悠道：“效力结束了……没想到竟有这种效果，我要把它记下来……”便又再次拿出竹简和笔来作记录。

徐暮云这时向阿昌问道：“你觉得怎样？好多了吗？”

阿昌定一定神，说道：“我……”

楚儿这时也已经回过神来，见到阿昌便说：“相公，相公！你好多了吗？啊，对不起，我又多话了。你，你好好休息吧……”

阿昌定眼看着楚儿，说道：“我……我好多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楚儿听到阿昌说出这番话来，欢喜得连连点头道：“嗯！嗯！”然后就回身对徐暮云和久悠二人说：“谢谢你们，救了我相公！谢谢！谢谢！”

二人摇手示意不必言谢，楚儿便随即扶阿昌回房休息，而徐暮云和久悠走出屋去，看到苹儿在门口旁边等他们。苹儿一见二人出来，便说：“谢谢你们，才能让我能与阿昌说上话……”

久悠道：“你别客气了。”

苹儿道：“我总算能安心的离开了，谢谢你们……”说完，苹儿便化作一缕清烟，消失于二人的面前。

徐暮云道：“久悠兄，这次真是多亏有你。”

久悠道：“好说好说，我也只是在测试所学而已，哈哈。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客栈吧。”说完，转身便走。徐暮云看着久悠的背影，心想：“不过……久悠兄学这些法术，是想用在什么地方呢？”一边想一边就追上去，和久悠一同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