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北伐计

 

 

他首先到洛阳客栈中去吃早点，可是刚进店来，就见韩龙和一名官员在此，徐暮云就上前打招呼，韩龙见到是他，马上道：“喔，是徐公子！”

徐暮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位大人怎么一副愁云惨雾的样子。”

韩龙道：“我正想问呢，谁知他只在那一个劲的叹气。”

只见那官员长叹道：“唉……还不都是因为那些乱民祸事唷！最近山贼越来越猖狂，已经越来越多民众受害……”

徐暮云道：“既然如此，官府不是应该更要加强缉拿吗？”

那官员道：“但是，因为近日陛下开始兴建甄妃墓，府衙里许多兵力都被派去协助支援。在这么吃紧的情况下，哪有力气再去捉贼呢？”

韩龙道：“抓不到就抓不到，说这么复杂干嘛？”

“是、是这样没错……但也不能这么说啊！因为您也知道，皇上他真的很看重这一次的——”

“停停停！你越念，我头就越疼。抓贼有什么难的？告诉我在哪，我直接去抓。”

“您……您去抓？”

“怎么，不希罕？”

那官员连忙道：“不不不，下官不敢！只是，那个，您也知道……您……以前，总是……总是……”

见他说话如此吞吐，韩龙也感到非常不耐烦，徐暮云却已经明白这官员心中所思，便说：“难道您也在意韩兄弟以前的身份？”

那官员吃了一惊，更加支吾：“这……这……韩……韩大人身手非凡，必能很快平定此番祸事！但是下官担心……您对于山贼……会不会，会不会……”

韩龙这才明白过来，他立即道：“哼，你怕我下不了手？我既然说了要去抓，自然就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若不相信就算了。”

那官员道：“这、这、韩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徐暮云道：“大人，韩兄弟是个重诺之人，请相信他吧！”

“是、是！下官该死！请韩大人恕罪！希望韩大人能助官府一臂之力，将那帮山贼……”

韩龙道：“快说吧，那山贼是在哪里出没的？”

“近日最猖狂的山贼，应该在并西黄土高原那附近！”

“并西？”

“是呀！咱们已经关注了许多时日，却还是没有进一步的收获……”

徐暮云道：“原来你们之前也曾派人去追查过？”

官员道：“是啊！可惜最后还是没办法揪出那些山贼。毕竟他们比起其他山贼，行动起来更有组织……大人为此非常头疼呢！”

韩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山贼的事就交给我，你回去向上头交待，好好地完成陛下吩咐的事吧！”

那官员马上道：“太好了！韩大人，您的见义勇为，下官感激不尽！我一定会好好地向上禀告，也会全力完成陛下所交待的事情。如此，下官先告退了！”说完，便作了个揖，然后匆匆离去。

韩龙道：“真是个啰唆的家伙。”

徐暮云这时道：“对了，并西那儿，就是初次遇见韩兄弟的地方吧？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方法？”

韩龙道：“也不算是什么好方法，不过……毕竟我曾是山贼，也明白那些宁愿犯险劫财的原因。但这些苦衷，官府的人却不一定明白。”

“所以……你不打算直接将他们送到大牢去？”

“我想试着帮助他们，若只是安排住处或是差活的话，我应该还做得到。不过，若他们只是一群贪财之辈，那我也不会对他们客气！”

“我明白了！只要能改善问题，方法就不是那么要紧了！”

“徐公子果然能够理解！”

“那么走吧，咱们到并西去看看。”

“咦？”

“我们是同伴啊！替同伴分忧解劳也是应该的！”

“唔……多谢你了，徐公子！”

“别说谢了，咱们准备出发吧！”

两人吃过早点后，徐暮云就去把大家叫上，然后在城门口与韩龙会合，便一起出发，前往并西的黄土高地。

到了黄土高地，来到一处丘陵前，远远看见丘陵上一名老妇人被几名大汉包围着。那几名大汉都是凶神恶煞的，其中一人喝道：“老太婆！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快些交出来！”

“不然咱们就不客气了！”

那老妇跪在地上，说道：“唉唷……怎么、怎么刚走了一伙，又来了一伙人？”

那几名大汉道：“别跟她啰唆了！咱们动手！”说着，就要动手伤害这名老妇，老妇仰天惊呼道：“小兄弟！救、救命呀……”

那帮大汉道：“现在要求饶已经来不及了！”

不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暴喝：“哼，要求饶的是你们！”几名大汉一听，惊讶得回头，原来是韩龙赶到，乱拳打来，把几名大汉轰倒在地。

韩龙道：“不要脸的东西！连老妇都不放过！”

老妇看到韩龙的外貌，说道：“唉唷，怎么又来一个山贼？救……救命呀！”

