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仙芝缘

 

 

进入客栈的时候，只见正有几名男女在争吵，只见一位穿着红衣的妇人对一名身穿青衣的妇人道：“妹……妹子……”

那青衣妇人怒气冲冲地说道：“少在这妹子妹子的叫的这么亲热，我和你这无妇德的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红衣妇人道：“我……你怎么会到这来？”

青衣妇人道：“我是和相公来经商的，没想到竟会在此地遇到你。”

红衣妇人一听，马上问道：“盘哥也来了？”

青衣妇人怒喝道：“什么盘哥！他和你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徐暮云这时向站在红衣妇人身边的斜谷客栈掌柜唤道：“掌柜……”

红衣妇人见有客人，便道：“客倌不好意思，现在我……有些不太方便……打尖住店的事，请你先找小二处理好吗？”徐暮云无奈，只好去找小二，小二便带着徐暮云他们到厢房里安顿，让他们歇息。

这时，那名青衣妇人道：“怎么？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知道呀？”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从店外走进来道：“小珠，你买个包子怎么买这么久？”

红衣妇人一见这名男子，立即道：“盘哥？”

那男子一看到她，马上愕然道：“你也……”

站在红衣妇人身边的客栈掌柜一直没有作声，但是却紧握拳头。只见那青衣妇人道：“相公，你来的正好！我和娘早就说过，这女人早就和那护卫是一对！你偏不信，她离开后你还一直在找她的下落！可我说嘛，怎么可能离开夫家后就完全没了消息？原来是和情郎在这荒郊野岭开起小店来了！这店家看起来还不错，我看是用在焦家时偷攒下来的钱和财宝买的吧？”

红衣妇人急忙道：“我……我和程先不是……”

那个叫程先的客栈掌柜再也忍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使劲把那青衣妇人推翻在地。青衣妇人惊叫：“你——你做什么呀！啊！”她一边叫一边爬起来道：“怎么……被我说中实情，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呀！”

程先仍然一声不哼，只是怒目圆瞪，吓得青衣妇人颤抖道：“你……你……”随即便放声哭叫起来：“呜……大家评评理呀！这女的不守妇道，和这低下的护卫做出背叛相公的事——”不等她把话说完，却听她的丈夫和程先不约而同地齐声喝道：“住嘴！”登时吓得青衣妇人呆了，她看着丈夫说：“你……你……难道你还在想这女的？都是因为她，我们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若不是她，这客栈会是我们焦家的家产！”

她的丈夫怒斥道：“我说闭嘴！走了！”

青衣妇人只得悻悻地“哼”了一声，那红衣妇人这时问道：“焦家怎么了吗？”

那个叫焦盘的男子道：“我焦家的事，已与你毫无瓜葛，你就与这护卫双宿双飞吧！”

红衣妇人急道：“盘哥……”但是焦盘也不再搭理她，带着妻子便一起离开客店。

红衣妇人哀伤而沮丧地回身走进里面的房间，程先看着她那哀伤的神情，心中也十分难过，也跟着进去了。

徐暮云他们在厢房里吃饱了之后，便出来结账，准备离开，这时听到一位在这里卖唱的姑娘歌声忽然止住，并且长叹一声，徐暮云觉得奇怪，就上前问道：“咦，为什么姑娘的曲子只唱一半就停了呢？”

那姑娘道：“有客人又如何？这当中有谁真正在听我唱曲？不行，这样下去有损我们歌女的名声！”

“你说说看。”

“公子，不知您能否帮魅儿一个忙？”

“是什么忙？”

“是这样的，咱们歌女会唱那么多曲儿，是因为咱们有个抄曲的小本！魅儿想请公子将我的抄曲小本拿给长安客栈的歌女颖儿，换回她的抄曲小本。”

“换？”

“嗯。因为每个歌女所唱的曲路不同，抄曲小本的内容也会不一样。我想客人不听我唱曲，一定是因为我的曲子不够吸引人。所以我想换唱其它的曲子，让这里的客人听我唱曲！可是我若离开这，等我换到了其他曲子，这儿的老板也不一定会再雇我唱曲呀……所以，公子您能帮魅儿这个忙吗？”

“这只是小事，我就帮帮你吧。”徐暮云便收下了那小抄本。

颖儿再次致谢：“谢谢公子！”

徐暮云等人就启程返回长安。回到长安客栈，听见一位姑娘正在唱曲，徐暮云便唤：“颖儿姑娘！”

颖儿登时止住唱辞，干咳两声道：“咳咳！公子您别突然出声吓人呀！”

徐暮云道：“抱歉，其实有些事找颖儿姑娘。”

颖儿道：“抱歉……公子，颖儿卖艺不卖身，唱曲外的其他要求，颖儿是不会接受的……”

徐暮云道：“啊？不、不是，你误会了！是斜谷口的魅儿姑娘托我来找你。希望你能与她交换曲录本……”

“啊，这样啊？我看看……”她从徐暮云那儿接过那本曲子，便说：“喔，古诗呀……我还没唱过呢。那好吧，这是我的曲录本，你拿回去给魅儿吧。”

徐暮云等人再次来到斜谷客栈，甫进店来，却见到店面只剩下一名小二，便上前问道：“咦？怎么只有你在？”

那小二叹道：“唉，别提了……自从那妇人来闹，夫人一病不起，我只好一肩杠下这经营客栈的任务！可是现在客人又愈来愈少，我好怕这客栈就这样毁了……啊，我怎么在客倌面前尽说些这样的事！真不该，真不该！请客倌别与我计较呀！”

这时，那位红衣妇人走出来，咳嗽了几声，向那小二问道：“是程先……他回来了吗？”

小二道：“夫人！”

徐暮云心道：“程先……？喔，是那位掌柜。”

红衣妇人道：“咳、咳、咳……原来是客倌，抱歉，让诸位见到妾身的病容。”

徐暮云道：“我们不在意这些，倒是夫人还请多保重身子。夫人生这么重的病，怎么不见那位掌柜的身影？”

小二道：“咱们掌柜为了医治夫人，便回夫人老家向舅老爷他们求援去。只是在那之后，掌柜就再也没消息了……”

徐暮云道：“没消息？怎么会这样？”

小二道：“唉～老家的人都说，掌柜他无情无义的逃亡了！”

红衣妇人急道：“程先、程先不是这样的人！咳！咳！他还没回来……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咳！咳！”

小二连忙道：“好好好……夫人你别生气了。”

红衣妇人的咳嗽似乎越来越严重，小二便道：“唉，你这么咳下去也不是法子呀！还是回家中休养比较好吧？客栈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一定会帮你和掌柜把它看牢的！”

红衣妇人道：“阿同，谢谢你……但是，我还是在这等程先回来吧……”

“夫人……”

红衣妇人回头向徐暮云道：“客倌，真不好意思……妾身招待不周之处，请您多多见谅。”

徐暮云道：“别这么说，夫人请以养病为先，别太劳累了！”

红衣妇人道：“谢谢你的关心……那么，妾身先与客倌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

那小二阿同又叹道：“其实我也不信掌柜的会这么无情无义……若是对我是有可能，但对夫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为什么掌柜就是没回来呢？”

徐暮云问道：“你说程先掌柜的回夫人老家求援…… 那夫人老家在哪里？”

阿同道：“夫人老家在长安……咦？客倌您问这，是要帮忙找我们掌柜吗？”

徐暮云道：“嗯，毕竟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阿同喜道：“太好了！真是谢谢您！那就麻烦您替我们打探掌柜的下落了！”

徐暮云先来找魅儿，魅儿见到他回来了，便欣喜道：“公子，太好了，您终于回来了！” 徐暮云就把从长安颖儿姑娘那儿拿来的小曲抄本交给魅儿，魅儿拿着曲本说：“谢谢您的帮忙，希望颖儿的抄曲小本中的曲子，能让这里的客倌满意。”她再三向徐暮云致谢，徐暮云连称不用客气，然后就别了魅儿，离开客栈。

再次赶回长安，徐暮云觉得程先是为了医治妻子的病，一定会到药店，于是便赶到药店中查探。结果来到药店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自称是云府的仆人在这里抓药，徐暮云记得那位掌柜夫人便是叫云芝，连忙上前向这人问道：“请问你是云府的人吗？”

那人回头打量了一下徐暮云，便应道：“是呀。”

徐暮云道：“听说贵府的程先在不久前回来了，请问你知道他如今的下落吗？”

“程先？哼！公子，我劝你别在我们云家人面前提到这个名字！”

“为什么？”

“哼，他让我们家蒙羞啊！那天他回来时，那个焦家的臭婆娘刚好过来，说了小姐一堆难听的话！到最后，还要我们老爷赔钱给他们！你说，哪有这个道理！后来那个臭婆娘见到了程先，得知小姐的病情，说知道有种仙芝能医小姐的病。只要程先替她办事，就告诉他仙芝在哪里，所以程先就和她走了。”

“呃……那又为什么说程先让你们蒙羞呢？”

“哼！因为许久都没有程先的消息，所以我们就去客栈和那臭婆娘问消息！谁知她说……程先一听说太严峻，就逃走不见了！这还不让我们蒙羞吗？愈说愈气，我不讲了！我得快些把这些抓好的药，差人给小姐送去呢！”说完，拿起药包就走。

徐暮云心想：“总觉得那掌柜不是这样的人……去客栈找焦夫人问看看吧。”于是便赶往那长安客栈。