韩龙听她的话，登时愣住，那几名大汉爬起来道：“你……你想干嘛？来抢生意的吗？”

“别……别以为长一副凶狠样子，咱们就会怕你！”

“没错！一会等到咱们头儿过来，定打得你哭爹叫娘！”

韩龙双眉一挑，怒容更盛，怒喝道：“什么——我看你们活得不耐烦了！”便要动手再教训这些喽啰，忽听身后有人呼喝道：“阿龙，住手！”

韩龙听见这一声喝止，当即回头一看，只见一名汉子带着几名喽啰到来，韩龙认得他便是昔日一起当山贼的同道好友仇晏，便道：“阿晏！”

仇晏道：“太好了，阿龙，果然是你！”

徐暮云道：“韩兄弟……你们认识？”

韩龙点头应了一声，仇晏又道：“看来你还是老样子……跟以前一样，就是没办法对这种老人下手！”

那几名被韩龙打的大汉连声道：“二……二寨主……他……他们……”

仇晏道：“没事了！他是自己人。”那几名大汉就退到仇晏的身边，仇晏接道：“他们是新入寨的兄弟，以前没打过照面，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

韩龙道：“所以，这一票是你叫他们劫的？”

仇晏道：“唉，咱们总得要挣口饭吃。况且，山寨最近……算了……不提也罢。总之，能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阿龙，我需要你回来助我一臂之力！”

韩龙道：“我回来不是为了……”

仇晏道：“不是？难道你不是因为洛阳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回来的吗？”

这时仇晏身边的一名喽啰盯住韩龙身后的人，便说：“二寨主……不对啊！你瞧阿龙哥身边那些人，都是生面孔……”

仇晏听他这么一提醒，就定眼看着徐暮云等人，然后向韩龙问道：“阿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也要来投靠咱们的山寨吗？”

韩龙道：“他们是——”

可是不等他把话说完，仇晏便说：“我明白了！你不是回来投靠咱们的！而是带人回来抄咱们的山寨！”话音一落，便拔出兵器来。

徐暮云等人也急忙拔剑道：“小心！”

仇晏怒瞪韩龙道：“你……当初是谁说，当官是为了让母亲过好日子？当初是谁说，就算当了官，也绝对不会对兄弟出手？现在当了官，以前许的诺就通通不作数了是吧？你这叛徒！”

韩龙道：“等等！”

仇晏却不许他说下去，怒喝道：“少啰唆！”便与群贼一同向众人袭来。双方展开混战，这伙山贼除了仇晏之外，其他的都是平庸之辈，哪里是徐暮云他们的对手，结果全被打翻在地。仇晏也被韩龙重重击倒，仇晏喘着粗气道：“怎么了？你不是要逮我们去官府，助你升官封爵吗？逮呀！”

徐暮云忍不住了，说道：“韩兄弟可什么话都还没说，你怎么就自己胡猜一通呢？”

仇晏道：“还用得着我猜？事实摆明着不是吗？”

韩龙这时跪到仇晏的跟前道：“阿晏，收手吧。官府已经盯上了这里，倘若他们动用兵力全力缉查这里，恐怕山寨将会不保。你跟我回侍中府，我去向曹大人求情，请他给你一个机会！”

仇晏挣扎着跃起来道：“开什么玩笑？跟你走？我走了，寨里的人怎么办？让官府把他们抓走吗？”

韩龙也起身道：“山寨的事交给我安排，至于官府，我也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你……”

“当初是你和山寨收留了我和我娘，所以，现在换我帮助大家了。相信我！”

那些喽啰这时道：“放屁！明明就护着别人，还要我们相信你！”

“是啊！是啊！二寨主，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另一名喽啰喝道：“阿山、阿胡，别说了！阿龙哥是可以信赖的人！”

仇晏沉吟了一阵，便问道：“无论是什么事，你都会愿意帮助我们？”

韩龙道：“没错！我一定会——”

仇晏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为了早日避开追查，最好早点回到寨里与大家商量？然后，你才好早点派人跟在我们后头追，将我们一网打尽？”

韩龙闻言，惊讶道：“什么？”

那个帮着韩龙说话的喽啰也吃惊道：“二、二寨主？”

仇晏怒哼道：“哼，因为你发现旧山寨已经人去楼空，没办法供给官府立功。才会回来向我们套出新山寨的地方吧！这种肮脏的把戏，我已经腻了！”说完，他回身招呼众喽啰要走，韩龙急忙道：“慢着！什么旧山寨新山寨？把话说清楚！”

仇晏道：“你说，官府要来是吗？那你告诉他们，叫他们来越多越好！正好让我抢光，给寨里的大伙过个好年！”说完，头也不回，就下丘陵而去。那个替韩龙说话的喽啰看了看韩龙，深深叹息一声，就和其他喽啰一起追随仇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